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天台。
許冬跟阮凝藍坐在木椅上,看着遠處的風景。
其實,他們眼中所見的景色很普通。
西北縣城,還真沒有江南小鎮的繁華。
……
阮凝藍在醫院一樓大廳看到許冬的時候,很詫異。
她真沒料到會在這裡遇到對方。
當然,她很快就釋然了。
因爲憑着對方自身的身份,出現在任何對方都沒有什麼值得懷疑的。
也許,不,是肯定,許冬到騰銀是執行某項任務的。
漂亮的女護士見到許冬跟阮凝藍是熟人後,收起了那些小心思。
她還真沒阮凝藍好看。
而且,阮凝藍的身份,女護士也知道。
對方是國內頂尖的心臟科醫生。
這次是受騰銀張家之邀,特地過來給張家二爺做心臟手術的。
同樣,女護士也聽到一些流言。
那就是前兩天跳樓自殺的湯鬆均副院長死前見過阮凝藍。
有消息說,湯院長跟阮醫生表白失敗,心灰意冷,就跳樓自殺了。
可女護士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
因爲在她眼裡,年輕有爲的湯院長心裡承受能力還不至於如此薄弱。
那麼,對方的死肯定有問題。
只是阮凝藍是張家的貴客,有張家在,就算是警局,在沒有鐵證的情況下,也不能將阮凝藍帶回局裡審問。
……
“來這幹嘛呢?”阮凝藍明知故問。
本來,她是去醫院後面的小花園裡散步的,沒想到準備回病房時遇上了許冬。
兩人畢竟是熟人,在這西北小小縣遇到了,自然要聊幾句。
不過人來人往的大廳終究不便。
許冬放出意識後,便邀請阮凝藍到天台說幾句。
張家的兩個保鏢見高冷的阮醫生認識許冬,並沒有多加干涉,只是老老實實的站在天台門口等着。
“過來做個任務。”許冬回道。他當初在暹羅跟人阮凝藍說過,自己是特工。所以現在聊起天也沒什麼顧忌的。
“完成了嗎?”阮凝藍說道。
她已經知道許冬是送人來醫院救治的。
而且還是見義勇爲。
不過對方畢竟是國家特工,做點好事也正常。
“還沒有。”許冬搖了搖頭。
他抵達騰銀後,先後查了張家,袁家,沒有任何發現。
而汪家早已滅族。
莫非那幅畫真的在那個馬家寶藏中。
可西北地勢坤寬廣,許冬上哪去挖馬氏寶藏去?
“慢慢來,別急。”阮凝藍頓了頓道:“是不是有期限?”
“沒有呢。”許冬不想跟阮凝藍繼續討論這個問題,反問道:“你什麼時候回臨州?”
同樣,他也已經知道對方是來騰銀幹嘛的。
“過兩天吧。”阮凝藍心想還是要找個機會見下那個老頭的。
只是現在警方懷疑她了,她還真不好找機會。
“蘇覓的腳後來沒事了吧。”阮凝藍跟許冬在一起沒有太多的話題,所以只能扯兩人認識的人了。
如此,自然說到了蘇覓身上。
“沒事了,就是崴了一下。”許冬回道:“你跟蘇覓關係很好嗎?”
“我跟他有一次被人綁架了,算得上生死與共吧。”阮凝藍說話間看着許冬的眼睛。
“綁架?誰綁的你們?”許冬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樣:“什麼時候的事情。”
阮凝藍一一回答了,然後道:“知道嗎?當時蘇覓說那個黑衣人是你?”
“啊?不會吧,我一點印象都沒有呢。”許冬笑了笑道:“再說了,我要救你們,沒必要扮什麼黑衣人。”
“可能是蘇覓想錯了吧。”阮凝藍道:“那丫頭也許是喜歡上你了,看誰都像你。”
“得了,這玩笑還是算了,我承受不住。”許冬回道:“那是個定時炸彈,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爆了。”
“那我呢?”阮凝藍忽然問道。
“那天你像是看到鬼一樣的從我家離開,是怕我把你解剖了嗎?”
