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你殺了我,我也不放
他居然能忍住!朱鄞禎回想起來,自己都覺得好笑!
天知道他多想將那個叫閻傲邏的男人千刀萬剮,撕成碎片!多想將沈夢璐壓在身下狠狠教訓一番,看她以後還敢不敢揹着他與野男人私會!
一個時辰,當耐心耗盡,所有焦灼憤怒都編織成一張密不透風的絲網,將他團團困住成一顆繭時,沈夢璐終於回來了。
當熟悉的軟玉溫香落入懷中,朱鄞禎躁怒的心,奇異地平靜下來了。回來了,終於!
此刻的朱鄞禎已經忘記,在等待的過程中,他想過的無數種虐沈夢璐的方式。他現在只想好好抱着她,只想這樣子安靜地抱着她,最好一輩子不鬆手。
“你去哪裡了?”不同於他慣有的強勢質問,朱鄞禎悶悶不樂的嗓音,帶着些許孩童一般的軟弱,彷彿是與媽媽走散的孩童,帶着些許彷徨和無助。
沈夢璐有些怔忡,這樣弱勢的朱鄞禎是沈夢璐不曾見到過的,這是一個連昏睡時都帶着凌厲氣息的男人,怎麼可能會在她面前顯露出這樣軟弱的一面?
“朱鄞禎,你放開我!”沈夢璐掙扎了一下,想要從朱鄞禎的懷裡掙脫出來。
“不要,我不放!”朱鄞禎悶聲拒絕。
“放開!不然我不客氣了!”抵不過朱鄞禎的力氣,沈夢璐只好用語言威脅。
“不要,就不放!你殺了我,我也不放!”朱鄞禎孩童一般無賴的撒嬌,收緊手臂將沈夢璐用得更緊了。
這是朱鄞禎第一次,在沈夢璐面前放下王爺的面子,第一次摒棄本王的稱謂。
面對如此陌生的朱鄞禎,沈夢璐有些無措。她習慣了用彪悍的姿態來應對朱鄞禎的強勢,可是這樣主打示弱牌的朱鄞禎,沈夢璐一下子卻不知道該用什麼態度來面對。
沈夢璐是遇強則強的人,冷傲強悍的外表之下,有着一顆無比柔軟的心。她同情弱小,悲天憫人。儘管沈夢璐經常不承認自己是個善心的人,可是她的否認卻無法改變她善良的本質!這也是她會真心對待景軒和閻輕絡的原因。
莫可奈何!掙脫不了朱鄞禎的擁抱,沈夢璐索性放棄了掙扎,任由朱鄞禎環抱着她,思緒萬千。
這難道是這個男人的新招數嗎?他們剛吵完架,現在明明在冷戰不是嗎?
朱鄞禎沒有繼續追問沈夢璐的去向,也沒有再說話,就這麼靜靜地,維持着從背後擁抱沈夢璐的姿勢,專心享受着此刻難得的溫存。
“朱鄞禎,你抱夠了沒有?你不累,可我累了。”好半響,沈夢璐才清冷地開了口,語氣平靜,不嗔不怒,不悲不喜。
朱鄞禎被沈夢璐如此冷淡的聲音蜇了一下,他深邃的眼眸裡飛過一抹痛,嘴角也不自覺地流露出一絲苦楚。這樣也不行嗎?他放下高傲的自尊心,做到這樣的地步都不能打動她的心嗎?
他了解的沈夢璐,分明是長了一顆柔軟的豆腐心的,爲什麼在他面前卻變成了一塊堅硬的凍豆腐?
“我累!”朱鄞禎默默地吐出這兩個字,依舊沒有鬆開手。朱鄞禎不願相信沈夢璐當真對他如此鐵石心腸,想再做一次努力。
“沐王爺累了,就早些回去歇息吧!臣女也要歇息了!”沈夢璐冷淡地回覆到。
沈夢璐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態度,徹底讓朱鄞禎受傷了。心痛無邊蔓延,朱鄞禎自嘲地勾了勾嘴角,這個女人當真對他如此無心嗎?
是因爲那個叫閻傲邏的男人嗎?因爲找到了她的心上人,所以開始對他徹底無視了嗎?
