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風!”
“紅中啦!”
“我碰……”
一陣打麻將的聲音吵醒了程一飛,入眼就是一間明亮簡潔的臥室,通過窗外的景物可以判斷出,他在一棟鄉下自建樓的二樓。
“她喵的!怎麼又是清一色,你出千了吧……”
一個妙齡妹子坐在窗前大聲抱怨,她只穿着白色的打底褲和小背心,兩條冷白皮的小長腿架在書桌上,毫無形象的歪在藤椅上狠戳手機。
“小、小北!這是哪啊……
程一飛十分乏力的勾起頭查看,沒想到他居然被扒了個精光,下身不僅只蓋了一條破爛小浴巾,斷掉的左小腿也包紮的很醜陋。
“醒啦!你可真能睡,兩天一夜了都……
田小北扔下手機走到了牀邊,叉起小腰說道:“西南涇水縣,距離揚城三百八十多公里,但你是不是有病啊,隨機傳送就傳我一個人,知道老子爲你砍了多少喪屍嗎?”
“你的玩家名叫阿麗塔,在我好友欄的第一位..
程一飛苦笑道:“我斷了條腿必須找人保護,當時我在湖裡閉着眼盲操,根本來不及找第二個人組隊,對了!你跟誰在打麻將?”蕭姐她們!歡樂麻將可以打字交流,不限距離……
田小北坐到牀邊笑道:“他們已經轉移到農場了,戰隊減員了四十多人,但加上俱樂部的人還有五百多,他們打算修整上一段時間,等新人練好了再去甘州避難所!”
程一飛詫異道:“他們不是要北上嗎,怎麼突然改南下了?”“你傻啊?我生父都投敵了,北上找死啊……”
田小北說道:“咱倆也找找西南的避難所吧,到時哪邊的條件好就去哪,但你的紅包限額滿了,要想升級只能靠打怪,你最好升到2級再出發,否則再感染就沒得救嘍!
“不急!反正也沒人追殺我,倒點水給我喝……
程一飛無所謂的用雙手枕起頭,誰知田小北拿起牀頭櫃上的水杯;喝了一口就彎腰伏到他的面前,鼓着腮幫嗚鳴的示意他張嘴。程一飛驚愕道:“你變態啊,故意佔我便宜是吧?”
“呵~噗……
田小北笑噴了他一臉的水,狹促道:“有病也傳染給你了,這兩天我一直吐水給你喝,你喝的可開心啦,而且我每天都幫你擦身,還給你拍了照喔,名種角度都有!”
“你……”
程一飛羞憤道:“田小蓮!我勸你提高個人素質,不要在道德淪喪的禁區越陷越深,趕緊把照片給我刪了!”“就不!誰讓你把我弄過來的……”
田小北起身笑道:“我不訛你東西,你什麼時候把我媽救出來,我就什麼時候刪除猛男照,當然我也不會讓你白乾,我媽的活由本小姐接手了,今天就給你做頓大餐!”
田小北說完就開心的跑了出去,丟下他一個殘廢也不喂口水喝程一飛很無語的拿起了手機,取出經驗卡給自己上了一千分,跟着就解開紗布治療斷腿。
怎知一千分根本不夠用,花了三千多分才長出一條新腿,但好歹讓內外傷一併痊癒了。
“作孽啊!真不該把田小蓮帶來……”
程一飛望着扔在地上的髒衣服,只能從手機裡喚出一口箭箱,從裡面翻出一套新衣服換上,他也早把箭箱當場空間戒指用了。
吃了一顆補血紅丸他才走到窗邊。
小樓座落在一間農家大院內,院外是依山傍水的大片農田,零零散散的喪屍在田野間遊蕩,還有十多頭堵在院門外又抓又撓。
“嗯~空氣真不錯,比城裡舒服多了……
程一飛神清氣爽的出門下樓,可剛來到院內聽到一陣猛咳,田小北滿臉黟黑的跑出廚房,還端着一口燒成黑炭的鐵鍋。“你搞什麼黑暗料理啊,隨便吃點得了……”
程一飛哭笑不得的坐到葡萄架下,邊嗑瓜子邊給手機安裝歡樂麻將,跟着就邀請蕭多海加入遊戲,通過留言板跟她單獨交流……絕地巡查員008;哥又滿血復活啦,小姨媽快叫老公」聽海:滾你個畜生東西,少跟老孃耍流氓,腿怎麼樣了』絕地巡查員008;活蹦亂跳,你親我一口唄,我想你了『聽海:我們打算下個月再出發,提升實力才能避免傷亡,你呢?
絕地巡查員008:我肯定是跟你雙向奔赴啦,你上傳幾張私房寫照到相冊唄,只有我能看的那種』聽海:你真煩人,跟小孩子一樣,吃午飯去了』
蕭多海剛退出去李睿就上線了,昔日的特警姐如今化身小迷妹,不僅跟他各種隔空調情,還答應拍上一套私房寫真,只把密碼告訴他一個人。
“討厭死了!食材都壞了,吃方便麪吧……”
田小北渾身髒兮兮的走了過來,放下了兩碗黑乎乎的方便麪,程一飛翻了個白眼也沒拆穿她,還從屋裡找來一箱啤酒讓她陪酒。
“咚!咚咚咚……”
忽然!
