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陽暴怒之下,其餘的人自然是不敢再多嘴,雲淺也是默默地抿了下脣,靜立一旁,不再說話。
“來人,將這個通敵叛主的賊子給本大王押下去,等本王拿到水靈珠,再好好地處置這個叛徒。”
他隨手揮出一掌,將那錦衣男子打得吐血,而後立刻有侍衛上來押人,錦衣男子掙扎着想要爲自己開脫,卻沒有人會聽他的。
聽着那求饒聲漸行漸遠知道消失不見,傅陽方纔不耐煩地擺手:“行了,折騰了一夜,本大王乏了,你們也快回去歇着吧,有什麼事都明日再說。”
雲小姐低順着眉目,福身行禮:“是。”
沒有人發現,在傅陽離去的那一瞬間,她長長地鬆了口氣。
今夜雖然兇險,但好歹算是過去了。
從一早開始,她便猜到這是一個陷阱,於是乾脆和小九將計就計,倒是成功地讓她倒打一耙,成功整垮了那個錦衣男子。
除去傅陽的一個得力助手,他也算是了結了一個心腹大患。
她抱着小九回自己的帳營,走到半路,又想起小九的傷勢:“對了,你身上這些血跡……”
“假的,障眼法而已。”
小狐狸一甩尾巴,縱身一躍,從她懷裡跳下來:“我就不跟你一起進去了,你心心念唸的那一位,這會兒正在你們等你,今晚若沒有他相助,我們這計劃恐怕也不會進行得這麼順利。”
雲小姐眉梢高挑:“你是說,夜琰?”
“是啦,就是他,人家冒着被發現的危險,特意跑過來找你共度良宵,還不趕緊回去伺候着?”
它有些不耐煩地催促着,話還沒說完,雲小姐已經跑到沒影。
小九瞧着她離去的速度,瞠目結舌:“跑這麼快?要不要這麼重色輕友?”
迴應它的是夜間飄來的一縷涼風,蕭蕭瑟瑟,淒涼至極。
小傢伙輕嘆一聲,晃盪着大尾巴默默地走遠:“看來老子也得儘快找個伴兒,否則遲早有一天被這一對撒的狗糧噎死。”
……
“老大……”
雲淺一回到自己的地盤,就立刻往裡走,果然在屏風後的牀榻上看見了側臥於榻上的某位帝尊大人。
“過來。”
夜琰涼涼地扔了兩個字,並不曾睜眼,那語氣之間卻是滿滿的不容拒絕的意思。
雲小姐無奈搖頭輕嘆:“我說帝尊大人,你能不能不要這麼自覺?這裡好歹是傅陽的地盤,你這麼大喇喇地躺在這兒,要是被人看見,我這奸細的罪名恐怕是洗不掉了。”
“本尊來看望自己的帝后,難道還要他人同意不成?”
夜老大冷嗤一聲,那譏誚的語氣,分明是沒有把傅陽放在眼裡。
雲淺忽然感覺無言以對。
她提步過去,在他的牀沿坐下,又緩緩地側身過去,倚靠在他懷裡,聽着他強有力的心跳,一顆緊繃的心驟然放鬆下來,連那滿腹的算計也跟着煙消雲散,只覺分外安寧。
她半晌不語,夜琰倒是先忍不住地睜了眼,血色的眸子幽幽地盯着她:“你就沒有什麼想告訴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