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老王爺,咱們講一點理好嗎?
剛纔白小姐進來之後,我除了說了一句——好久不見之外,可還曾開口說過其他的話?
她哭,她吵,那是她愛,跟我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您不能看不得她哭,就把氣兒往我身上撒吧?”
明玉瓏這話說的客氣的,她雖然是不喜歡德老王爺倚老賣老,對她存在偏見。
可對於老人家,她還是有着一份尊重的,不然她今天也不會過來吃這頓飯了。
現在,她也沒有發脾氣,只想跟德老王爺平心靜氣的說個理。
德老王爺以爲自己剛纔那樣罵了之後,明玉瓏無非是一臉委屈的對着容奕哭,要麼就是衝過來朝着他一頓怒吼。
無論明玉瓏做出哪一個舉動,前者更坐實了勾-引容奕的罪名,後者他會覺得明玉瓏無禮失教養,可偏偏明玉瓏一臉平靜的和他論理。
他在略微一愣之後,看着明玉瓏那張臉更爲討厭,站在桌前,語氣嫌鄙,
“你一個晚輩,有什麼資格讓我跟你說理!就是說理你也沒理,你在壽旦上故意大出風頭,害的靈月摔下高臺,落的一身傷。
眼下又藉着受傷,死皮賴臉的呆在我德王府,我趕你走,你竟然還死賴着不走。
老夫活到這麼大年紀,就沒看到過你這樣不要臉的丫頭片子!”
聽完這麼一段話,明玉瓏心理一點都不生氣,倒是隱隱發笑。
以前她聽朋友說過有些人偏心到偏執的地步,無論青紅皁白,都是不喜歡的那個人錯。
她還在想,世界上怎麼有那麼不可理喻的人,如今總算是看到實例了。
明玉瓏的心態平和,是因爲她做臥底磨練出來的。
可在場的有一個人,素來是被稱爲“第一紈絝”的,連老爹的帳有時候都不買,更何況德老王爺了!
開始德老王爺衝進來的時候,明玉瑾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後來聽兩人的幾句對話後,也差不多知道事情的大概內容了。
當即拂袖一掀,啪的打爛了擺在面前的碗筷,朝着德老王爺破口罵道:
“你說什麼呢!你個破王府很了不起嗎?我明王府難道不是王府嗎?
一看到你德王府,小爺的妹妹就要趕着上來賴?您不是老糊塗了吧,忘記明王府也是王府了吧!
當年開國封的異姓王裡頭,不僅有您德王府,也有我明王府呢。
論起規模,論起大小,哪一點也不會比你德王府差!
您要是記不得,我就在這裡給你提個醒。
你罵的這個是我明王府的大小姐,小爺的妹妹,可不是哪個鄉里頭來的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
明玉瑾講話是一點含蓄也不講的,德老王爺哪裡被人這麼直接的指着鼻子罵過,氣得身子一顫,吼道:
“既然知道你家也是王府,那就讓人把你這個不要臉的妹妹接回去。
她在我這裡住着,那就是賴,那就是沒見過世面,非得死乞白賴的在這裡!
我就沒看過這麼沒臉沒皮的,還沒嫁人的丫頭,就住在別人的府裡,死都不肯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