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雲卿的話剛落,遠處便傳來縷縷琴音。
悠揚曼妙,好似山間雲霧,飄渺妖嬈。
離雲卿和墨池互相一眼,便默契般的繼續朝前走去。
走到幽林深處,瞬間眼前一亮,只見一池湖水,湖中田田青荷如蓋,朵朵白蓮玉立。
而湖中心有一方竹子搭成的亭子,靜靜的沐浴在月光之下。
那其中但見緋辭一攏紅衣,玄紋雲袖,席地而坐。
“你居然能跟到這裡。”他低垂着眼臉,修長而優美的手指若行雲流水般舞弄了一下琴絃,月光打在琴身上,渡上一層金色的光暈,他微仰着頭,嘴角彎成微笑的弧度,靜靜一笑:“容錦是我把你看得太高了嗎?”
側頭看了一眼隱匿在黑暗中的人,言語中並沒有生氣的意思,但那雙眼眸似有殺氣流露。
“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只能幫你拖延一會,可不是真能拖住啊!”容錦從黑暗中走出,長的身影背對着離雲卿,一動不動的站在荷塘邊上。“她不是一般人,你我不都心知肚明嗎。”
比想象中來得要快,容錦想,離雲卿就算來了,也無濟於事了。
墨池微垂的墨瞳擡起,俊顏上不復白日的溫潤,語氣僵硬:“跟我回仙霧山吧,不要在做傻事了。樂昌也定不希望你爲了仇恨,走上這條不歸路啊。”
緋辭手中環住楓琴,好似懷裡環着一美人。看着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他揚起脣瓣一笑:“兄長,事到如今你還如此天真,我隱忍多時,可不就是等着這一天,只要獲得力量,就能夠報仇了,等報了仇,我們就又能過回以前的日子了。”
他說着,邪佞一笑,眼中迸發出萬千仇恨。
離雲卿站在暗處,看不出表情,“看來解鈴還須繫鈴人,墨池今天你阻止不了了。”
“留他性命可好。”墨池長長的一聲嘆息,語句間說不出的無奈。
“這要看他自個怎麼做了。”離雲卿半眯起眼睛,傲然之姿。
“今日便是你的忌日。”緋辭輕笑一聲,半瞌起那雙魔魅的眸子。
離雲卿無視緋辭的脅迫,上前幾步時,一道風劃過,兩個白色人影落在了眼前,兩把劍擋在她的面前。
她頓了頓,沒做什麼反應,這兩人到不曾見過。
墨池目光一凝,聲音帶着狠絕,“白虹,貫日!”
白虹和貫日一見是墨池,立馬單膝跪地,“大樓主。”
“讓開。”墨池冷聲下了命令。
“可是樓主……”白虹話到一半,視線瞥到離雲卿,眼中瞬間泛起怒氣。
就是這個人害得樓主身陷險境,手中劍緊緊的攥緊,手腕微動間,貫日眼疾手快想壓住她的動作。卻已經來不及,那把劍已朝着離雲卿而去。
離雲卿眸光微寒,不屑的勾起嘴角,那把劍還未來到自己的身邊就被一股氣給擊打了出去。
貫日攬住白虹的腰,劍撐地,兩人被狠狠的甩出十幾米遠。
一口血從兩人的嘴角流出,一切動作太快,快的眼睛跟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