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死他
海灘邊金黃的沙子在陽光的照耀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一簇簇灑在海面上,波光粼粼。島上樹木繁盛,放眼望去,皆是碧綠,在微風的搖曳下,猶如起伏的波浪,層層疊疊,美不勝收。
如此景色,左佐卻莫名地感到了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恐慌,她深吸口氣,捂着不斷跳砸着胸膛的心臟傻站着等着遊艇平穩靠岸。到達目的地時,左佐望着陸續下去的兩個人,忽然沒有了下去的勇氣。
站在沙灘上意識到身邊只有一個人的時候,荀良佑才發現左佐沒跟下來,轉頭一看,她果真像烏龜似的縮在上面,濃眉冷眼瞪向她,不耐道,“還不快給我下來。”
“哦。”她愣聲應道,神色不是很自然,迫於荀良佑的淫威,無奈地擡腳往下走。
腳剛着地,就看到遊艇有往回開的趨勢,左佐心裡一慌,快步上前跟上荀良佑的腳步,疑惑地問道,“不是說來一天?爲什麼管家和其他人要走了?”
“你背了個那麼大的包,裡面是什麼東西?”他不答反問。
“要你管。”
“要不要我幫你拿?”
“不用!”
“隨你。”荀良佑意味不明笑了聲,脣瓣彎出邪佞的弧度,戲謔的眸光有意無意地掃過她因爲喘氣不勻而不斷起伏的胸部,隨後又移到她臉上,深深看了一眼,擡腳走在前頭。
左佐快步跟了上去,沒敢掉隊,這裡畢竟是荒島,搞不好會蹦出些可怕的東西。
浮雲淡薄,毒辣的陽光穿進了樹林,粗糲的地面上一片交錯斑駁的樹影,微風驟然停止,此時已是正午,空氣中格外悶熱,三個人的腳步踩在地上的枯樹枝上,咔嚓咔嚓響,在這寂靜的森林裡,顯得十分詭異,氣氛瞬間降到了冰點。
左佐轉動雙眸掃視四周,除了他們三個人連個鬼影都沒有,真搞不懂荀良佑好好的大別墅不呆爲什麼要來這座荒島,而且還來過不少次,她不再多想,加快腳步跟得緊緊的。
“啊!!”
一聲尖叫打破了寧靜,左佐也被這猝不及防的叫聲給嚇得一顫,被迫頓住腳步,定睛一看,一條不知道從哪裡掉下來的綠色軟體動物橫在葉芙細嫩的脖頸上,驚得她四處跳竄。
左佐下意識地剛要躲開,就見到荀良佑伸出手準確無誤地掐住了蛇的七寸,狠狠一捏,一條弱小的生命就消失在他手裡。
“這蛇沒毒的。”對於這種無辜殺生見血的事情,左佐是打心眼裡排斥的,忍不住出聲提醒。
沒有毒又能怎樣,就算這條蛇運氣不好遇上了他,荀良佑冷哼一聲,隨後把已經死去的蛇丟開,繼續往前走。左佐忘了眼那綠色的屍體,剛開始覺得可怕,現在又覺得它可憐,她不禁皺眉頭,追上去質問道,“你憑什麼把它弄死?它又沒咬人。”
“你這個女人根本就是有病。”
“你這是在掠奪無辜的生命!”
“再吵一句試試。”
左佐正在氣頭上,哪裡察覺到這一點,她臉紅脖子粗地怒目相向,“你憑什麼把它弄死!!”
“我故意的。”
“你有病!”
有時候真的不能跟女人講理,於是荀良佑拽下她背的包,早就猜到她包裡是救生工具和食物,抽出繩子來,抓住來不及逃開的左佐,利落地將她綁在一旁的樹身上。
“在這裡反省反省,等一下我會回來找你。”他很嚴肅地交待着,交代完便轉身走人,並喪盡天良地把她的包也一併帶走。
葉芙回過頭對左佐做了個鬼臉,幸災樂禍地走了。
望着兩道俏麗的身影越走越遠,再看看荒無人煙的處境與剛死掉的還泛着溫熱的蛇的屍體,左佐才知道要害怕,臉蛋從氣得通紅到現在的慘白,心神漸亂,邊掙扎邊大喊,“快放開我!荀良佑,你不能把我綁在這裡!這裡萬一有毒蛇怎麼辦,混蛋……”至少不要帶走她的求生工具和食物啊。
經過剛剛的事件,葉芙害怕了,緊緊貼着荀良佑的身體走,他也沒有拒絕,對身後的叫罵充耳不聞,身影漸漸消失在蔥鬱的樹林裡。
烈日透過枝葉零星點點地灑在左佐頭頂上,沉悶乾熱的空氣逼得她額際沁出了汗珠,滑落的癢感整得她不舒服,想伸手去抹掉,卻無奈被捆住。她背對着樹身,雙手向後被綁着,動都動不了。
深知前頭的人一時半會兒不會再回來,左佐也不讓自己喊得口乾舌燥,她靜下心來,手開始上上下下地動作,咬牙試圖將繩子磨斷。
左佐神色中帶着幾分陰鷙,心想着再讓她找到荀良佑,她就用這繩子把他勒死!
