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蘭兒盯着夜無雙的眼睛,滿臉真誠的說道:“蘭兒能夠明白失去父親是什麼滋味,想必當時皇后也是太過於傷心,加之又喝了些酒,纔會口不擇言說出那樣的話的。”
“她既然是皇后,你能容忍她三回兩回,還會缺這一回嗎?這次她生病,你就回去看看吧。” Wшw¤тт kān¤c○
夜無雙定定的看着眼前的女人,清瑩秀澈的眼睛滿含對她人的關心。納蘭蘭兒臉上忍讓的表情讓他的心狠狠的抽動了一下。
夜無雙執起納蘭蘭兒的手放在嘴邊輕吻,深情款款的說道:“這麼些年委屈你了。”
納蘭蘭兒低下了頭,聲音悶悶的說道:“我知道你是皇帝,身邊當然不能只我一個女人。而且這麼多年來我還不能給你生下個孩子……”
夜無雙心疼的將她抱進懷裡,兩人甜蜜的接吻。一吻過後,夜無雙撫摸納蘭蘭兒因缺氧而紅潤的臉頰,眼裡含着笑道:“如果皇后能有你一半的懂事該多好。”
“皇上這是不生皇后的氣了?”納蘭蘭兒道。
“不生氣倒是不至於,但我答應你明天就去看她。”夜無雙說完就將納蘭蘭兒抱上了牀,兩人相擁而眠。
第二天的旁晚,夜無雙果然趕去了鳳儀殿。在經過一個轉角時,看見一個可疑的丫鬟在角落裡燒紙。
火紅的火在火盆裡燃燒,丫鬟的臉被火光染的詭異,雙脣也碎碎唸的不知在說些什麼。
夜無雙站在那裡看了許久,他身邊的老太監咳嗽了一聲,那丫鬟驚嚇的轉過身來。
“奴婢給皇上請安。”丫鬟將身子擋在火盆前面,頭紮在地上說道。
夜無雙見她這幅失措的樣子,心裡越加好奇,便把她叫到跟前詢問道:“今天是什麼日子,你在宮裡燒東西。”
丫鬟打起話來磕磕盼盼:“回,回皇上,並無什麼東西,只是皇后讓奴婢燒的一些舊書罷了。”
夜無雙見丫鬟眼神閃爍,眼睛便眯了起來,大怒:“你拿朕當什麼?快給我說實話!”
丫鬟驚得只顧在地上磕頭,呼喊:“皇上饒命,皇上饒命。”
夜無雙走過去一腳將火盆踢翻,可由於剛纔那會兒的功夫,火盆中的紙張早就燒的乾淨。
幾塊殘留的碎片依稀能看見‘殺’‘兒’‘垂簾’這樣的字來。
夜無雙看了半天也沒能猜出什麼意思來,回頭深深的看了丫鬟一眼,冷冷的說道:“最好別讓朕知道你在耍什麼鬼把戲。”
丫鬟低着頭,直到夜無雙離開也不敢擡起頭來。
皇后比之前一個月確實消瘦了幾分,臉上也多了些滄桑。她本斜靠在美人榻上擺弄棋子,一件夜無雙進來,臉上就露出欣喜的表情,連忙就迎了上來。
“皇上,您來了。”皇后整理了自己的頭髮,請皇上坐了下來後對銀瓶說:“這茶水涼了,你快去給皇上重新泡去。”
銀瓶點了點頭,連忙就跑了出去。
“聽說你最近身體不太好,今天來看果然瘦了不少。”夜無雙說道。
皇后聞言摸了摸自己
已經有些棱角的臉頰,即使她擦了那麼多的粉看起來氣色還是不好。她垂下了眼,說道:“讓皇上擔心了,臣妾這幾日來一直睡不太好。”
“怎麼回事?這屋裡又鬧鬼了?”夜無雙半是真半是假的說道。
皇后苦笑一聲,語氣裡帶着委屈:“皇上這是在嘲笑臣妾呢,臣妾當時確實是被嚇着了,昏了頭纔會那樣。”
這時,銀瓶走了進來,皇后接過了茶壺親自給夜無雙泡了茶。
夜無雙喝着她泡的茶說道:“你竟然知道自己是昏了腦袋,以後就不要在做出那樣的事情了。記住,你是皇后。”
“臣妾知道。”皇后笑道。
銀瓶悄悄的看着她,揹着夜無雙給皇后使眼色。皇后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她就低下了頭。
眼看着晚膳時間就要到了,夜無雙這時卻起身說:“朕這次來就是看看你,索性你也並無大礙,朕就先裡開了。”
皇后連忙站起了身,臉上露出詫異:“皇上難道不到臣妾這裡過夜嗎?”
“不了,朕還有些事得去御書房。”夜無雙擺了擺手。
皇后暗自在心裡嘀咕,這哪裡是要去御書房,分明是要去納蘭蘭兒那裡。她咬了咬下嘴脣,給銀瓶使了個眼色,然後說道:“皇上也不急那一會兒,臣妾親自給你燉了燕窩粥,本想給您送去卻不想你這就來了。”
夜無雙想了想,答應道:“也罷,朕喝了在走。”
銀瓶聽了就走了出去,去廚房裡拿實現準備好的燕窩粥。端着燕窩粥走到無人的角落裡,偷偷摸摸的從袖子裡拿出一個藥包,將藥包裡的藥粉放了進去。
銀瓶將加了料的燕窩粥放在皇上跟前,夜無雙端起燕窩粥準備喝下去,就感到有兩道如實質的眼神緊緊的盯着他。
夜無雙莫名其妙的望着皇后和銀瓶,奇怪的說:“怎麼?你們也想喝這燕窩粥?”
