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懷疑我家少主?”重黎問,話尾的餘音消逝在溼潤得彷彿凝成實體的空氣中,帶着強烈的冷意。
“現在所有人都有嫌疑,本宮並非針對賀蘭少主。”離雲卿擡眼,眼眸清麗,出口的話語帶着不容顛覆的強硬。
重黎面色一僵,殺氣隱隱。
“若不說實話,也着實讓人懷疑。”百里齊禎及時制止他們的冷語相對。心想,依着情形來看,難道之前懷疑的一切都是錯的?
他本以爲賀蘭荀和離雲卿相識,卻沒想到如今離雲卿居然在質疑他?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樣,委實不像彼此間有交情。
氣氛僵持不下時,賀蘭荀驀地冷笑一聲,聲音依舊不疾不徐:“那名喚千骨,由忘渡山的紅蓮所制。賀蘭身患無藥可解的病,千骨與你們是毒,與我卻是良藥。天天吃的毒,會熟悉也是自然。”
重黎握了握拳,看向離雲卿殺氣凜凜。
接受到重黎的殺氣,離雲卿這才明白賀蘭荀身體虛弱的原因,才知道爲何重黎要如此抗拒說出真相。他不過是在保護賀蘭荀。
不禁凝眉,看向賀蘭荀問:“你一直在以毒攻毒?”
“正是如此……”賀蘭荀面無表情的回她。
回眸一看離雲卿,目光淡淡,似笑非笑。
離雲卿看在眼裡,心裡涌現一股酸楚。
俗話說藥三分毒,更別說以毒攻毒,賀蘭荀的時光,怕是不久誒!
百里齊禎也頗爲愕然,卻又意味深長的問:“這毒爲何會出現在宮中,你可知是誰有機會得到?賀蘭少主既是如此熟悉,想必你應當清楚。如今死的可是皇妃,離太傅的女兒,這事可大可小啊!”
賀蘭荀淡然搖頭:“我不知,千骨爲何會出現在宮中。據我所知,這毒只有我們有。”
“哦?是麼?”百里齊禎眯起眼睛,眼裡泛起質疑,“你可知道,你這席話,徹底把線索給截斷,反而把矛頭指向了你們重家堡?畢竟這毒,只有你們有。”
賀蘭荀究竟在想什麼?百里齊禎也是不解。
離雲卿便在此時開口,堅定道:“父皇,兒媳想,這事和賀蘭少主無關,他初入皇城,根本沒有理由要針對兒媳,畢竟這毒一開始便是朝着兒媳而來。想必,下毒的另外有他人。”
百里齊禎看了一眼離雲卿,見她清秀的眼眸裡面透露出了不可否認的堅信,想了想,道:“恩,雲兒,這話甚至是有理有據。”
“不妨聽兒臣一言。想必毒是筵席後半段才下的,畢竟一開始皇妃和二皇妃也飲了不少酒,卻也未曾出現問題……”百里懿笑笑,開口了,語氣裡面卻透着蝕骨的寒意。“兒臣認爲,在場的所有人都有嫌疑。爲了防止證據被滅,兒臣建議,立即封鎖皇城,從內部查起。”
“懿兒,這話說得沒錯,想必下毒之人還在宮中。”百里齊禎點了點頭。
雲婉一聽,覺得也是時候了,上前一步,佯裝站不穩,側身撞了一下慕子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