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丞便提筆準備記錄在案,等會待許祭酒過來,便在衆人面前宣判出禮藝的結果。
就在這時,只看院子門前傳來一陣腳步聲,讓本來較爲安靜的院子裡頓時多了嘈雜之聲。
白靈月轉頭看去,就見身着淡藍色騎裝的少女走在衆人面前,陽光下一雙水眸微微閃爍,像是兩顆水晶一般朝着她望來。
她頓時一詫,定睛在少女身上掃視了兩遍,確定少女全身並無大礙之後,杏眸微微眯了起來。
明玉瓏將她的詫異收於眼底,更加確定之前的事情是她一手安排。
要就衝她一個人來,在每一個參賽學生的馬匹上都動手腳,這種藐視人命的做法,她明玉瓏看不起!
白靈月在看到她之後,視線就移到了與她一同走進來的容奕身上,她和明玉瓏一同比試,他卻去看了明玉瓏的比試嗎?
手指在袖下攥的緊緊的,待明玉瓏站定到她面前的時候,她轉過頭,冷淡地看着面前的少女,
“明大小姐不是在參加射藝比賽的嗎?怎麼比賽中途就離場了?”
“射藝比賽再精彩,也不如來看看白大小姐是怎麼輸掉比賽的來的更有境界。”明玉瓏淡淡的一笑,眼眸裡帶着一抹嘲笑,“畢竟每一場白大小姐參加的比賽,最後結局總有意外,想來禮藝也一樣會有驚喜。”
白靈月與明玉瓏的眼眸對視,從她冰冷的眸子裡,白靈月知道在馬中動手腳的事情定然已經被人看穿。
但是看穿了又怎樣,那個馬伕的家人都被她哥哥抓起來了,要是敢泄露一個字,立即殺掉,她根本就不怕!
她要做的,就是贏得禮藝比賽的頭名,繼續保持着她的名聲纔是最好的。
“是嗎?明大小姐說笑了,禮藝比賽快結束了,關於名次,司丞個各位論判也已經心中有數,此時再來,也沒有什麼作用了。”
白靈月保持着她大家小姐的風範,清傲的下巴微微擡起,淡淡笑道。
“白小姐也不用這麼有自信,畢竟結果沒出來前還是很難說的。就像壽旦上,總有一些意外怎麼也擋不住,就算是使盡了渾身招數,到最後,不是你的東西,始終不是你的。”
明玉瓏說着,輕輕低嘆了一口氣,
“其實像我這種人,又沒什麼名聲,就不知道爲什麼那麼幸運,畫畫又比白小姐好一點,跳舞也比白小姐好一點,就連御藝都要比白小姐一點。大概是我運氣好,所以第一才女纔會屢屢失誤,不小心輸給我。”
她這話聽着好像是帶着一點遺憾的感嘆,可是隻有於她面對面的白靈月纔看的清楚,那雙眼睛裡滿滿都是嘲弄,話語裡都是對自己的諷刺。
白靈月從出生到現在,都是被人捧着。
帝都第一美人,第一才女,讓天下女子趨之若鶩的名頭,都圍繞在她的身邊。
她從來都覺得比其他人高上一等,任何同齡的少女,就算是公主,在她眼底都不過一縷浮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