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毫不畏懼,極爲鎮定的問了一句,“國安?麻煩請你出示一下證件。”
中年便衣冷哼,立刻從懷裡掏出證件。
不足三秒,我僅僅看到國安的職位著稱,連對方的姓名都沒看清,中年便衣就把證件收了回去,冷聲道:“請你跟我們走一趟。”
我沒起太大疑心,這幾天鐵江鬧得那麼大,國安找上門來也是正常,指不定是受到中海的命令。
不過,我看到樑冠的臉被人死死摁在牆壁,心裡很不舒服,連忙說道:“你們是針對我而來的吧?就不必拿我的人下手了,我跟你們走,但請你們放了我的人,就算是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廟,有什麼問題由我一個來扛。”
中年便衣一聽,遲疑了幾秒,然後才揮了揮手,讓手下鬆開樑冠。
樑冠一被鬆開,臉色驟然劇變,急促道:“李官,這...您不能跟他們去。”
“放心,不會有事的,你們現在留守在這裡。”我淡淡的囑咐樑冠,話裡行間的意思非常明白,就是全部鎮守鐵江,沒有我的命令不得貿然行動。
樑冠正想反駁,結果中年便衣理都不理,立即用手銬鎖住我的雙手,將我強行帶走。
從鐵江大廈離去的過程中,鐵江高層統統被國安的十幾個人震懾住了,彷彿大廈真的被封鎖,沒一個人敢亂動,僅僅是國安的這十幾個人,憑藉彪悍的證件,便將我從大廈內強硬帶出。
來到大廈樓下,外面停放着六七輛奧迪,中年便衣直接把我推上車,二話不說就關上車門,徹底離開了鐵江大本營。
我原本以爲對方要帶我去調查,結果車子走出沒半公里,中年便衣突然雙目一閃,露出狠色,瞬間五指化爲手刀,狠狠劈在我的後腦。
這一瞬間,我暗罵糟糕,這絕對不是國安的人,中計了,難怪不給我看清楚證件,竟然是僞造的!
然而,我雙手被鎖住,根本無法抵抗,更難以反應,眨眼間就被對方劈昏過去。
不知昏迷了多久,我只覺車子行駛了很長一段路程,身體還是被人擡出車裡的。
醒來的時候,我睜開眼,猛地坐起來,雙手還被手銬鎖着,四周一片漆黑,靜得可怕。
漸漸適應黑暗後,我才發現自己伸出在一個密室當中,四面是牆,唯獨有一扇鐵門,鐵門中又有一個小窗戶,彷如監獄一般。
我下意識走到小窗戶前,向外探視了一眼,外面有六名彪形大漢在駐守,由於光線極爲昏暗,能見度不足五米,除了大漢以外,我基本上什麼都看不到。
我不禁低頭,凝視着手銬,喃喃道:“這絕對不是國安的人,不過對方是誰?居然敢僞造國安的證件,還利用這個來強闖鐵江,膽量不小...”
沉思良久,我暗暗細想,或許正是對方的這份膽量,才導致弄假成真。
最關鍵的,是對方的時機出現得太完美,令人根本不會起疑。
高,這招太高了,不僅能安然無恙的闖進鐵江,還能當着所有人的面,把我光明正大的帶走!
“是誰?宋家?天門?還是方道?”我皺起眉頭,自言自語。
處於黑暗之中,我得不到答案,但出招之人,必定是這三者之中,不會有任何的偏差。
我轉身靠着鐵門,緩緩坐在地面,暗罵對方竟然手段如此高明,可以讓我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中計,還被帶到這種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
憋屈,我感到非常的憋屈,現在自己被人抓住,等於是待宰羔羊,對方如果想弄死我,也是非常簡單的事情。
最令我咬牙切齒的,是自己被困在這個鬼地方,一點辦法都沒有,我身上所有的物品,統統被人拿走,連手機都沒了!
同時,我很擔心自己手機的秘密會被對方發現,倘若對方知曉我有麼麼噠這種高科技,指不定能夠順藤摸瓜,查到我和任長風的關係,因爲這就是任長風從李家弄來的。
甚至...還能查到麼麼噠的主體轎車!
倘若再往嚴重的地方想,一旦麼麼噠被發現,我在李家正統嫡系的身份,也有可能被揭露,那我在李青昊面前所僞裝的一切,將徹底化爲烏有!
越想,我內心越着急,唯有暗暗祈禱,麼麼噠足夠“智能”,可以在對方發現的前一刻,全面撤出我的手機,使對方無跡可尋。
就在我苦思冥想之際,門外忽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把門打開。”
此話一出,外面的六名大漢隨之一動,快速將鐵門的大鎖解開。
我趕緊起身,往後挪動幾步,目不轉睛的盯着鐵門,等着打開的那一瞬,來者的面孔。
只見鐵門被拉到一半,一名老者首當其衝,先行一步進門,掛着滿臉的陰笑,譏諷道:“李少白啊李少白,沒想到你也會有今天,既然你落到了我們手裡,那就別想跑了。”
此人,赫然是宋海!
“是你?想不到你竟然又耍這種卑鄙的手段。”我當時就怒了。
結果宋海搖了搖頭,擺出一臉與我無關的表情,說:“這手段可不是我教的,是另有其人啊,不過這招太厲害太完美了,我以前怎麼就想不到呢?”
宋海說完,鐵門被徹底打開,他後面還站着兩個身影,卻礙於光線極度昏暗,隔着幾米距離我完全看不清楚,只能隱約看見是一男一女。
這時,其中一個身影走到宋海旁邊,板着冰冷的神情,說道:“李司令,別來無恙啊,這一切全是因你而起,南鐵江幾乎是由你來做主,一旦你死了,南部之爭就可以宣佈結束了,而方道聖子的婚事,你也不能再插手了。”
“若蘭!”我下意識的喊出了對方的名字。
“不...我真正的名字,應該是方若蘭,方道...他是我的哥哥,李少白,這還得多虧了你呢,當然,我哥哥是不知道這事兒的,我們是爲了他好,他生性好鬥,可以把你培養成對手,但我們不能答應,只好暗中把你殺了。”若蘭不爲所動,依舊面無表情。
方若蘭...
宋海狂笑一聲,“哈哈哈,李少白,今天你終於落到我的手裡了,但是嘛,我還是很想讓你知道知道,這招是出自誰手的,順便看看,你會有什麼樣的表情。”
說到此處,宋海往後方的一個身影招了招手,那人點過頭,漸漸從模糊的面孔,化爲清晰的臉龐,站到了我的面前。
“少爺,不好意思,對不住了。”他拱了拱手,仍舊是以前的那副模樣,神色充滿了恭敬,卻如同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