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此消彼漲
相較於之前的資源，築基丹的競拍限制就要嚴格多了。
必須得是修爲達到練氣九層的家族長老才能參與，並且除了足夠的靈石，還需要付出至少一萬五千家族功勳，纔可以獲得競價資格。
但就算如此，依舊有五六位家族長老參與競爭。
顯然他們事先就明白了這樣的規矩，並已經爲此做好充分準備。
“……感覺這代價，也不算特別誇張的樣子？”
凌長青輕聲對身邊的唐秋瑤說着。
別人怎麼樣不清楚，但是凌長青覺得，自己將來達到練氣九層時，這些代價是完全拿得出來的。
唐秋瑤看了看他，迴應着：“那是因爲這丹藥出自家主之手，所以競拍代價都是打了折扣的，如果換成別的家族，你看還會不會有這般容易？”
她可是清楚地記得，在凌綺玥成爲築基之前，凌家內部的丹藥資源，平均兌換代價起碼要貴一到兩倍，數量也少。
如清元雲露丹，碧凝丹和天年延壽丹之類，每次家族內部拍賣會上能有一兩顆出現就不錯了。
至於築基丹更是難上加難，二三十年時間都難得出現一顆。
也就是凌綺玥奪得家主權柄後，這種窘迫的局面纔得到有效改善。
不過這次，凌綺玥居然願意拿出來一顆如假包換的築基丹競價，在家族內部拍賣會上還是頭一回。
“看來凌家很快就會擁有第四位築基大修了？”
凌長青說着，這對家族當然是好事。
唐秋瑤笑道：“築基丹的效果也不是十拿九穩，所以最多一半機會吧？”
雖說這幾位競拍的長老都在練氣九層境界停留了多年，積累都不會太差，但凡事就怕萬一。
有了築基丹和其它輔助資源後，閉關晉階依舊失敗的例子，在過去並不算太罕見。
凌長青打量着身邊的絕色美婦，以靈識詢問着：
“師姐你將來……能有幾分把握？”
唐秋瑤螓首微側，抿脣一笑道：“如果其他輔助資源都能湊齊，大概會有六七成的樣子吧。”
凌長青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這位師姐一直待自己不錯，他當然是希望對方能夠順利突破的。
時間不長，激烈的競價終於決出了勝負。
獲勝者是掌管家族執法堂的長老：凌雨璐。一位面色威嚴、不苟言笑的黑衣美婦，也是家主凌綺玥這一脈的人。
當主持拍賣的族老宣佈了結果後，剩下的幾位失敗者神色間難掩失落。
他們同樣時日無多，這次競爭失利，天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有機會？
凌雨璐盈盈起身，走上高臺支付了足夠數量的靈石、還有記錄着家族功勳的玉牌，然後如願以償地拿到了那顆珍貴的築基丹。
“果然不出我所料，真讓她拿到了，不枉我之前還借了她一筆靈石！”
唐秋瑤滿意地頷首，只要凌雨璐成功，家主這一脈的影響力就會越發強大了。
凌長青眸光深邃，兩世爲人的他，自然不難看出裡面可能隱藏的某些玄機。
那筆靈石究竟是唐秋瑤借的、還是凌綺玥暗中授意的，值得斟酌。
暗箱操作這種事情，古往今來，無論哪個時空世界都不罕見。
上位者鐵了心要照顧自己的人，旁人是根本攔不住的。所謂的絕對公平，永遠都不可能存在。
此時，唐秋瑤緩緩站起身來，朗聲說着：
“各位長老不必失望，家主以後還會繼續開爐煉丹。只要實心任事、報效家族，等到將來新的築基丹出爐時，大家都有機會的！”
“如此甚好，那我們就等着了！”
一位兩鬢斑白的長老強顏歡笑道，心底已不抱太大期望。
築基丹可不是什麼大白菜，想煉就能煉的。
就算以凌綺玥的丹道造詣，下一顆築基丹會在什麼時候煉成，現在都沒法給出肯定的答案。
練氣期的修士過了六十歲，體能生機氣血就開始走下坡路，築基成功的可能性會越來越低。
“你自己先回去吧，我還得爲雨璐師姐護法呢！”
唐秋瑤悄聲對凌長青說着。
縱然是在家族內部，也難保不會有人眼紅嫉妒凌雨璐的機會，從而暗戳戳地使絆子搞破壞。
儘管這種事情發生的概率不大，但唐秋瑤還是不敢掉以輕心。
“好的。”
凌長青答應一聲，亦步亦趨地隨着唐秋瑤離開了庭院，一路來到廣場上的飛舟邊。
凌雨璐和一羣侍女護衛已經在此等候，白皙如玉的麗顏，烏黑黛眉斜飛入鬢，端麗冠絕的五官帶着凌厲威嚴之色。
“唐師妹。”