朱鄞禎好不容易風平浪靜的心,瞬間又掀起了狂風驟雨,殺氣如龍捲風一般在他的眼底凝聚。
閻傲邏是嗎?很好!非常好!
閻門中人是嗎?不錯!非常不錯!
朱鄞禎周身突然散發出來的肅殺氣息讓沈夢璐瑟縮了一下,她莫名害怕的同時,覺得倍感失落。
看吧!果然,這男人所有的軟弱無助,全部都是假象!全部都是他的手段而已!
“沐王爺,請回吧!”沈夢璐眼神黯然,語氣疲憊地再次下了逐客令。
“休想!”朱鄞禎咬牙切齒地吐出這兩個字,沈夢璐,別癡心妄想了,你休想從本王身邊逃開!沈夢璐越想推開他,朱鄞禎越不讓她得逞!
沈夢璐譏諷地勾起嘴角,這麼快就沉不住氣了嗎?做戲做全套啊!沒有演戲的天賦,裝什麼演技派?
其實沈夢璐心裡是有過猶豫的,在聽到朱鄞禎低落的語氣時,以爲他的無助是真的,以爲他說累了是真的,也有那麼一瞬間,她想用溫柔去迴應朱鄞禎的軟弱。
可是……一切都是假象啊!
她能不能說這個腹黑男太不敬業,太沒沒節操了?
既然演了,爲什麼不好好演呢?他這樣半途而廢,怎麼對得起演員這個行業啊?
沈夢璐不知道朱鄞禎內心如驚天浪潮一般的醋意,也不知道他的憂心和害怕,只一味認定這是朱鄞禎玩的把戲,耍的手段!
不想再跟朱鄞禎廢話,沈夢璐直接讓銀針落入手中,毫不留情地扎入朱鄞禎交疊在她胸前的手臂。
突如其來的痛感讓朱鄞禎愣住,他不敢置信地從沈夢璐肩上擡起頭,望向自己的手臂。
帳篷內漆黑一片,朱鄞禎看不清銀針植入的深度,不過從尖銳的痛感來判斷,顯然扎得不淺。
肩頭的重量一輕,沈夢璐的心頭也是一輕。“我再說一遍,放開!不然你下次嚐到的就不是銀針扎進你手臂,而是匕首扎進你胸膛了!”沈夢璐冰冷的口氣在黑暗之中,顯得格外冷酷無情。
朱鄞禎將視線轉移到沈夢璐臉上,望着她模糊的輪廓,低沉地笑了。“夢兒,是本王小瞧了你的決心,還是你小瞧了本王的決心?”
這不是朱鄞禎第一次與沈夢璐互動,每一次面對他的越矩行爲,沈夢璐總是怒目相向,橫眉冷對。不客氣了這樣威脅的話,朱鄞禎聽得太多太多,可沈夢璐卻從來沒有真正對他下過手。
朱鄞禎以爲沈夢璐是心中有他的,是捨不得對他下狠手的,可是沒想到,她的心腸當真如此硬!
沈夢璐心頭一顫,她雖然看不清朱鄞禎的表情,可是從他凍人的聲音,沈夢璐用腳趾頭也能猜到,朱鄞禎現在的臉色肯定很難看。
“沐王爺什麼決心,本小姐沒興趣知道。不過本小姐的決心,本小姐很清楚!不!要!招!惹!我!”輸人不輸陣!沈夢璐遇強則強的個性,不容她示弱。
朱鄞禎笑得更大聲了,可那笑聲怎麼聽怎麼慎人,陰惻惻的宛若地獄吹來的風。
沈夢璐沒有猜錯,朱鄞禎的臉色確實難看,或者說,嚇人也不爲過。
翻滾在他胸口的滔天怒火和驚天醋意,染紅了他的墨黑的雙眸,朱鄞禎的嘴角邪佞地上揚,勾起嗜血的弧度。周身散發出一種凌厲的煞氣,彷彿是來自地獄的勾魂使者。
“夢兒,本王的好愛妃,你如此美妙,是個男人都會忍不住被你吸引。本王亦不例外。”朱鄞禎不理會扎進手臂的銀針,也不理會沈夢璐的威脅,再一次伸手圈住沈夢璐。炙熱的呼吸全部噴在她的耳後,引起沈夢璐的戰慄。
“容本王再提醒你一次你的身份。你,沈夢璐,將會是我朱鄞禎的妻子,我的沐王妃。你最好牢牢記住自己的身份,守好婦道!不然,下一次再被本王抓到你與野男人私會,就休怪本王辣手摧花,翻臉無情了。”朱鄞禎說着,邪氣地在沈夢璐小巧玲瓏的耳垂上咬了一下,“你不會知道,本王多想吞了你的。”
沈夢璐僵在那裡,身子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因爲朱鄞禎邪氣的動作,也因爲朱鄞禎充滿威脅的話語。
再,一個再字讓沈夢璐開始有些明白過來,朱鄞禎如此反常的原因。
他派人跟蹤她!他居然暗中盯梢她!這樣的覺悟讓沈夢璐的心更冷了。“朱鄞禎,你無恥!”