皇后聽了連忙搖了搖頭,隔着他望了銀瓶一眼,銀瓶暗中點了點頭。
兩人的小動作被收在夜無雙眼裡,他心裡的疑團越發的膨脹起來,從剛進鳳儀宮他就感受到了一股奇異的氛圍,那氛圍到現在變的更加濃烈。
夜無雙有些不悅的說道:“皇后,朕看你不僅是昏了腦袋,連眼睛也有點問題。不然你對着丫鬟擠眉弄眼乾什麼?”
皇后不自然的笑了笑,爲了掩飾情緒她伸手撩起頭髮:“皇上,臣妾只是想要詢問這粥還熱不熱。”
夜無雙看着眼前還冒着熱氣的燕窩粥,黑着臉說道:“冒着白煙的粥能不熱?皇后的眼睛果然是出了些狀況。
皇后尷尬的不知道說什麼好,只是一個勁的笑着,催促着道:“皇上,你快將這粥喝了啊,我記得你以前最喜歡喝了。”
畢竟當了十幾年的夫妻,皇后的每一個表情夜無雙都再清楚不過。她現在雖然笑着,脣角卻是僵硬的。
夜無雙越來越覺得其中有鬼,見丫鬟不停的拿眼望着燕窩粥,腦海便裡閃過一個念頭,便問:“這燕窩粥裡是放了什麼嗎?”
皇后大驚,臉上閃過張皇
失措的表情,乾笑着說:“怎麼會的,只是平常的燕窩粥。”
她想自己掩蓋過去,可誰想那個丫鬟膽量那麼小,剛被皇上質疑就趴在地上不停的磕頭。
“求萬歲爺饒命,求萬歲爺饒命。”銀瓶一邊磕頭一邊說道。
皇后臉上的笑容僵了僵,臉色變的黑沉。
夜無雙沉聲道:“皇后,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皇后嘴硬,死死咬住不放:“回皇上,這粥裡什麼也沒放。不知這丫頭是着了什麼魔!”最後一句話皇后從牙齒裡擠出,兩眼惡狠狠的瞪着還在磕頭的銀瓶。
夜無雙被氣的笑了,如果真是普通你那麼緊張幹什麼,都到了這個地步還在狡辯。他說道:“那就請皇后替朕將這碗粥喝了吧!”
皇后驚訝的擡頭看他,夜無雙又道:“怎麼,不敢?還是真的放了什麼?”
“沒有,當然沒有。”皇后慌忙的說道,顫着手將碗端起,猶豫着幾下還是沒有喝下去。
“快喝!”夜無雙盯着她說。
皇后的嘴脣顫了顫,猛的將手中的碗摔了出去,熱氣騰騰的粥就這樣撒了一地。
夜無雙突然感覺一股寒意從腳底冒上來,將皇后今晚一連串的舉動連在一起,那麼她的表現就不止是反常,而是危險。
夜無雙搖了搖頭努力趕走腦海裡的想法,他想將話問清楚,可皇后扔完粥就掩着面跑了出去。
這樣的舉動在夜無雙眼裡無非就是心虛。他簡直不敢相信一個跟着自己十幾年的女人會害自己,莫非因爲自己下令殺死了她的父親,她便心懷恨意?
不對,皇后絕對不會這樣做。夜無雙心裡雖然有些不安,卻還是決定去相信他們這些年來的情誼。
“你過來,朕問你話。”夜無雙看了眼還跪着的銀瓶,沉着聲音說道。
銀瓶心肝顫了顫,她也想挪着腳步跑出去,可她只是個丫鬟。主人說話奴婢只有聽的份。
“奴婢什麼也不知道。”銀瓶伏在夜無雙的腳下,連擡起臉看他也不敢。
“不知道?”夜無雙冷笑一聲;“不知道你會這麼害怕嗎?說出來,朕就饒你不死。”
“奴婢真的不知道啊!”銀瓶嚇的身子發抖,話音裡都帶着哭腔,現在不是說的時候啊。
夜無雙方纔的話也只是嚇嚇她,他不會無緣無故的就會奪取人的生命。
又逼了她一會見什麼也詢問不出,就臉色黑沉的離開了。
其實如果他真想知道,大可將那晚粥拿給太醫審問一番。可他心底埋着一種懼怕,他害怕呆在他身邊十幾年的枕邊人會真的想殺他。
可縱然這麼想着,他心裡依舊止不住的去猜疑。
皇后衝出來後,一個人在皇宮裡亂跑,好似後面跟着洪水猛獸。待跑累了就停下來,盯着夜色裡的荷塘發呆,直到半夜三更了她纔敢回鳳儀宮。
回到宮裡一問之下,皇上果然是面帶怒容離開。皇后說不出是失落還是僥倖,立馬將銀瓶叫了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