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鶴使出生平最大的力氣,揹着百強在山路上飛奔。說是飛奔,那隻不過比子以前要快了一些罷了,不過子鶴是全力施爲,畢竟他的好友被巨毒蛇咬了,時間就是救命的稻草。
“來來,我們幹上一杯!”百強被一路狂奔巔醒了,在子鶴的肩上說着胡話,大概是夢見了與九千歲痛飲的場景了吧?!
子鶴聽着,心裡發緊,腿上加力,但還是沒跑不出多遠。一根枯枝搬倒了子鶴,子鶴站立不穩,帶着慣性連百強一起跌倒。
笛聲越來越近。
百強還在夢囈。
子鶴連哭的心都有。心知今天要栽在這裡了。
笛聲激昂,彷彿戰鼓滾動,萬馬奔來。
“哪裡跑?”一個女子的聲音高亢響起,聲音裡充滿殺機。同時笛聲嘎然止住。
子鶴眼見不能速速離開,趕緊拖動百強到一個山石後面躲藏起來。
剛剛隱藏起二人的身形,那邊女子也就到了。在她的前面跑着一個凝似黃袍着身的中年人,寬大的額頭尤爲顯眼。
子鶴藉着雲氣遮蔽的談談月光看不分明,但對前面奔跑的人有一種熟悉的感覺。黃袍着身的中年人並不回答,一位悶頭趕路,一隻手耷拉着,被另外一隻手扶住,其腳步不停,僅僅是微微側頭回望了一下,旋即就順着山路往風雲谷的方向急急奔去。
女子停下,冷哼一聲。笛聲再次響起,無盡的音波在周圍傳播蕩漾。
笛音明顯轉變了曲風,聽之讓人陶醉,聞子讓人慾睡。聽着聽着,子鶴長長打了一個哈欠,便昏昏沉沉睡去。以後發生的事情全然不知了。
那黃袍中年人聽到身後的笛聲大變,一個咧蹌,卻是加快了腳步,幾個縱跳就要離開音波的攻擊範圍了。女子追趕,
卻是緩步慢行,一點也不着急的樣子。
“你還不倒下嗎?受了那麼嚴重的傷,這麼遠一路奔來,你還能支撐幾時?縱是你天生鬥士,也架不住我們人多吧?”女子遙遙對着黃袍中年人譏諷道。
黃袍中年人背對女子,身形晃動。
“倒.”女子叫到,笛子的聲音再次響起。
黃袍中年人再也支持不住,轉身指着女子的方向,不及開口說話,翻身便仰面栽倒,
女子不急不躁,緩步徐行,慢慢來到黃袍中年人的近前。“武淳風,你在陰間可不要怪小女子心狠手辣!要怪也要怪你粗心大意,自負天賦異斌,那遇敵手,這不就吃虧了不是。”
女子言罷,揮手形成手刀向武淳風頸項砍去。
“休要傷及我的師傅!”一個少年的聲音突兀響起。
女子覺着右手一緊,一道禁止力量打入其體內。瓦片狀的“笛子”被少年一把同時奪取。
好快的速度。
女子一時動彈不得,呆在現場。
“師傅!師傅!”少年俯身在黃袍中年人的耳邊大聲急切叫着,表情難過。
少年正是被蛇咬了一口的百強。
百強被那大蛇咬了一口後,覺着渾身痠麻,傷口脹痛,毒性發作的時候,百強昏過去了。在子鶴帶着他一同摔倒的時候,百強意識清醒了一點,知道這樣下去大家都要遭殃,於是躺在地上運起功法,強行運轉三處丹田,原來吸納靈氣的丹田變成吸納體內蛇毒的丹田,百強修士現在僅僅是把大蛇的蛇毒用法力壓制在三處丹田,等了結了此處的生死,還要將蛇毒進一步煉化的,要不然百強吃不消,12個時辰過後,不處理的話,那是要被毒死的。
武淳風就像是睡着了一般,任憑百強搖晃,呼喊,甚至掐手。百強看到武淳風的那條受傷的胳膊上沾上了殷紅的鮮血。
