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吼!吼!”孽魔嘶鳴,吵鬧不休。隨着穢氣污染,以及不斷抽調靈氣,島下靈脈,大抵再過三十日,就要盡數枯萎。
啪!
一鞭子抽下,那些孽魔立刻住口,李靜走過長廊,眼下修爲已經重新修煉到虛丹期境界,每日赤先生都會送上一塊藥晶,供她修煉,配合從那些魔修身上得來的丹藥和靈石。
修煉資源甚至比起某些虛嬰期修士還要富裕。
每日都能夠全力以赴進行修煉,並且少有瓶頸。
真元日益渾厚,距離凝練金丹也就越發便利,每日唯一需要做的工作,便是馴服這些孽魔。
“哇吼!”
嘹亮響聲從走廊深處傳來,氣勢磅礴,耳膜微微發顫。
“真是麻煩,也不知道前輩何時施加控制。”
提着鞭子,李靜走向前方,路過處,孽魔具結低首,不敢有任何言語。
赤先生看着孽魔,手中玄奧符文涌動,一個接着一個打入頂部,同時抽調這座島嶼靈脈之中,最後那點靈氣。
“嘭!”
孽魔好似還有殘存意志,見到這些符文,瘋狂捶打着鐵欄,想要竄逃。
赤先生雙目紅光一閃,催動晶針,無數天劫之火洋溢,壓迫孽魔,令其無法使出半分氣力。
符文打入頭頂,總共有九道,其中三道銀白色,三道淡金色,三道赤紅色。
沒入後,孽魔將不再發狂,靈識將會徹底消失。
再用匕首,捅入心臟,抽出三滴心血,灌入一張卷軸。
手一翻,卷軸上的文字變成道道光文,赤先生取出一個令牌,將其收入內中,整個令牌光影浮動,色彩扭曲,涌現大量穢氣。
數息後,這塊令牌變得污穢不堪,天地法則降臨,落在令牌上,孽魔全身打顫,跪伏在地,極其驚恐。
令牌送入儲物袋後,赤先生離去,李靜看着那頭孽魔,此刻極爲馴服。
一身邪惡穢氣,幾近元嬰期七層,非常渾厚。
“一共兩頭元嬰期孽魔,其餘皆是金丹期孽魔,配合從灰髮老叟手中得到的玄寶,定能夠發揮十足實力。”
李靜皺着眉頭,他實在想不通赤先生到底屬於哪一方。
說他邪,卻願意連番與魔道爲敵,匡扶正道。
說他正,卻會馴養數十強悍孽魔,畜牧島上。
亦正亦邪,卻會精妙劍術,能夠以一人之力,滅殺白骨宗船隊,這等實力,就是放在正陽盟中,也是一等一的人物,但身份來歷,皆是謎團,讓人摸不着頭腦。
正陽盟,霞雲關。
星耀宗,陽符宗,萬獸堡,靈寶山拼命搭建陣法,符篆,埋放陷阱。
無數修士在巨大山谷中運作,甚至還有許多沒有靈根的凡人,特地賜給他們煉體功法,使其能夠吸收靈氣進行修行,然而條件便是生產大量弩箭進行搭設。
這些弩箭的箭矢,均用靈晶製作,一擊射出,等同於金丹期攻擊。
雖然對於孽魔和元嬰期魔修,未必能夠產生多效果,但對付孽獸方面,卻是能夠起到有效作用。
四大宗門的長老,齊聚一堂,端坐在星耀宗帳篷內。
“道友,你們現在準備的如何?”餘虛道人眯起眼睛,盯着弟子用靈晶製成靈符,潛入牆壁之中。
“小女尚在突破之中,憐心不知所蹤,北斗子據說被魔道襲擊身受重傷,整個星耀宗,就我一個人全力以赴,擔子挺重。”
天恆道人表面裝病,實則已經突破到元嬰期大圓滿境界,期間還探望過一次傷重未愈的紫玉道人,問他借走紫青雙匕,若是王伯侖御駕親征,到時候便想辦法找人使出這一招殺手鐗。
“呀!”
一隻黑鴉劃過天空,飛入帳篷,落在藤甲錵手臂上。
“通目術!”
手掐法訣,黑鴉雙目中閃爍着淡淡光芒,射入藤甲錵眼中。
“外界情況如何?”餘虛道人走了過來,雙手插肩道:“能夠依靠靈獸查探大魔國的,也只有你了。”
“大魔國開始停止屯兵,並且進入慶典般的狀態。”藤甲錵神色古怪,道:“好似是大魔國狂尊秦昭締結雙修儀式,慶典持續一個月時間。”
“一個月?”
