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他開始奔跑。
一開始速度猶如常人,奔跑時還有些踉踉蹌蹌,幾欲摔倒,但幾秒後,他的動作便開始靈便,速度不斷的加快!
越來越快!
筆直而又寬闊的街道,一道模糊的人影一閃而逝,一個附近工廠的工人,正推着手扶車,傾倒電爐的爐渣,一陣狂風吹過,爐渣頓時被吹得煙塵漫天。
“沒颳風啊!”他眯着眼睛,迷糊的左看右看,嘴中嘀咕着。隨即心中一緊,連忙把手扶車的爐渣傾泄一空,抓緊腳步返回工廠。
……
羅遠一路奔馳,意志開始參與奔跑,速度持續加快,如電如光。
幾分鐘後,當羅遠的身形出現在野外時,速度已經達到了二百米每秒,但這依然不是他的極限。
和增加敏捷前相比,此時他奔跑時步伐間距不大,每步跨越還不到十米,大約在七八米之間。
以他如今的時間概念而言,依靠重力落地的所消耗的時間實在太過漫長,每步七八米,即可兼顧速度同時也不失靈活。
這還是奔跑,真正戰鬥時,在小範圍內騰轉挪移,步伐還需要更小,邁步的頻率也要更高。
以他的意志,還無法做到如地面一般在空中高速運動,身在半空,行動遲緩,一有攻擊來臨,任你敏捷再高,也躲不開,完全是個最好的靶子。
……
到了野外,地形開始變得複雜,這裡原本就是荒漠。沙丘,灌木,岩石到處都是,除此之外地形還起伏不定,視力範圍極受影響。
羅遠剛跑過高地,迎面就是一塊巨巖,相距十幾米的距離,對他的如今半音速的速度,幾乎瞬息即至,要在以前,他也就只有兩種選擇,要麼立刻減速,要麼直接撞過去,連繞過的時間都沒有。
然而此時,羅遠心中卻毫無波瀾,電光火石之間,腳下稍稍用力,身體就躍起十幾米高,身體隨着強大的慣性,高速擦着巨巖,甚至還有多的餘心力在巖頂上輕輕一點,速度不減的跳過巨巖。
羅遠發現,智慧不僅增強了自己的在高速運動中的反應速度,連對力量的控制似乎也變得更加容易,僅僅十幾分鐘的適應,就已經能相對精準的控制新增長的敏捷。
又繼續跑了一陣,羅遠慢慢停了下來,這裡已是沙漠中的戈壁,一塊塊風化的巨巖,零星的散落其中,數萬年來的風吹日曬,讓戈壁呈現如書卷般褶皺,表面又異常光滑,在月光下,散發着潤澤的光澤,彷彿寶石一般。
這是戈壁玉,末世前是一種頗有價值的藏品,如今卻一文不值。
他走到一塊蘑菇狀的巨巖下,頭頂的傘蓋似的巖壁,遮擋着天空,如今太空有着地外文明的存在,實在是不可不查。
他拔出斬馬刀,開始一刀刀演練,剛拔出時,刀還能見到,下一刻就彷彿消失了,只有偶爾的停頓,纔有驚鴻一瞥的出現,但這種停頓非常短暫,而且很快就徹底失去了蹤影,只有一團光影縈繞着羅遠周身。與之相伴,他身形也從清晰變得模糊,最後變成了一灘染料暈染的顏色,大風漸漸捲起風沙,煙塵漫天,旁邊的巖壁上不停的出現一道道深深的刻痕。
…………
早上,利劍部門隊長辦公室。
林飛燕坐在位置上,眼神變幻,一支鉛筆在手中飛快的轉動着,她的動作熟練靈活,筆彷彿貼在她的手背一樣,無論怎麼跳躍也不會掉落。
這時門口傳來敲門聲,林飛燕身體坐直,正襟危坐,手中轉動的筆也立刻停下,這會暴露她的年齡,還有損她的威嚴。
“請進!”
“隊長,你叫我?”來的是她的秘書,身形和她一樣同樣嬌小,當然小的還有她的性格,一臉小心翼翼,任人欺負的模樣。
“最近的事情,打聽清楚了沒,他們最近到底去哪裡了,又幹了什麼?”林飛燕緊緊的握着鉛筆,聲音清冷的問道。
利劍部門的副隊長以及辦公室主任,一連消失了三天,她這個部門最高領導,直接的頂頭上司,竟然一無所知,這怎麼不能讓她心頭蹭蹭冒火。
“我查了一下,他們訂了去新京的火車票,做了什麼我查不到,要不……我去問問陳主任。”秘書怯生生的說道。
“那還不快去!”林飛燕冷哼一聲,道。
秘書一路小跑的走了,林飛燕心緒難平,去了新京,他們居然去了新京!
去新京這種政治中心,除了見領導還能幹什麼?
這是無組織無紀律,這是越級上報,他們還有沒有把她這個領導放在眼裡,這是準備把她架空嗎!
她一口把昨夜沒來得及倒過夜涼茶,一口喝下,冰冷的茶水依然無法平息心中的鬱火,她臉色陰晴不定,手中的鉛筆飛快的轉動,幾乎已舞成一團幻影。
不一時,秘書腳步逐漸接近,林飛燕轉動的筆再次停下。
“隊長,陳主任……陳主任說,這是甲等機密,以你的級別還沒有知曉的權限。”秘書怯生生的說道。
咔擦,鉛筆被林飛燕心情激盪下折斷,辦公室寒意瀰漫,嚇得秘書身體抖了一下,腳步下意識的靠近門口,似乎隨時準備奪門而逃。
林飛燕瘦小的胸膛激烈起伏,但理智仍在,這樣嚴肅的事情,陳欣潔應該不會說謊,甲等機密肯定是真的,但陳欣潔在利劍部門只是負責後勤工作,哪來情報來源。
想來這是件事情就是那個討厭的副隊長引起的,他應該運氣的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所以向陳欣潔說明了情況,然後纔有了這次新京之行。
可是爲什麼不向她彙報,這是沒有組織紀律,還是根本沒把她這個隊長放在眼裡。
“馬上通知各部門開會!”
“好……好的!”
“回來,對了副隊長到了沒?”她忽然想起了什麼,又叫住準備逃離的秘書。
“還沒!”
“那等副隊長來了,再通知!”最後一句話,林飛燕說的咬牙切齒。
秘書連忙應了一聲,嚇的如兔子似迅速關門離開。
林飛燕站了起來,在辦公室來回走了幾分鐘,然後重新坐下,咬着鉛筆,皺眉苦思。很快,她開始寫起等會開會的演講稿。
這種事情秘書根本做不好,理解不了她深層次的想法,特別是如今形勢複雜,她的地位搖搖欲墜,只有自己寫還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