“我有些看不透你。”許冬實話實說。
“說得我能看透你一樣。”阮凝藍道:“也許大家心裡都藏了太多的秘密吧。”
“好了,不說了,人家花錢請我過來看病的,我可不好意思打醬油。”阮凝藍說完從木椅上站起來。
許冬猶豫了下,道:“要是在這裡遇到什麼麻煩了,給我打個電話。”
“行,我會的。”阮凝藍看得出許冬說的是真心話,朝對方微微一笑後,下樓去了。
許冬則在天台上繼續坐了一會,然後朝手術室去了。
有阮凝藍的招呼,再加上許冬自己交的豐厚費用,醫院骨科醫生對方經成的手術很是重視。
兩小時後,手術圓滿完成的方經成被送到了vip病房。
就在張家二爺病房的斜對面。
許冬坐在方經成旁邊,外放意識就能看到阮凝藍。
對方正在給做完心臟手術的張家二爺檢查身體的各項指標。
其實,許冬覺得阮凝藍在騰銀不會遇到麻煩,因爲張家在騰銀就是地頭蛇。
還是最大的一條蛇。
這種大勢力,一般人哪敢惹。
“麻煩許先生了。”方經成醒來後朝許冬感謝道。
“一些小事,不足掛齒。”許冬將病牀搖高,讓方經成躺起來,然後給對方遞了杯溫水。
“怎麼是這麼好的病房。”方經成看着房間裡的擺設有些着急:“給我換個普通病房吧。”
“錢的事你別放在心上。”許冬不等方經成開口,繼續道:“不瞞你說,我跟小強這孩子很有眼緣,我小時候,跟他一樣,也經常被人欺負。”
方經成聞言有些尬尷,小聲道:“都是我沒用。”
“你比誰都有用。”許冬說道:“沒有你,小強那還能安心讀書。”
“哎。”方經成嘆了口氣道:“都怪我太不小心了。”
“還記得肇事車輛嗎?”許冬問道。
“是個黑色的車子。”方經成回道。
“是這輛車嗎?”許冬將手機屏幕遞給方經成看的時候,心想不會這麼巧合吧。
半小時前,騰訊新聞給他推送了一條突發新聞。
是騰銀本地的新聞。
說是一輛黑色本田醉駕,在騰銀縣開發區跟一輛大卡車對撞,本田車司機當場死亡。
“好像就是這車。”方經成指了指許冬的手機屏幕。然後有些遺憾道:“這人怎麼就死了。”
他還打算找肇事司機賠錢呢。
“死就死了吧。”許冬說道:“他自找的,怪不了誰。”
“許先生,您給我墊的錢,回頭我慢慢還你,行嗎?”方經成見肇事司機死了,只能自己承擔醫藥費了。
“我都說了,錢的事,你別放心上。”許冬道:“你現在好好養傷就行。”
“這事你可別跟小強說。”方經成不想讓兒子替自己擔心。
“傷筋動骨一百天,你打算一直瞞下去嗎?”許冬道:“再說孩子長大了,也該有些擔當了。”
“小強性格太內向,我擔心他有壓力,耽誤學習。”方經成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我知道你想給他一個溫室,可你知道嗎?溫室反而會害了他。”許冬頓了頓道:“其實小強並沒有你想象的那樣不堪。”
他記得那晚,方小強被人羣毆時,沒有叫喊一句。
這足以說明對方是個意志力堅強的孩子。
“今天週五,小強晚上應該沒自習吧?”許冬問道。
“沒有。”
“那我去接他過來。”許冬估摸着方小強也快放學了。
“麻煩你了。”方經成其實也挺想見兒子的。
原本,他以爲自己今天會死。
還好,許冬救了他一命。
……
騰銀一中雖然是省重點高中,但放學的場景跟其他學校差不多。
鬧哄哄的一片。
這些尖子生們其實也是孩子,也需要歡樂。
方小強沒有手機,許冬無法聯繫對方,只能在門口等了。
不過他意識可以外擴,找人甚是方便。
沒多久,他便在人羣中看到了方小強。
只是,對方正被兩個不懷好意的混混學生夾在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