師傅自接到門派的命令任務,從年前到現在,有個小半年的時間沒有見面了,不想,今日一旦見面就是這樣的結局場景。
此情此景,引得百強熱血上涌,憤怒充滿了心田。想起昔日師傅對自己的點點滴滴,百強眼裡滿是仇恨,望向那女子的眼神異樣。
子鶴此時甦醒了過來,看着眼前的一幕,感覺錯過了很多場景,一時想不起來發生了哪些事情,只是在昏倒前記得百強被大蛇咬了,正要趕往風雲谷呢。
“你,你好了?!”檔子鶴看到百強生龍活虎地站在眼前,大感意外,又好奇,真想躺倒,重回原來的時間點看發生了什麼,自己到底錯過了什麼。
“待會兒同你細說”百強注意力都在那女子的身上,沒好氣地對子鶴兇道,嚇得子鶴不吭聲了。
“你也是宮廷們的?”百強看到女子打扮,在夜色裡看不分明,卻也看到了大概。
“知道又何必多問?倒是你小小年紀,看不出來還有些手段啊!快還我魔板!要是晚了你就小命難保了.”
百強問清對方身份後,再無多言,運起百強玄功,朝着女子就是一記隔空老拳,力氣之大使得周圍的空氣起伏不定起來。
女子輕輕笑了起來,喝道:
“你們風雲谷真是無人了嗎?連小孩子都上陣鬥法,也好,今天就一併了斷了你們。”
女子一個轉身,解開百強種下的禁止,躲過拳風,劈面朝百強飛身衝來。
金丹修士!怪不得師傅都要急急逃跑了!
這一階段的修士已經有了300餘年壽元,法力比凝神期的修士無論數量上還是質量上都是不可同日而語,怪不得百強以其修爲,以天界老頭的手法下了禁止,也僅僅是禁錮了對方片刻,要不是手法奇特,那人估計早就解開禁止,脫離困境了。
看樣子,女子急了,可見那個發出笛音等聲音的“魔板”還是很有些來頭的。
百強見來勢洶洶,急忙躲閃,手裡的“魔板”同時間緊緊抓牢,要是打不過,還可以要挾下她吧?
面對金丹期的修士,百強還是真不敢硬碰,逃跑的打算都做好了。
“不要驚慌,爲師助你。你且引誘她到爲師的近前,我自有辦法應對。”
聽到師傅的秘密傳音,百強心裡一喜,卻沒有轉頭看師傅的方向,臉上也沒有太大的變化。
因爲夜色太濃,那女子也沒有看清形勢,加之魔板拿回要緊,所以百強輕而易舉就引得那女子來到了師傅躺倒的那塊地方。
“哪裡跑?!”女子依依不捨,跟着百強就是不離不棄。和小飛鶯有着同樣的性情。
“着”武淳風從地上飄起,一下便拿住了女子的手腕,一道厲害的禁止打出,比百強的厲害數倍,別看武淳風受了傷,但是法力不失。
女子猝不及防,應聲跌倒,臉上驚訝,口裡驚呼。卻是第二次又不能動彈了。堂堂金丹修士情可以堪啊!
“你在我臉上潑了什麼?” 武淳風沒有管女子,倒是對着子鶴歷聲喝問。
“沒,沒有啊,看百強不行了,情不得已,不就澆醒了你。沒什麼的。”子鶴結結巴巴。
“看你有功在先,就不懲戒與你,不過,” 武淳風說着摸了一把臉,又道:“絕對不能說出去。”
“是.”子鶴也摸了把臉,趕緊點頭如搗蒜。
百強看得奇怪,是啊,師傅是怎樣清醒的。子鶴做了什麼。
後來,百強單獨問子鶴,子鶴推說武師傅有令還是不說。百強沒有辦法,問天界老頭又要了些推拿功法,作爲交換。子鶴這才說出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