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
“姨娘別生氣,是奴婢們錯了。”
“姨娘彆氣壞了身子。要不,咱們先把這事放放……聽說王爺要去北疆了,得想辦法讓王爺走之前多去咱們那裡留宿幾次,最好能懷上孩子,不然王爺一走不知多久……”
尹姨娘再次皺起了眉頭。
懷孩子……
怎麼才能懷孩子。
這麼多年,每一次和王爺過夜,他在牀上,她在榻上,不同牀共枕哪來的孩子!到現在她還是處子之身,說出去簡直丟死人了。
好在其他女人也沒生過,她一直懷疑是不是所有女人都沒近過王爺的身。可王爺要離京了……
太醫早就說過,王爺雖然腿有疾,但並不妨礙傳宗接代。
“你們雖蠢,這件事倒想得不錯。”她點頭肯定了婢女的提議。的確,要是在王爺走前再努力一把,想辦法懷個孩子……那她纔是姨娘里名副其實第一人呢。
若是男孩,說不定還能晉成側妃……
秦韶華吃過早飯去找齊王上崗報道。今天起她就是齊王府侍女了。
齊王卻還沒起牀,聽說她來了直接讓她進臥房。
“服侍本王穿衣淨面。”他斜倚在牀頭的金絲蛟紋大迎枕上,衣襟半敞,長髮如瀑散落枕畔,英俊五官染了晨起的慵懶氣息,美得像個妖精。
和他黑袍黑冠坐在鐵輪椅上的冷硬氣概完全不同。
秦韶華看到他眼裡含着戲謔。
“好。”她答應得非常痛快。
外頭有侍從們備好的溫熱洗臉水,她端進來,彎腰捧在牀前讓他洗臉。遞香胰,遞毛巾,做得非常純熟。
護國公府嫡長女可不該是會做這些事的人。
齊王問:“在宮裡學的怎麼伺候主子?”
“不是。”上輩子就會了。尋常家務而已。
“那是在秦府學的?聽說你繼母對你‘不錯’。”
他倒是把她過往查得很清楚嘛。秦韶華不置可否。
洗完臉,該穿衣服了。要把睡衣脫下來,再把家常衣服穿上去,免不了要看到男人的光身子。
齊王展開雙臂等着伺候。
秦韶華看了旁邊的侍從一眼,侍從點點頭。
她就二話不說把齊王扒光了。
那利索勁兒把侍從們都看愣了。齊王也微微一怔。
秦韶華心裡暗笑。原來他們都覺得她不敢,不好意思?卻不知上輩子當傭兵的時候,爲了練殺人和練治傷,人體結構是她的必修課,男女老少什麼樣的光身子她沒見過。
昨夜打鬥倉促,她只感受到齊王身形矯健,除了腿腳不能動彈,其他地方肌肉很是不錯。
現下藉着白天光線明亮,她看到他淺古銅色的寬厚的胸膛,胸大肌發達完美,肩背雄厚,往下……六塊腹肌層次分明,沒有一點多餘的贅肉,再往下……
“你在看什麼?”齊王臉色一沉。
秦韶華的目光順着他的身子一路向下,並沒有故意跳過哪裡不看,最後落在他肌肉線條流暢的大腿上。
“你的大腿看來沒有問題。是小腿,還是膝蓋?”
齊王臉色晦暗不明地盯着她。
這女人,分明醉翁之意不在酒,絕不是在專門研究他的腿疾!
見他不說話,秦韶華也沒追問。轉過身的時候嘴角微微上翹。
她剛纔的確不是關心他的腿……某些人發育得還是挺好的……
從侍從捧着的托盤裡拎起新衣,她皺皺眉。古人衣飾複雜,她這幾天好容易才弄明白女人衣服怎麼穿,男人的,還沒學。
於是齊王大人就光溜溜坐在牀上等她研究衣服怎麼穿。
旁邊侍從實在看不下去了,自告奮勇上去完成了穿衣大業。秦韶華非常禮貌地和他們道謝。
齊王挪到輪椅上之後一直黑着臉。
秦韶華按侍從的指導幫他梳頭。結果,他的臉更黑了。
任誰頭髮被拽來拽去都不會好過。最後還是侍從把梳子接了過去,解救了齊王大人。
齊王黑着臉下令:“好好練梳頭。”
秦韶華應是。
吃過早飯,有侍從回稟說香燭都準備好了,原來齊王要去皇陵上香。秦韶華自然恪盡職守跟着。可是齊王讓她自便。
不是貼身侍女麼?秦韶華疑惑。侍從悄悄解釋說:“王爺給德安太后娘娘上香時從來都是一個人,只有護衛遠遠跟着。”
大楚現在有兩個太后。
一個是齊王的生母,先皇的正妻,葬在皇陵的德安太后。
一個是現在皇帝的生母,齊王的皇嫂。
“爲什麼不叫德安太后爲‘太皇太后’?”秦韶華不明白。按輩份德安太后是現在皇帝的奶奶,比正經太后高一輩。
侍從露出諱莫如深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