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和號太空站時間16時正,所羅彪走出了神昌微型火箭港。掏出手機想通告阿娜一聲,免得她說他突然襲擊。打開手機,習慣地先看一眼最新新聞提示,他不由吃了一驚:林士卓主席正在神昌中心,
正在講話。怎麼這麼巧?馬上去還是等一等?
他略略思考一會,決定還是不與林士舊碰面妥當,便打出租到神昌市內繞了一圈,看看過了二十多分鐘了,便叫司機開往中心來。
到了中心門口,他自覺地掏出證件,叫保安看了。保安朝他恭敬地說:“請稍等,我聯繫一下。”
保安打過電話,高興地對他說:“阿超阿娜要出來接你!你稍等!”
“接啥呢?你打開門,我就進去了嘛。”
保安想想,把門打開了,所羅彪像登金鸞大殿一般,向躬下身子,一大步跨了進去。此時,只聽阿超阿娜大辦公廳大樓門前,一邊大喊着:“所羅彪!”一邊飛奔而來。
雙方熱烈擁抱,一邊問長問短,一邊手拉着手往辦公樓裡走。
剛剛走到樓門口,華繼業業洋和王拓基一起衝了出來,大叫着“貴客!”“稀客!”“大律師!”“大恩公!”衝到面前,同他熱烈擁抱。
幾個人說笑着,一起走進了華繼業的辦公室。華繼業興高采烈,非要給所設宴接風洗塵,所怎麼也不肯,說他吃的飽上加飽,沒有一點空間再裝飯菜了,何必浪費。華這才問他先做什麼。他說,只想看看這中心是啥結構,工作人員有多辛苦,等等,將來好爲基因人制定出理更好更福利的法律。
華繼業說大家時間都很寶貴,那就先看好了,晚上再設宴。
所還是不肯。阿娜說,也不是特別爲了你,談何浪費?林士卓主席他們剛剛在這兒的,中心爲他們準備了晚飯,他們不吃了,你剛巧趕上,何必推託,來得早不如趕的巧哇。
所羅彪這才勉強答應,又說看完了再說吧。
從華繼業辦公室開始,到阿超阿娜的,又到業洋的,再到瑪甘捷琳和王拓基的,一一看過了,都是走馬觀花,大而化之,最後,向基因漢的辦公室走去。
阿娜告訴所羅彪,基因漢最近一直在基因人再生堂工作,因爲馬上第一批基因人就要臨盆了,必須時時刻刻觀察,不敢稍有疏忽。所羅彪一邊同她說着,一邊四處觀察,想發現些別樣的線頭,一無所獲,便隨着大家夥兒走進了基因漢的辦公室。
再生堂值班室的門推開了,基因漢埋頭伏案,正在緊張地計算着各種各樣的數據,桌子上擺滿了各種劃滿線條寫滿數字的五顏六色的紙。見來了一幫人,他竟然頭也沒擡。
所羅彪想起這麼多人陪同他一個人有些不妥,請華繼業他們回去忙,有阿娜一個陪同就行了。
華繼業說:“這樣你也許看得明白些,阿娜,你就陪所先生,其他人都跟我走嘍!”
基因漢還是不理不睬。
阿娜不高興了,喊道:“阿漢,你也成科學呆鳥啦,真是接你爸的代啊。快起來,所羅彪先生來看你啦!他可是我們華家的大恩公啊。”
基因漢一個激靈,搖搖頭,一下跳起來,不好意思地笑笑,說:“不知者不罪,我只想着解題,忘乎所以了,所叔叔,你別生氣啊。”
所羅彪同他熱情地擁抱,趁勢着意地看了他脖子上的8分黑檯球,喲,完整無缺,長的更大更黑了,尤其是8分值的標示,異常鮮亮,不由“嗯”了一聲,在心中說:“我的判斷錯了。基因帥哥在此,並沒有被雪崩吞噬,大幸,萬幸!”
但是,他到底還是不踏實,準確地說,他犯了職業病,懷疑自己眼見不實,心想必須再細細地聊一聊,就叫阿娜也回去辦事,由他和大帥哥單獨說說話。
阿娜說:“也好,也好啊。你叔侄倆好久不見,三兩棉花四把弓,細談細談吧。”
所真是急於求成,還沒等阿娜關上門,就問:“基因漢,你是基因漢還是不是?”
“叔啊,你這話乍問的,我就是基因漢,華宇基因漢,你還疑鄰偷斧,杯弓蛇影怎麼的?”