一連串的爆響讓大地都在顫抖,剛酒足飯飽的兩人吃驚對視,趕緊取出武器開門殺了出去,跟着塗抹屍臭粉衝向一座山。
田小北跑上山路問道:“應該是軍隊在開炮吧,附近會不會有避難所?”
“有軍隊就一定有避難所,但怕就怕不是正規軍……”
程一飛扛着步槊衝上了小山頂,遠遠就看到一大股黑煙直衝上天,兩人急忙用手機的攝像頭放大了看。
“靠!不是開炮……
程一飛很鬱悶的搖了搖頭,黑煙的源頭竟是一座大營地,有兩座貌似彈藥庫的建築炸燬了,剩餘的炮彈也在不斷髮生殉爆。“唉呀~好可惜啊,還以爲是避難所呢……”
田小北失望道:“我陪你練級吧,咱倆邊練邊往前走走,這地方不太可能遇上玩家,你昏迷的時候我收到了通知,系統提示我等級不,這座絕地至少在六級以上!”
走!過去看看……”
程一飛收起手機迅速往山下跑去,在路邊撿了輛電動車載上田小北,沿着鄉間小道一連穿過了兩座山,卻發現了讓他們更爲驚訝的事。
前方的公路發生過非常激烈的戰鬥。
不僅馬路上被炸的大坑帶小坑,周圍的村鎮也幾乎炸成了廢墟,還有大量被打成馬蜂窩的喪屍,層層疊疊的堆積在一座大院外。
“我的天吶!臨時避難所……”
田小北難以置信的捂住了小嘴,大院是一座存儲糧食的糧庫,臨時避難所的標牌就豎在院牆上。
不過避難所顯然被喪屍攻破了,不僅大門前的沙包牆被推倒了,連架在上面的班用機槍都被砸彎了。
“噓~小點聲!裡面的喪屍太多了……”
程一飛在遍地的屍骸中緩緩繞行,大院子裡有兩臺被掀翻的裝甲車,密密麻麻的喪屍在院中徘徊,即使滿地的槍械他們也不敢去撿。
“飛爹!這裡鐵定被大喪襲擊過,等級不在無頭屍之下……
田小北警惕的伸着腦袋張望,距離糧庫不遠的營地也是一樣,火炮和裝甲車幾乎都被摧毀了,只不過多了一地被炸飛的小喪屍。“你掩護我,我去搞點軍火……”
程一飛把電動車停在了營地門口,顛顛的跑進去撿拾各種槍支彈藥,一股腦的裝進他的破甲箭箱中,跟着又補充屍臭粉才迅速的離開。
騎行了十多分鐘。
意中發現了一座新修的高鐵站,孤零零的建在一條未開通的公路邊,但候車室門前停了二十多臺私家車,外面也幾平看不見喪屍。
“嘿嘿~玩家未必有,但一定有幸存者……”
程一飛十分驚喜的往車站騎去,田小北抱着他的腰壞笑道:“咱倆猜猜裡面有多少人吧,誰猜的接近算誰贏,你輸了就把蘿蔔刀給我,我輸了就讓你盤上一分鐘!”
“滾吧你!!”
程一飛不屑道:“你真是鐵公雞一毛不拔;寧願吃虧也不願意賠錢,要賭就賭十萬分!!”
“不行!人家要留着分放貸呢……”
田小北伏到他的耳邊誘惑道:“乾爹!我媽管不到我了,小女兒陪你玩點刺激的吧,我給你跳一段財閥女團舞,保證24K純擦邊,你再搭一管口紅,我讓你盤上三分鐘!”
程一飛篾聲道:“有種就賭半小時,老子把道具積分都押了,但拿了你的一血可別怪我!
“你個渣狗,就知道你惦記我一血……”
田小北一口咬在他的耳朵上,傲嬌道:“你敢梭老子就敢接,贏了本姑娘讓你盤一晚上,我賭裡面有156人,你呢?“我賭46!!”
程一飛把車騎上了站前廣場,只見候車室的門上貼滿了報紙,底部可以看到很多桌椅抵在門上,但裡面有幾個人就看不見了。“嘻嘻、不要你全部家當,口紅和蘿蔔刀就行了,再送你一個初吻。
田小北忽然在他臉上親了一口,跟着又笑嘻嘻的往樓上指了指。只見玻璃窗上歪着一塊大紙板,仔細看才能發現寫了一行字--求救命!156人被困,SOS!
“哈~眼神不錯!可惜江湖經驗太少…
程一飛把車停在了側門前,下車掏出了開鎖的小工具,笑道:“1字是後加上去的,跟5和6不是一個字體,再加上被困一個多月,少說也得死幾個,準備洗屁股吧!!”“我不信!說不定後面又有人來……”
田小北將信將疑的盯着玻璃門,程一飛幾下就把鏈條鎖捅開了,等他猛然拉開玻璃門退後兩步,馬上就聽見了一連串的驚呼聲。“啊!爸爸,投降輸一半行不行……”
田小北一把抱住他悲催哀求,大廳裡站着一羣驚愕的男女,還拿着撲克或者象棋等物,掃一眼就知道人數不超過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