也不知過了多久,當感到一股微風迎面吹來之時,左佐雙手一鬆,繩子落地,酥麻的皓腕總算是得到解脫,卻仍感到刺疼,拿到面前一瞅,才發現破皮了。
她怔在原地一會兒,隨後撿起那根已經斷裂的繩子,面色發沉地往荀良佑和葉芙消失的方向走。
時間很明顯已經過去了許久,太陽已經沒有方纔那般毒辣,氣溫也有所下降,微風徐徐吹來,這讓左佐恐懼的心得到了一絲緩解,卻也不敢大意,目前只想快點找到他們。
荀良佑這會兒正坐在樹幹上,葉芙依坐在一旁,一雙含着戲弄之意的黑眸透過茂密的枝葉望着底下恐慌的身影不斷走來走去。男人都有種惡趣味,左佐越害怕,他就越感到淋漓盡致的快意撲面而來,甚至萌發了躲在暗處嚇她的念頭。
“良佑哥……”葉芙的聲音前所未有的弱。
“噓。”怕樹底下的左佐發現,荀良佑不悅地皺着眉打斷。
“那裡有條蛇……”如果不是荀良佑發起火來比蛇更可怕,她早就尖叫出聲了,這會兒只得更往她身上靠,害怕得縮了縮脖子。
“哪裡?”荀良佑瞬間來了興致,黑眸熠熠生輝,視線順着葉芙瑩白的指尖望過去,果真又看到綠色的身影,這種綠差點與樹葉融爲一體,要不是眼尖,絕對看不到。
“把包拿好了,別掉下去驚動了我老婆。”他朝葉芙吩咐完,抿脣狡黠一笑,單手扶着樹身站起身,伸手抓到了可憐兮兮的蛇。
荀良佑將它抓在手裡,又緩緩坐下,葉芙實在是害怕,如果不是荀良佑瞪她,她絕對會尖叫,只得抓緊了樹幹,咬牙死撐着。
盯着左佐走進,荀良佑嘴角邊的笑意更濃,眸光明若星辰,他抓住了蛇的頭,瞄準了左佐的微微敞開的T恤領口往下放……
左佐只覺得眼前一道綠色閃現而過,還沒來得及反應就感覺到了胸前滑膩冰涼的觸感,她反射性往下瞧,一條張開嘴巴的蛇驀然跑入她眼中,她瞳孔驀地放大……
啊啊啊!
這尖叫聲是三秒鐘之後從左佐嘴裡傳出來的,望着她上躥下跳的身影,荀良佑忍不住笑彎了眼眸,從幾米高的樹幹上一躍而下,平穩落地,雙手環胸行至她跟前,愜意得有些隨意。
生怕會有蛇再跑出來,葉芙也想着要下去,可望着幾米高的地面,她忽然就沒了膽子,望着荀良佑挺拔的背影,她的膽子又來了,把包都扔下去,一狠心,自己也就跳下去了。
經過劇烈的“運動”,胸前的蛇總算是掉落在地,一溜煙爬走,無影無蹤。這條蛇跟剛剛一命嗚呼的一樣,頭部呈橢圓形,無毒牙,十分溫順,性格還有些內向,很難想象荒島竟會有這樣的蛇。
危險解除,原本急促的心跳漸漸沉穩,左佐睜圓了眼眸,怒視着眼前斜着一邊嘴角壞笑的男人,還未出聲,荀良佑便率先開口,“我想回去找你你就來了。”
手裡的繩子早就不知給自己甩哪裡去了,左佐都壯大了膽子,要用那根繩子把荀良佑勒死。
此刻的她灰頭土臉,紮起的頭髮因用力運動過而掉落了些許,凌亂不堪,手腕泛着血絲,白色的鞋子骯髒透頂,最可憐兮兮的是她的表情,明明委屈到要死,卻非得硬生生忍着,有些滑稽又讓人忍不住想要疼惜。
荀良佑是個正常人,而且對方還是他老婆,所以他也萌發了這個想法,伸出手去將人抱住,柔聲哄道,“我就是跟你開個玩笑,別生氣了,你不和我作對,我自然好好疼你。”
剛剛所受的罪哪裡是他三言兩語可以掩蓋過去的,左佐被氣得臉色再度泛紅,深呼吸了幾口氣之後又漸漸轉粉,猶如剛剛盛開的花瓣,□□均勻,嬌豔欲滴。
荀良佑看着喜歡,便伸手掐上兩把,指腹上滿是滑膩與柔軟的觸感,十分舒服。左佐不閃也不躲,眸光平靜無波,給他掐個夠,在他的手抽開之後,她吸了吸鼻子,轉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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