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時候了,去吧!”慕老頭聽着破舊的收音機,不耐煩地擺了擺手。
聞言,凌翼咧了咧嘴,心想,終於能去外面的世界了,“老頭兒,那我真去啦?”
“你拿着這個去靖陵大學”慕老頭拿出了一張紙遞給了凌翼,“去體驗一下生活也好。”
凌翼拿過過來一看,竟然是自己的錄取通知書,還是國際名校——靖陵大學。他有些詫異,雖然自己在幾年前就把高中的知識學完了,卻連小學都沒讀過,更沒參加過高考,這錄取通知書老頭兒是怎麼弄到的?不過,也不錯!
凌翼沉默了片刻,然後恭敬地嚮慕老頭鞠了一躬,才轉身朝山下走去。他是一個孤兒,是慕老頭帶大的,在這座山上生活了十八年。
慕老頭在凌翼的心中,是一個深不可測地很神秘的一個人。他從小就和他學功夫和中醫,慕老頭看似老態龍鍾,給人一種很平凡的感覺,他卻深深知道這個白髮蒼蒼的老頭的恐怖。
他從來都沒有離開過這座山,最多也就只有去過山下的幾個村子,他可不想今生都待在這個與世隔絕的山溝裡,以前也經常跟慕老頭商量過,卻都被他嚴詞拒絕了,理由都是同一個,“你太弱了!”
“本來老頭是不會答應的罷?”凌翼想着,“雖然之前跟老頭兒切磋依然慘敗,這次卻得到了他的認可,同意我出山了。本來要達到現在的境界,還需要修煉幾年的……”
望着凌翼漸行漸遠的背影,慕老頭笑了笑,“臭小子,心中的疑雲由你自己去尋找答案吧!”
灰濛濛的天空下起了細雨,落在剛長出的嫩葉上,滑落在他肩頭,那一天也是如此。半年前,凌翼如往常一樣去山上採藥,卻在回來的途中下起了滂沱大雨。爲了能快些回去,他只好走那條很少踏足小路。
雨水打在密層上,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音,與風聲流水聲交織在一起。空氣中瀰漫着土壤的味道,像秋天那些成熟的果實一樣香甜,清風拂過似溫柔地撫摸,他才發現這裡很美,或許大雨過後會更美吧?
當他踩在一堆落葉上時,竟踏了空,卻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墜了下去。他猛地邁開雙腿撐在石壁上,停止了落下的趨勢。着地後,他環顧一下四周,很空曠的一個小石洞。
石洞中央看似一座祭壇,上面有一口發黴的枯木棺材,露出了一節白森森的骨頭,看上去煞是恐怖。祭壇前方擺着三個精美的木盒,嶄新的不像是陪葬品。這竟然是一座墓,而且年代久遠,應該是一座古墓。
微弱的光線從頗高的洞口灑下來,雨水沿着冰冷的石壁滑下,細細流水聲悠悠迴盪在這幽暗陰冷的古墓之中。
他心猛地狂跳了幾下,同時又有些疑惑,這座古墓被埋葬的什麼人?爲什麼葬在這深山老林裡?那三個奇怪的木盒裡面又是什麼東西?
懷着疑問,凌翼警惕地走向祭壇。在他看來,古墓都會留下致命的機關,稍有不慎就會命喪於此。
幽暗之中靜悄悄的,直到他走近了,目光落在那口枯爛的棺材之上。裡面躺着一具裹着破布條的骷髏,在他胸前還插着一把匕首,泛着冰冷的寒光,把上鑲嵌着七顆赤色寶石。
他慢慢的把手伸了過去,握住了那把匕首,猛地拔了出來。頓時嫋嫋升起了一片黑霧。
突然,一股腐臭味撲鼻而來,令凌翼一陣頭暈目眩。他好像意識到了什麼,心中一緊,冷汗直冒,“不好!是毒……”
他只感覺自己宛如墜入了冰窖,無盡的寒意席捲全身,血液似乎都在倒流,他發現,自己右臂經脈中的血液竟如墨般在蔓延,他立刻封住穴道,作用卻微乎其微。照這樣下去,自己與死亡的距離就只不過是黑血也心臟之間的差距了。
情急之下,他慌忙打開了祭壇前方的第一個木盒。裡面竟然是一枚泛着微光的丹藥,時間讓他不能遲疑,他懷着最後的希望,飢不擇食地將丹藥吞入口中。
頓時,他感覺自己漸漸的恢復了正常,心中鬆了一口氣的同時看向了右手,黑色的血液彷彿在倒流,最後匯聚在手腕。
然而 令他沒有想到的是,那黑色的血液並沒有完全消失,而是在手腕上形成了一個小小的黑色印記,形狀宛如一隻閉着的眼睛,也不知道以後會不會發作?
“好險啊!”他長長地吐了口氣,若是普通人中了這劇毒,三秒之內就會斃命,實在太恐怖了,“還好我命大,這次大難不死,不知道道會不會有後福”。
這時,他的目光落在了另外兩個木盒之上,上面雕刻着精美的菊花,紅的像是血染過一般。他輕輕的觸碰着,很冰涼,然後緩緩地將第二個木盒打開,竟然是一張破舊的羊皮卷。
而上面記載的內容,都是用古文撰寫的,凌翼看也沒看就收入囊中,也許是一種典故,或者是此人的遺言吧?先看看最後一個木盒。
“咦!打不開?”
