邵雄的內心很憤怒,看着眼前之人,咬牙切齒,然而卻是無可奈何。
形勢比人強,不得不低頭。
齊瀟然全身法力鼓脹,匯聚在掌心之中,紅色的光芒吞吐,聚集着大量的靈光,身上的儒袍,無風自動。
“邵宗主,看好了!”
齊瀟然一掌打出,瞬間無數星星點點的紅光飛蕩在海面上,海面十分的平靜。
但是在邵雄的眼中,他就無法那麼的平靜了,低吼一聲,全身魔氣鼓脹,化爲一道魔光,擋災了胸前。
紅光,魔光,相撞的一刻。
“轟!”
劇烈的響聲揚起,邵雄倒退着飛出,自身護體罡氣爆開,藉着掌力,狼狽的飛離此地,對着齊瀟然怒吼道:“酸儒!這筆帳老子記下了!”
“嗯,歡迎邵宗主找我算賬!”
齊瀟然表現的非常淡然,看着遠去的邵雄,轉目看了一眼依舊低着頭的趙青,皺起了眉頭,他知道此人是元嬰期修士,然而到現在卻是半點反應也無,是不是太過傲慢了?
“這位道友,爲何一聲不吭?”
一部踏出,縮地成寸,走到了趙青的面前,看了看他,見其一點反應也沒有,齊瀟然伸出手,拍了一下,眼前的修士應聲倒在了海水之中,慢慢下浮。
“不好!此人失神了!”
在場的修士見狀,立刻一招驅物術打出,將趙青拉出了海水,齊瀟然一愣,用神識再度掃過之後,發現此人的體內傷勢頗爲嚴重,轉身對着一旁頭戴玉釵的老者說道:“沐甘露,你說有的救嗎?”
“有是有的,況且此人還是煉體修士,應該比較容易救治。”名爲沐甘露的老者,擡手,從袖子之中取出了一塊玉牌,使其變大之後,將趙青放在了上面,隨即打入一道法訣,那玉牌上閃爍着淡綠色的光芒,不斷朝着趙青的體內靠攏。
“既然如此,諸位,我先帶着這位道友迴轉玉壺門了。”
“無妨,沐甘露道友,懸壺濟世,廣發善心,先行一步,也無傷大雅。”
沐甘露點點頭,轉身飛離此地,駕御着一道遁光,帶着身旁的玉牌飛向了玉壺門的方向。
齊瀟然眯着眼睛,看着他離去的背影,內心暗道:“當初他和我都是在三百年前進入到元嬰期,現在他修煉的玉壺心經有延壽的功效,而我只有兩百年的壽數,在大道上,能走多遠呢?”
玉壺門內,密室之中。
趙青躺在了放大了的玉牌上,沐甘露看着眼前之人,內心躊躇,身邊的蘇瑞詩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女婿,你的意思是說,此人在兩百年前不過是一名築基期修士!”
“是的!岳父大人,小人真的認識此人,這位趙青小友咳,前輩,當年甚至還救過小女一命。”
沐甘露瞪着眼睛,看着趙青,嘴角抽了抽說道:“此人到底有何能爲,可以讓自己的法力修煉到這等境界,他練的是什麼功法?”
“三陽開泰功。”蘇瑞詩及時在一旁補充道:“同時,他好似還兼修佛門的金剛不壞功和轉輪尊勝訣。”
“三門同修可以修煉的那麼快速?”沐甘露看着趙青,伸出了手掌,按在了他的頭頂天門,渡入了一道法力流過之後,內心更加的驚訝。
“好強大的肉身,估計已經可以達到中品法寶的硬度了!身體的柔韌性也非常的好,這等修爲到底是怎麼達到的?”