她輕聲喚着，神色間難掩欣喜，還有顯而易見的緊張忐忑。
唐秋瑤微微頷首，溫言說着：“我們走吧，早點幫你了結了這事，將來家主肩上的擔子也會輕一些。”
凌雨璐應了一聲，與唐秋瑤一塊登上了她自己的飛舟，升空離開。
這位長老閉關突破的地方，當然是選在自家的靈脈洞府裡，唐秋瑤這次過去幫她護法，估計沒有個十天半月的是回不來了。
凌長青走進唐秋瑤留下的飛舟，侍女操控着飛舟騰空而起，向着莊園方向飛去。
回到莊園裡，凌長青也不耽擱，返回了自己的院落裡閉關潛修。
明天就是家族聚會的最後一天，專爲那些物色道侶的新生代家族子弟舉辦，只要年齡與修爲符合要求的，都可以參加。
不過凌長青已經不打算湊這個熱鬧，唐秋瑤不在身邊，自己真要去了，鐵定是被那些品貌出衆的族女糾纏得難以脫身。
修煉室裡，凌長青服下一顆玄陰血元丹，輕車熟路地進入深度頓悟狀態。
翌日一早。
富麗堂皇的殿宇中，衆多精心打扮的青年男女修士如數到場，連帶他們的親友長輩同樣不曾缺席。
規則很簡單，只要男女雙方看對了眼，並且父母長輩也不反對的話，這事情就算是成了。
至於背後可能有的各種利益交換，自然由雙方的長輩們坐在一塊詳談。
說起來，這和世俗界中的家族聯姻沒什麼區別，都是講究一個門當戶對，彼此條件差距太大是不行的。
“……誒？凌長青還沒到嗎？”
殿堂裡，容貌昳麗、盛裝打扮的凌冰雲仔細尋找了一陣，都沒有發現那位紫衣美少年的身影，不由有些焦急起來。
身邊的幾位侍女都是搖頭，她們已經在殿堂內外找了好一陣，確實沒有看到人。
“會不會是被哪個不要臉的狐媚子捷足先登了？”
凌冰雲蹙眉道，她當然清楚自己面對的競爭者不止一位。
“應該是沒有的，那幾位也在到處找人呢！”
一個侍女答道。
凌冰雲放眼望去，果然發現凌雪玉，還有另外幾位族女都是如此。
她想了想，乾脆讓侍女去邀請對方過來說話，交流下情況。
時間不長，這些品貌出衆的族女便聚到了一塊，一番情報對賬下，終於確認凌長青今天確實沒來。
“所以說，還是家主和那個唐秋瑤在一起使壞？不讓他參加的？”
凌雪玉臉色不善地道。
凌冰雲嘆了口氣：“只可能是這樣的原因了，她們也真的是……難道還想霸佔着他不放手嗎？”
衆族女面面相覷，別說她們這幾位，就連家主一系的族女都不給機會，真的是太過分了！
“這事情，我們還是得去和老祖商議下才行。”
凌雪玉想了想說着，以家主凌綺玥的霸道強勢，也只有同爲築基大修的兩位長老纔可以和她平等交涉了。
“那就這樣吧。”
衆女對此都沒有異議。
……
千里之外，隆桓島。
“……什麼？凌家內部又有築基丹出現了？”
幽靜雅緻的庭院裡，司掌情報事務的長老鄔景宏臉色鐵青，沉聲質問着。
“千真萬確，”
前來彙報的執事躬身回答着：
“我們在那邊的秘密內線遞來的消息，那顆丹藥是凌家家主親手煉製，現在已經到了執法堂長老凌雨璐手裡。”
“真是混賬……”
鄔景宏聞言，臉色愈發陰沉。
凌雨璐的身份資料當然不是秘密，這位凌家的重要人物一旦順利築基成功，對鄔家而言絕對不是什麼好消息。
而且她還相當年輕，就算築基以後修爲再無寸進，都可以守護凌家兩百年出頭。
不考慮某些延壽續命的丹藥作用，築基大修的壽元通常在兩百五十年左右。
而金丹大修的壽元普遍會超過五百年，這還不算某些延壽續命的手段。
“……我們家族供養的幾位丹師，水平實在是太差了，沒法和那個凌綺玥相提並論！”
旁邊有執事嘆息着，一位精通丹道的敵對勢力當家人，帶給鄔家的壓力真不是一般地大。
可想而知，凌家很快就會成爲擁有四位築基大修的家族，鄔家的實力優勢將不再顯著。
而且天知道凌綺玥手裡還有沒有第二顆、乃至第三顆築基丹？
如果有的話，雙方力量此消彼漲之下，鄔家高層只怕要鬱悶得吐血了。
長遠來看，凌家的高端戰力急速增漲，不止是對鄔家，對周邊的其它幾個家族勢力都是災難！
“此事……讓我們的線人繼續保持密切關注吧，先不要輕舉妄動！”
權衡了一下，鄔景宏慢慢地說着。
接下來自己得去和家主他們商議了，無論如何都得拿個可行的法子出來，不能再讓凌家這樣順風順水地發展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