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禁足解除後,周軒昶沒有一次翻她們的牌子,這讓她們無法忍受,尤其是芙才人,現如今太后對她冷淡,姌卿對她亦是不冷不熱,父親和母親雖說在宮裡給她安排了一些人,可他們卻幫不了她得聖寵,在宮裡,沒有聖寵,便什麼都不是!
‘玉’嬌看着芙才人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不得不上前勸道:“主子,皇上可能只是一時還有點生氣,過段時間就好了,柔婕妤不是也沒‘侍’寢嗎?”
“你懂什麼?”芙才人一臉不耐道:“等等等!這宮裡那麼多‘女’人想着辦法搶皇上,本嬪若再這麼等下去,皇上指不定就忘了本嬪的存在了!再說,她柔婕妤得不得寵和本嬪有什麼關係!她失寵是她自作自受!說起來也是那小林子辦事不利!如此蠢材,真是不死也沒用了!”芙才人似乎終於找到了發泄口,一直不停地數落着小林子的不是,而沒注意‘玉’嬌越來越蒼白的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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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安撫好芙才人,待其午休後,‘玉’嬌才‘精’疲力盡地出來,吩咐好另外兩個小宮‘女’守好殿‘門’,便向自己的寢室走去,這時候一個聲音將她叫住,她扭頭一看,便看到‘欲’言又止的小松子,她微微皺眉:“你叫我什麼事?”
小松子從袖口裡‘抽’出一個‘精’致的長條小木盒子,恭敬地雙手奉上:“‘玉’嬌姑娘,這是奴才剛纔打掃的時候從小林子的‘牀’底下發現的,奴才拿不準,便給姑娘看看,需不需要給主子過目一下?”
‘玉’嬌不動聲‘色’地拿過盒子,說:“我知道了,主子正在休息,我會等她醒的時候給主子看的,沒什麼事你先下去吧。”
“諾!”
看到小松子離開後,‘玉’嬌握緊手中的盒子,匆忙地進到屋裡把‘門’鎖好,這才雙手顫抖地打開那木盒,盒子裡靜靜的躺着一枝白蘭‘玉’簪,可以看出這支‘玉’簪做工很是‘精’細,通身反‘射’出細微的光芒,她不禁想起兩個月前,小林子一臉靦腆地向她問道:“‘玉’嬌你生辰快到了,有什麼想要的嗎?”
她當時只是無謂的說:“做奴才的要什麼生辰,我長這麼大,唯一收過的生辰禮物便是在五歲的時候,孃親親手用白蘭‘花’編制的‘花’環,可之後她便過逝了,之後,我便不再過生辰!”她當時不是沒看出小林子那若有所思的神情,有些事她似乎知道,但又不想知道,索‘性’便裝傻到底,可現如今,她連裝傻的機會都沒了,她輕輕地撫‘摸’着‘玉’簪:“你在下面很寂寞吧,放心,我不會讓你寂寞太久的。”她的聲音很輕,很柔,像是怕嚇着誰似的,陽光透過窗戶緩緩的灑在她的背影上,彷彿照盡了她的滄桑,慢慢的她的肩膀止不住的顫抖,安靜的屋裡只能聽到她的‘抽’泣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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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裡的日子其實很無聊,每天基本都是做着同樣的事情,有時候說宮裡的‘女’子總是鬥來鬥去的,其實八成也是閒着的。
姌卿雙手托腮,無聊的看着窗外飛舞的蝴蝶,突然就得出了這麼個結論。
薰兒進來見到姌卿百無聊賴的樣子,便無奈一笑:“娘娘若是無聊,奴婢陪你去外面逛逛吧,正好今日天氣不冷不熱的,最適合出去散心了!”
姌卿提不起任何興趣:“有什麼可逛的!左不過都是些‘花’‘花’草草和亭臺樓閣,早就看膩了!”
“可總是這麼悶在屋裡更無趣啊,對了,平日裡娘娘總是逛的御‘花’園,今日便不逛御‘花’園,去別處逛逛唄?”
“別處?”姌卿皺眉:“什麼別處?”
薰兒上前拉起姌卿:“就隨意逛逛嘛!難得今兒娘娘也不忙,天氣又好,不出去真是辜負這大好時光!”
就這樣,姌卿就這樣半推半就的出去溜達溜達。
正如姌卿所說,宮裡的風景左不過是些‘花’‘花’草草,亭臺樓閣,看多了真是沒什麼新鮮的,可好在空氣清新,倒是讓姌卿一掃剛纔的頹廢,心裡舒暢了不少。
這個時候薰兒突然停下腳步,姌卿扭頭看着她:“怎麼突然不走了?”
薰兒歪了歪頭:“娘娘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說着指了指左邊的方向。
姌卿也側耳傾聽了一會兒,點了點頭:“好像是有什麼聲音,走,去看看!”
主僕二人隨着聲音發出的方向悄悄走去,看到景象卻讓她們大吃一驚,平日裡總是溫文爾雅的周軒昶此刻臉‘色’蒼白的坐在地上,而一向‘精’明的趙公公此時卻是一副六神無主的樣子。
姌卿很快反應過來:“這是怎麼回事?皇上怎麼了?”走進才發現,周軒昶的右‘腿’的‘褲’子染上了一絲血跡。
趙公公看到姌卿彷彿看到了救星:“皇后娘娘,皇上剛剛被毒蛇咬了!奴才正要把皇上背到太醫院!”說着就準備彎腰扶起周軒昶。
姌卿馬上制止:“不行!被毒蛇咬的人不能隨意移動!薰兒,你快去太醫院把王太醫找來,趙全,你去找人擡轎輦過來,還有此事先不要聲張!”看着二人還有些呆愣的樣子,忍不住提高聲音:“還愣着做什麼?還不快去!”
“諾!”薰兒和趙公公不敢耽誤馬上去了。
見二人跑了,姌卿馬上蹲到周軒昶身邊,看見周軒昶蒼白的俊臉上佈滿了冷汗,‘脣’‘色’也變得蒼白,不由擔心道:“皇上,你還聽得見嗎?”
周軒昶緩緩睜開眼,入眼便看到姌卿擔憂的小臉,一時有點怔愣:“皇后怎麼在此?”
“都這時候了皇上就別管臣妾爲何在此了!”姌卿見到周軒昶神智還算清晰,稍稍鬆了一口氣,她小心翼翼的將他的‘褲’‘腿’捲到膝蓋上,便看到小‘腿’右側那刺眼的蛇的牙印,她想着在醫書上寫的被毒蛇咬到後的處理方式,不再猶豫,使勁從自己裙襬上撕下一塊布條,在牙印上方緊緊地綁起來,然後便低頭將嘴‘脣’觸到牙印處,狠狠地一吸。
“嘶!”‘腿’上的痛感讓周軒昶徹底清醒了,他皺了皺眉,想把‘腿’移開,可此時姌卿的力氣卻出奇的大,讓他移動不了分毫,不由的叱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