驚訝歸驚訝,沐甘露也沒有閒着,手中取出了四根飛針,打算以獨門手法下針醫治。
此人的能爲非常之大,能夠和邵雄叫板的元嬰期初階修士,完全有值得結交的意義。
但是就在他下針的時刻,趙青的身軀涌現出一道道淡綠色的靈火,體內的八陽靈炎鏡之中,靈火閃爍,此刻竟然啓動了古木碧火開始進行自我療傷。
“古木碧火,不可能,凡事吸收了這靈火的人,根本無法修煉到元嬰期,這人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沐甘露對於趙青的修煉越來越感興趣,他收回了飛針,就這樣靜靜的看着那些靈火修復體表傷勢。
一刻鐘的時間,體表的血痕在肉眼可見的情況下撫平。
趙青的雙目之中閃爍着淡金色的光芒,慢慢張開,茫然的看了看在場的兩人。
“蘇門主?”
蘇瑞詩聽到趙青的呼聲,立刻走了過來,喊道:“趙青前輩?”
“前輩?”趙青皺了皺眉頭,緩緩起身,取出了兩三顆玉虛丹送入了口中,這讓一旁的蘇瑞詩眼珠子都要紅了,地階玉虛丹,當做恢復法力的丹藥,這等行爲對於他而言實在太過奢侈了。
用過丹藥,趙青盤膝而坐,身上法力一陣波動,恢復些許法力後,開始自行運功療傷。體內的傷勢,在一陣脆響之中,緩緩恢復,同時,手裡取出了兩塊血紅色的結晶捏在手中,將內中的紅色氣息一一收入體內。
體內錯位的筋骨,一一銜接,臟器上的裂痕,逐漸彌平,面色緩緩的紅潤起來,雖然表面上看上去依舊蒼白,但不似之前那麼慘白。
蘇瑞詩看着他,內心想着自己到底什麼時候能夠修到元嬰期。
沐甘露看着他,內心想着爲什麼此人身上會有那麼多雜七雜八的東西混在一道,竟然還能夠修煉到元嬰期。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
趙青張開了雙目,吐出了一口帶着暗紅色的濁氣,緩緩起身,對兩人行禮說道:“真是多謝兩位的救命之恩了,話說我是在玉壺門?”
“不錯,趙道友,此地正是玉壺門。”沐甘露摸了摸自己的鬍鬚,看着他說道:“之前見到你和邵雄在海面上廝殺,是什麼道理?”
“廝殺?他白骨宗少宗主三番四次暗殺我,我還沒找他們算賬,居然此次還找到我頭上,當真是欺人太甚!”趙青神色之中露出了憤憤之色。
沐甘露皺着眉頭道:“能說說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嗎?”
趙青點點頭,取出了三瓶靈醴,一人一瓶,將自己的經歷緩緩道來,足足說了一個時辰,內中九真一假,關於自己的部分,基本上是匆匆帶過,至於羅玉塔的存在則說的含含糊糊。
三人一邊喝着靈醴,一邊漫談,當沐甘露問起趙青的修煉經歷之時,趙青則號稱在秋水宗分派時,激活了傳送陣,跑去了天瀛海東海,遊歷了一趟,至於爲什麼自己的修爲提升的那麼快,則是說有過一番奇遇,就沒有接着說下去。
畢竟無論是羅玉塔內的桫欏賢龍樹,還是日耀玄功的存在,對於他們這些外人來說,依舊是一種禁忌。
“原來如此,太虛劍閣的玄冥子是這樣消失的。”沐甘露嘆息了一聲,苦笑着說道:“說來,當年他手裡的那把篆器之中的一道嬰火還是我封入的。”
“原來是道友的手筆啊。”趙青點了點頭,想起了那兩人,忍不住,還是問了一句:“那麼玄冥子和如意子徹底失蹤了?”
“是的,一百多年來,太虛劍閣一直想要找到他,只不過忙碌了百餘年,什麼都沒找到,現在有道友的言證,我想,太虛劍閣可以停止搜查,爲他準備後事了。”沐甘露眯着眼睛,看了看裝着靈醴的玉瓶,冷笑道:“看來,這白骨宗越來越不把我方壺島放在眼裡,搞了那麼多小動作,估計也準備不少手臂,想必日後遲早會有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