其餘三人皆是一愣,他們實在想不通,爲何大魔國修士,爲何要在這個節骨眼舉行雙修慶典,但聯想到魔修大多都是古怪之人,這點事情便也可以理解。
“如此說來,我等有一個月時間可以高枕無憂?”豐華彤面色一喜。
“未必,這也許是對方讓我們鬆懈的煙霧彈。”餘虛道人搖搖頭,道:“魔道狡猾,加上又有巨大優勢,換做是我,都不會放過眼下積弱的正陽盟。”
天恆道人嘆息一聲,道:“說的不錯,我等該幹嘛還是要幹嘛,現在也不能放鬆警惕,況且背後還要凌陽門和文始派兩個傢伙在背後捅刀子。”
衆人神色一肅,剛剛稍稍放鬆的神經,又再度繃勁。
眼下大敵並非關外大魔國,而是內部的昔日盟友。
上一次霞雲關大戰後,文始派和凌陽門因爲積蓄實力,而未曾遭受任何損傷,成爲正陽盟勢力中,最爲強大的兩大巨頭。
想要扳倒他們,正陽盟便要付出極大代價,大魔國定會乘虛而入。
不扳倒這兩大門派,則寢食難安,唯恐這些人會突然襲擊自己。
兩頭爲難,卻是難調救援,整個局面非常微妙,稍有不慎,將會被滅的連骨頭都不剩。
“文始派和凌陽門這段時間還算太平。”藤甲錵雙手插肩,一副恨得牙癢癢的模樣,道:“現在他們各自在巴國和蜀國中靜養生息,被天一宗和神霄派盯着,暫時沒有任何動靜,不過也保不準會搞點什麼歪腦筋。”
“唉要是天一宗,清虛觀,神霄派肯有點鬥志,願意共抗魔道,我等也可以稍稍輕鬆點。”餘虛道人埋怨着,這段時間裡,每日都要率領門人佈置防禦,就是元嬰期修士也倍感疲乏。
“我等六南,共分爲,吳國,越國,軒國,蜀國,巴國,衛國。”
藤甲錵道:“文始派,凌陽門,坐鎮巴國和蜀國,我星耀宗和紅楓谷各自駐紮吳越兩國,神霄派,天一宗,清虛觀,陽符宗坐鎮衛國,萬獸堡,靈寶山坐鎮中央地帶,現在以衛國三派,盯緊文始派和凌陽門,短時間內,可以保證沒有後顧之憂。”
“但問題是,這三派雖爲正道,但滿腦子都是想要遠遷他方,就是此次霞雲關大戰在即,也不願意前來助拳。”豐華彤黑着臉,往昔,這三派下了不少訂單,購買不少篆器大炮和種種極品法器,就是玄寶都買了十幾把,現在竟然說走就走,一點骨氣都沒有。
“能不當叛徒已經是萬幸了,現在走一步算一步!”餘虛道人神色堅決,道:“我陽符宗上上下下和魔道不死不休!”
“要的就是這股精氣神!縱使身死又何妨,我等傲骨自當頂天立地,不去當那等彎腰諂媚的小人!”
宏亮聲音傳出,三人伴隨堅挺腳步,走入帳篷,竟然是竹蘭谷三大元嬰期修士,沐甘露,齊瀟然,以及新晉的元嬰修士,蘇瑞詩。
“諸位道友,許久不見!”天恆道人起身,對着三人一拱手,當年趙青結下善緣,安置方壺島殘存修士,而今竹蘭谷經營有成,竟然隱隱有和十大門派並駕齊驅之勢。
“尚可,小婿最近初成元嬰,然而知曉霞雲關即將風雲再起,也沒有辦法等閒視之,因此這趟,我等三人帶着六十名金丹期修士和兩百名築基期修士,前來助拳,願共剿魔道!”
齊瀟然一身正氣盎然,雖然修爲因爲奪舍之法而一度下降,但這份正氣卻是不減分毫。
“能得竹蘭谷相助,自然感激不盡,此次若是成功擋住魔道進犯,我等日後定有重謝!”天恆道人說話真誠,沒有半分虛僞。
豐華彤點點頭,接着道:“這一趟靈寶山帶來不少物資,若是竹蘭谷修士缺少法器,儘管問本宗要,管夠!”
“哈哈!道友倒是爽快,眼下我等正道同氣連枝,不分彼此,只求誅魔成功,得保道法昌隆!”
沐甘露氣色紅潤,身後背個一人高的紅葫蘆,也不知道里面裝着什麼藥。
在場正陽盟修士立刻邀請幾人下座,隨即操演沙盤,道明局勢。
硝煙未起,暗流卻早已洶涌,這場戰鬥尚未吹響號角,卻已經能夠隱隱問到血腥味,雙方實力懸殊,除非有奇蹟出現,否則,敗局或許早已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