“爲了你,本王無恥一次又何妨!”爲了你,變成殺人狂魔,我都不在乎!後半句話,消失在朱鄞禎覆上沈夢璐脖頸的脣齒間。懲罰一般,朱鄞禎用力在沈夢璐雪白的脖頸上,留下了殷紅的印記。
“夢兒,本王再提醒你一句,你不想給閻門帶去麻煩的話,最好和那些個假和尚保持距離!不然……”離去之前,朱鄞禎面無表情地扔下這句話,然後拂袖離去。
連沐王府都有別人的眼線,這次隨行江北的士兵之中,眼線數量更加數不勝數。暗地裡,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暗中盯着他們的一舉一動,尤其是沈夢璐的一舉一動,稍有不慎,都可能會惹來殺生之禍!
沈夢璐呆呆地愣在原地。
閻門!假和尚!原來,朱鄞禎早就發現了慧智大師一行人的真實身份!
“主子!”朱鄞禎離開沈夢璐的營帳後,展陽便迎了上來。“主子,您不要緊吧?”
朱鄞禎在營帳內等候沈夢璐的時候,展陽一直隱匿在暗處守着。朱鄞禎與沈夢璐之間的對話和爭執,展陽聽得清清楚楚。見到朱鄞禎臉色灰敗的樣子,展陽十分擔憂。
“本王讓你去查的事,都查清楚了嗎?”朱鄞禎沒有回答展陽的問題,只是冷着嗓音發問。
“屬下查過了,那兩個小沙彌,其中一個是上次出現在沐王府的閻輕絡,另一個是她的哥哥。”展陽回答的同時,一雙眼睛擔憂地巡視着朱鄞禎的手臂,企圖找到沈夢璐扎入的銀針所在。
“哥哥?是叫閻傲邏嗎?”說到閻傲邏三個字時,朱鄞禎的眼神陡然一沉,他永遠不會忘記,閻輕絡那句清脆的,你的心上人叫閻傲邏對不對?
閻傲邏!心上人!倘若那小丫頭的哥哥就是沈夢璐的心上人的話,朱鄞禎發誓,上天入地,他都會翻出閻門的老巢,連人帶窩,一把火燒個精光!
展陽愣了愣,“不是,據探子回報,閻輕絡的兩個哥哥,一個叫閻翀禮,一個叫閻翀翊!”閻傲邏,好熟悉的名字,展陽覺得他似乎在哪裡聽到過。
閻翀禮,閻翀翊!不是閻傲邏,朱鄞禎鬆了口氣的同時又捏緊了拳頭,閻門最好求菩薩保佑,他們族人之中沒有一個叫閻傲邏的人!!不然……哼哼……滅九族不是戲言!
藉着月光,展望終於找到了釘在朱鄞禎手臂上的銀針,他憂心忡忡地望着朱鄞禎,“主子,你手臂上的銀針需要處理一下!”
