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着眼躺在牀榻上的凌薇,睫毛微微顫抖了幾下,緩緩的睜開眼睛,看到採兒輕聲的嘆了一口氣,“現在什麼時辰了?”
採兒把凌薇扶起來,“午時了,奴婢剛纔吩咐了膳房傳膳。”採兒伺候着凌薇穿衣梳妝,“娘娘可感覺身體好些了?”
凌薇微微點了點頭,採兒不由的噙着一抹淡笑,凌薇倒是注意到她脣邊的淺笑。
“這是遇到什麼高興事兒了?”
採兒一愣,隨後訕訕的笑了笑,“奴婢哪裡遇到什麼高興事兒了。”
“你的臉上可是寫着‘高興’二字呢,說說吧。”
採兒調皮的吐了吐舌頭,“奴婢出去溜達了一圈,回來的路上,路過御花園碰巧聽到幾個侍女嚼舌根,本想教訓他們,可是柳嬪來了,後來柳嬪和傾城大打出手。”
“皇上怎麼處罰的?”這纔是凌薇最關心的事情,柳嬪個性跋扈刁蠻,她不與她爲敵倒不是怕她,而是不想找麻煩。
採兒抿了抿脣,似乎有些不願說出口,凌薇望着銅鏡,擡手撫了撫髮髻,“吞吞圖可不是你的性格。”
“皇上沒有責罰傾城,反倒懲罰了柳嬪。”採兒說話的語氣是對皇上的處罰有些不滿,其實皇上處罰柳嬪採兒特別的高興,但是要是能連同傾城一直處罰她就更高興了。
凌薇笑了笑,“這很正常。”說話的語氣很平淡聽不出什麼。
採兒倒有些不願意,“娘娘,你怎麼能說正常呢,要奴婢說啊,皇上應該把她們倆一起處罰了。”
“傾城現在是皇上的心間肉,現在誰動了她,傷了她,那無疑是在挑戰皇上的底線。”依照凌薇這半年來對柳嬪的瞭解,她刁蠻任性囂張跋扈的性格一定不會收斂,甚至會因爲今天的事情和傾城結下樑子,那麼善妒的一個女人一定不會就此罷手。
所以她只需要慢慢的等,運氣好這次柳嬪會把傾城一同除掉,這樣免得她|日|後動手,若是沒有除掉傾城,而是皇上把柳嬪打入冷宮,那麼左丞相便失去了在後宮的依靠,那麼哥哥的軍權算是保住了。
不管他們兩個怎麼鬥,凌薇都是最重左手漁翁之利的人。
“去吩咐膳房,今晚無比一定要把菜色做到最佳,不能出半點差錯。”凌薇在自己的脣上蓋了一層厚厚的脣脂,遮擋自己脣瓣上的傷口。
“娘娘放心,奴婢都已經吩咐了。”
皇上除了初一十五以外很少來鳳鸞宮,而每個月的初一十五都是娘娘視爲最珍貴最特殊的|日|子。
用過午膳,君煜爵批閱奏摺,傾城伸了一個懶腰,扯到肩膀上的痛楚,動作戛然而止,倒吸一口涼氣,眉頭緊皺着,用手慢慢的把自己受傷了的那隻手臂小心的放下來。
君煜爵把手中的硃筆一丟,飛速的衝向傾城,“怎麼了?”神情異常的緊張。
傾城笑了笑,“沒事,就是有點疼。”
有點疼,要是這句話出現在別的女人身上,君煜爵絕不會如此緊張,一來別的女人他從來不屑一顧,只有對傾城,看到第一眼便讓他再也無法釋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