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罷時,人已消失在門口處。
居然知道重雪的事,那早就猜到了這場戰並非如此簡單,卻從不點破。
容錦看着離雲卿的離去,眸裡燃着光,嘴中呢喃自語一句:“真是很難猜透的人啊……一笑公子。”
玉扇‘啪’的一聲在開,搖晃在手中。
“上山嘛,我自然是會上,可我只跟隨勝者。”
自從知道了上山路後,離雲卿一直緊繃的線,也鬆懈了許多。
餘下的就是等雲涌調查清楚路線,而她在好好部署兵力,以確保能夠破了重夜的局。
一切的一切看起來是那麼的順利,在這個隆冬,好似沒有什麼比征戰重家堡更重要的事情了。
直到那日,雲涌忽然從前線衝了回來……
原本計劃好的一切,又悄悄的起了變化。
征戰前五天。
這些日子重家堡的人時不時的會在城外徘徊,卻從不殺進來,從神色來看,僅是偵查的探子。
子嶧城和忘渡山隔江相望,只有一橋之距離,兩岸殺氣團團層層。
而離雲卿也已經移步到軍營,就等着在過五天悄悄的進入忘渡山,此刻子嶧城內只留下雲涌照看着隨行女眷。
離雲卿也是有自己的思量,重紫現今非常信任雲涌,留下他也是以防萬一生變。
四更天時,終於雪止,河面已經冰結。
軍營裡也是一片寂靜,不知爲何離雲卿卻難以成眠,在榻上輾轉反側後,還是起了身,隨意的披了件衣服,出了軍帳。
守在賬外的士兵,見兵馬大元帥出來,規規矩矩的行了禮,便又聚精會神的值守。
雙腳踏入雪地,一片寒冷。
離雲卿只聽說過北寒基本沒有春天,一月末和二月中旬雪會停,等榮華的荷花開敗了,北寒就已經開始雪了。
她眯起眼睛,視線朝前一看,河對岸的不遠處,還有點點火星。
她知道,那是重夜的人馬。
雙方就好像達成了意識一般,死守河岸。
不過這種平衡,在過五天就會被打破了吧。
暗自感嘆一聲,離雲卿拉了拉披在身上的衣服,一股寒意透入心裡,她轉身準備回營帳,卻聽到一聲馬蹄長嘯。
離雲卿下意識的回頭看去,雲涌正騎着駿馬停留在了不遠處。
雲涌剛拉緊繮繩就看到了離雲卿立在那裡,心中有喜有悲,也沒來得及待馬停好,立即跌跌撞撞的下了馬,狂奔到離雲卿的面前,氣喘呼呼地道:“不、不好了……軒逸他……他……”
看到雲涌一口氣不上不下,熟悉的名字闖入耳裡,離雲卿先是一楞,又問:“我二哥怎麼了?”
雲涌嚥了口氣,忙道:“他忽然跑來子嶧城了……而且暈倒了……好像出了什麼事……”
驀地,離雲卿的心,瞬間沉了下去。
好像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即將要發生,腦中聯想到賀蘭荀說的話,她也不敢再耽擱,當即決定連夜回子嶧城內。
容錦和百里懿是被雲涌的高呼驚醒的,出來的時候離雲卿已經不見人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