朱鄞禎擡手望了望刺痛的手臂,眼裡閃過一抹傷痛。
三寸長的銀針超過半數沒入了他的手臂,只剩下針尾的一截露在袍子外面,在月光的照映下,散發着冷冽的銀光。銀針扎得這樣深,可見沈夢璐的下手有多狠,對他有多狠心。
“主子……”見朱鄞禎寒着臉不做聲,展陽又喊了一聲。
“展陽,你說夢兒是不是很恨,很厭惡本王?”朱鄞禎幽幽地吐出這句話。
展陽一愣,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厭惡嗎?從剛剛二人的對話來看,沈夢璐對朱鄞禎似乎是沒有多少好感。可是恨王爺……如果他說有愛才有恨,王爺聽了心情會不會好一些?
展陽瞅了一眼一臉鬱結的朱鄞禎,想想還是算了,他還是不要火上澆油了。“主子,沈惠人有心結也是正常的,畢竟您與她有那樣不愉快的初識。不過,沈惠人如此喜愛世子,想必對您也不會真正反感的。我想沈惠人是需要時間解開心結。”
當初朱鄞禎當衆羞辱沈夢璐,又差點害沈家被滿門抄斬。沈夢璐被尉欣妍鞭刑,進宮又遭遇姬皇后的刁難。這一切都與朱鄞禎脫不了干係!換做誰,心裡都會有坎。
比起一般女人,沈夢璐已經算是很大度了。非但沒有計較朱鄞禎帶給她的不幸,還真心真意對待景軒。朱鄞禎中睡美人之毒時,她還竭盡全力救他。如此大度的胸襟,多難得!
要是換做別的女人,恐怕在朱鄞禎中毒的時候,趁機報仇,又虐待景軒還差不多,展陽腹誹。就比如那個尉欣妍,朱鄞禎多年來也算對她禮讓有加,人家非但不感恩,還想害景軒。
“本王要怎麼做,才能打開她的心結?”展陽的話微微安撫了一下朱鄞禎躁鬱的心情,可是他心裡還是煩悶不已。
“這……”展陽語塞,拜託,他都沒有談過戀愛,沒有討過老婆,問他會不會問錯對象了?
展陽腦海裡突然閃現莫語溫情脈脈的臉,然後他靈光一閃,“主子,沈惠人性子剛烈,我想您用懷柔政策,以柔克剛應該會好一些。”溫柔體貼,女人可以有,男人一樣可以有不是嗎?
“懷柔政策?”朱鄞禎皺了皺眉,突然想到沐王府那些女人投懷送抱,媚若無骨的挑——逗,忍不住一陣惡寒,他一個大男人,那樣做真的合適嗎?
“是,主子您對沈惠人柔情蜜意,溫柔攻克,我想贏得沈惠人的心應該是指日可待的。”面對朱鄞禎越皺越緊的眉頭,展陽只要硬着頭皮往下講,“您看看沈惠人對世子殿下的態度……”
展陽靈光又一閃,對,就是景軒世子那樣賣萌打滾的模樣,“咳咳,主子不妨像世子殿下那樣,在沈惠人面前多示弱撒嬌……”
朱鄞禎兩條濃密的眉毛快要打成死結了。“展陽,你覺得你說的話靠譜嗎?”
景軒是個十一歲的孩子,可他是個奔三的男人,讓他跟一個未滿十七歲的姑娘撒嬌,合適嗎?這真的合適嗎?
展陽乾笑兩聲,似乎……好像……可能……確實……好吧,的確不太合適!不過,溫柔總是對的!“主子,您至少可以控制您的脾氣,放下您的架子,不要動不動就威脅沈惠人。溫柔,要溫柔!”
控制脾氣?放下架子?朱鄞禎嘆了口氣,“走吧,去找付博文。”銀針還紮在手臂上,真心有些疼!
付博文看到朱鄞禎手臂沒入兩寸的銀針,也是嚇了一跳。這銀針,付博文並不陌生,是沈夢璐慣用的。
替朱鄞禎取出銀針,收拾好傷口以後,付博文小心翼翼地開了口。“王爺,您是哪裡不舒服嗎?”
“嗯?”朱鄞禎狐疑地嗯了一聲,不明白付博文說這話的意思。
付博文指指帶着血絲的銀針,“這銀針,不是沈惠人爲王爺鍼灸時,一時錯手扎進去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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