那木盒竟耐他怎般使勁都無法打開,而且還無法移動分毫。難道需要開啓它的鑰匙,或者要達到一定的實力才能打開,只能以後再來了。
凌翼也沒有失望,畢竟,自己剛撿回了一條命,已經是獲得了最重要的東西了。帶着羊皮卷和匕首回去之後,他也沒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也沒有對慕老頭提起過。
只是在那之後,凌翼震驚的發現,自己似潛移默化般地發生了巨大的變化——突飛猛進、一日千里。所有自己才能在半年之內就得到了老頭的認可了。
凌翼迫不及待地離開了這個長大的地方,踏上了心中嚮往已久的大都市,靖陵。
火車行駛了一整天之後,終於到達了目的地,眺望着遠方的高樓大廈,他雙眸之中充滿着嚮往,俊朗的臉龐上依舊平靜。
此刻已是黃昏,天空灰濛濛一片,掩蓋了夕陽的光輝。
火車站離靖陵還有一段距離,當凌翼走進這座城市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望着五光十色的霓虹燈,川流不息的汽車和人羣,他咧了咧嘴,準備先找一個地方填飽肚子。
只是走遍了幾條熱鬧的大街,卻都是富麗堂皇的餐廳,令凌翼“望而卻步”。摸着口袋裡幾張皺巴巴的百元大鈔,他有些無奈,心想,自己的醫術這麼高明,也不愁以後沒錢賺。
走到一條昏暗的小巷裡,凌翼終於發現了一間小餐館,正準備前去大吃一頓的時候,突然聽到一個不和諧的聲音。
“跑啊!你怎麼不跑了?”
在他右旁的一個死衚衕裡,一個青年冷冷地盯着不斷逼近的幾個小混混,在他身後是一個少女,因爲太過昏暗,凌翼看不清他的模樣。
“臭小子,你最好乖乖的跟我走一趟,否則要是斷手斷腳的可就不划算了,至於她嘛……”一個黃毛淫笑着舔了舔嘴脣,擺弄了兩下手中的鐵棍,“放心,我是不會傷害她的,我只會好好地對她!”
青年臉色一沉,握緊了雙拳,凌翼從他的眼神之中,似乎看到了自己。多麼堅定的眼神,或許,他能夠爲了保護身邊的人不惜失去自己的生命吧!
就在他們要動手之際,凌翼乾咳一聲,“打擾一下啊,這個錢包是你們誰掉的?”他指着地上的一陀某動物新陳代謝的產物,臉色正然的嚷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凌翼身上,黃毛不懷好意的笑了笑,“那是我的,你給我拿過來。”
“這真是你‘掉’的?”
“沒錯……”
突然,那青年趁其不備提起拳頭猛然砸去,將一個混混當場打暈過去,倒在了黃毛身上。凌翼讚賞地點了點頭,這小子倒還機靈。
“媽的!給我廢了他。”黃毛怒罵一聲,便要動手,凌翼則被他完全忽視掉了。
青年又是一腳踹去,一個混混猝不及防之下,被踢中了命根子,臉頓時成了豬肝色,彎曲着身子躺在地上,連慘叫聲都發不出。
黃毛臉色一狠,揮起手中的鐵棍就朝青年的頭砸去,這要是被擊中後果不堪設想。
就在這時,在一陣呼嘯聲中,一個黑影閃了過來,那速度宛若離弦之箭,瞬息而至。
“哥!”少女驚呼一聲。
突然,鐵棍在半空中戛然而止,黃毛先是一愣,然後倒吸了一口冷氣,半晌說不出話來,像是見了鬼一樣,嘴脣不斷顫抖着。
而在他面前,突然間出現了一個身影,他微微擡起右手,用食指抵住了鐵棍的末端。
這人自然是凌翼,望着那張掛着微笑的臉,黃毛身不由己地一陣哆嗦,手不自覺的顫抖着。
看着面前瘦小的身影,青年先是一愣,然後驚訝的同時又鬆了口氣,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少女深呼吸了幾下,一顆提到了嗓子眼的心也落了下來,眨了眨葛水雙眸,擔心地望着他們。
“都給我上!”黃毛大呼一聲,想抽回被凌翼二指夾住鐵棍,只是任他怎麼使勁,都未能移動分毫。
一個混混持着一把匕首,猛地朝凌翼的肚子捅去,他一個側身閃過,緊接着提起右膝撞去,混混慘叫一聲,捂着肚子不斷哀嚎。另外倆個混混早就嚇的沒魂,拼命地往巷外跑了。
黃毛見狀更加地驚恐,轉身就逃,只是還未跑出巷子,一根鐵棍嗖地就砸在了他的小腿上,摔了個狗吃屎。也不知是巧合還是凌翼有意爲之,黃毛的臉竟恰好不偏不倚地與那坨新陳代謝的產物來了個親密接觸,隨即便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