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太子的臉色是徹底的白了,跌坐在地,一瞬間像是失了魂。
“太子殿下莫不是又想說是別人偷了塞進靈寶閣誣陷殿下?”
譏誚的聲線傳來,雲淺抿脣一笑:“那這幕後之人還真是蠢得很呢,塞進去的時候不叫人找出來指責嫁禍,倒等兩年後太子把贓物使用殆盡纔想起這回事,殿下您覺得呢?”
她一針見血,輕飄飄的幾句話,直接堵得太子徹底啞口無言,再找不出理由來爲自己脫罪。
皇帝的臉陰沉到極點。
太子貪污,這種事若是放在平時揭出來,以他對這個兒子的寵愛,估計會不輕不重地罰一下了事。
但是這會兒當着夜琰這個天宸使者的面,他卻必須要處置,不能讓帝國覺得他決斷不公,徇私包庇。
“太子身爲儲君,本應爲臣民表率,而今卻做出如此悖禮枉法之事,實在叫朕難以寬宥。”皇帝驀地抓緊了手中的奏摺,“傳朕旨意,將太子手中的一切職務暫停,從今日起,禁閉東宮,沒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與之相見,使者大人覺得如此處置可好?”
“既是南楚的國事,陛下自己做決定就好,不必問過本使。”
夜老大勾了勾修長的手指,示意趴在雲淺膝上撒嬌的小狐狸去他那邊,看那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神態,似乎並未將太子的事放在心上。
皇帝長長地鬆了口氣。
南宮景宇確實覺得皇帝這處罰太輕了,難得抓住太子這麼大的把柄,自然想趁機讓皇帝直接廢了他太子之位。
“父皇……”
他上前一步,似乎想說什麼,卻被皇帝一記不悅的眼神瞪住,到口的話還是沒能說出來。
他下意識地往雲淺那邊瞥了一眼,雲淺只是不着痕跡地朝他搖了搖頭,把一臉寧死不屈地小狐狸抱給夜老大。
夜琰一把拎過它的耳朵,皮笑肉不笑地盯着它,血色的眸中淨是危險之色。
這該死的狐狸,剛纔竟敢偷偷的吃他的小淺的豆腐,別以爲他沒看見。
小狐狸一臉又可憐又無辜的表情。
夜老大脣角一勾,相當溫柔地在它背上摸了一下,小傢伙立刻慘叫了聲。
這一聲,聽得殿內一衆人集體抖了抖,皇帝更加覺得他是故意示威,當下抖得更厲害。
太子被罰幽禁,這場大戲也跟着落幕,忙了一夜的人都離開了養心殿,各回各家。
回去的路上。
雲鴻有些複雜地盯雲淺一眼:“小淺,剛纔三皇子明顯是要皇上廢黜太子,這會兒理由也算充足,你爲何攔着不讓他說?”
“我當然不能讓他說,太子要是就這麼被廢了,就浪費了我特意佈下的這一場大局了。”
雲淺嗤笑了聲,墨玉般的眼眸中暗潮洶涌:“太子若廢,三皇子必定會一人獨大,若是被他得了勢,這皇位豈不真是他的了?”
雲鴻盯着她,一瞬間想通了某些事,瞳孔陡地一縮:“小淺你是想……”
“對,我不僅要借三皇子的手攻擊太子,同時也想借着太子的手對付他,畢竟雲淺當初是死在他手上的,說來我還是恨他多些,若是太子一下慘敗,我們又怎能看到他們兩敗俱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