“傳統人講幽雅的,你是基因人還不怎麼會呀。你是基因漢,我知道,你在三八樓出生的嘛。”
“叔,你記錯啦,是三九,999號科研小樓。”
“哦,對!叔這段時間太忙,記憶基因一時疲軟。不好意思啊。三九樓,對,2E10年11月23日……”
基因漢打斷他的話,不高興的說:“叔啊,你怎麼又錯啦?是2E11年1月16日月球村時間……”
所滑稽地笑笑,打斷他的話說:“哦哦,你別說了,出生時間我清楚的。說實話,你的生理和心理數據我真全忘了,你能不能告訴叔叔啊,要是不能,就別勉爲其難了。”
“看步叔你,門縫裡看人,把你侄子小瞧啦。我來告訴你吧。”接着,基因漢一五一十地說出了他出生時的生理和心理檢測數據。所羅彪假裝玩手機,調出早已儲存了的數據,細細覈對,絲毫不差,不由啞然失笑,說:“我的好侄兒,到底是第一個基因人,基因人老大,絕面聰明,一點一滴都不差。就像瑪甘捷琳送你的英雄牌金錶,準的很啦!”
“叔!”基因漢生氣了。“你沒老啊,怎麼糊塗了,不像和我媽媽舌戰羣英的時候,剛正不阿,精確無誤了。瑪甘捷琳是我幹姑,她怎麼會送金錶啊?是穆瑪德琳送我的,我喜歡她,她也喜歡我,希望我將來成爲地球人的大英雄。”
所羅彪開心的大笑,摸摸他的頭,說:“穆瑪德琳爲基因帥哥歌唱,天下皆知。示過,她近來怎麼樣啊?聽說病了,病的很厲害的。”
“病了?”基因漢搖着頭,“不會的,要是的話,她還能不事先告訴我。叔,我不是跟你吹呀,超級大美女真是愛我愛到骨頭裡,連放個大屁都叫我聽着哩。”
所哈哈哈好一陣大笑,把頭搖的像撥浪鼓,說:“不信,不信啦!她病了,你好像並不知道噯。”
“嗨,你這位叔真有股子拗勁。我來打電話,非叫你信了不行。”基因漢說着,就從桌子上抓起手機,撥通了穆瑪德琳,說:“阿琳,有個人說你病了,是真的嗎?”
穆瑪德琳問是誰說的,是不是所羅彪,基因漢說正是,她就叫他把手機給給所羅彪,責怪道:“大律師,你真是多事,我哪有病啦,稍有不適,傳統人嘛,誰還能避免得了。”
所羅彪道了歉,可還是半信半疑,歷案無數的他,覺得這些都是可以靠人爲因素調配妥當的,唯有天生的孃胎裡帶來記才情況下改變不了。於是,他單刀直入,問道:“基因漢,你的檯球打得如何啊?”
這句問話實在吊鑽,既可以驗證反應速度,又能驗證生理實際情況,叫基因漢不能拒絕,否則,真的就是假的了。
基因漢沒有拒絕,也沒有遲疑不決,而是哈哈大笑,一針見血地說:“所羅彪叔叔,你聰明反被聰明誤啊,連自己家人都不信了,越權是令人遺憾。一不妨告訴叔叔,我檯球技術太臭,但是我8分球越長越大,這要感謝媽媽阿娜,要不然,我和爸爸真是難分難捨,會鬧出笑話的。”
所假裝非常驚異,起身來看,一邊說:“還越來越了看了,讓叔先睹爲快!”
基因漢起身站好,把脖子伸給他,他看了摸,摸了摳,摳了掐,掐了再摸,最後,竟然弄些茶水抹到上面,搓搓揉揉。揉揉搓搓,折騰得基因漢疼起來,怒道:“叔,還要怎麼整我呀,乾脆,用刀子割下來,拿到你的128號五層傑上用儀器慢慢研究算了。”說完,昂起頭來,猛地甩了一下頭髮,坐回椅子上,又埋頭工作了。
所羅彪說了道歉的話,叫他原諒,他再也不答理了。所尷尬地笑笑,說:“那你忙吧,叔叔走了。”
到此,所羅彪有個七成相信了。那三分疑惑咐時候可以排除啊?他在心中思索着。悄悄走出再生堂,走出了中心大院。
華繼業辦公室的窗下,他和阿超阿娜業洋一起望着所羅彪的背影,心中都在問:“這個國際大律師趁興而來,掃興而去,會作出什麼反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