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大強怒不可遏,一把揪住了山炮的衣領,厲聲道:“山炮,你想搞我是不是?”
山炮張開雙手,一臉的無辜:“我可是一番好意啊,伊局,你可千萬別這麼說,我受不起。”
“唐強,你過去看看。”林小冬在唐強的耳邊低語了幾句,唐強站了起來,將身體橫在了伊大強與山炮的中間,在伊大強的耳邊低聲道:“冷靜點,過了今天,有的是時間收拾他。”
伊大強這才恨恨地鬆開了手,唐強轉過身,看着山炮,淡淡道:“我不管你是山炮還是水炮,現在立馬帶着你的棺材還有這幫混蛋滾蛋。”
山炮眨了眨眼睛,那金毛囂張地指着唐強嚷嚷道:“你特麼什麼東西?”
“山炮,我跟伊局長不同,我是三無人員,沒家沒口的,想跟我玩我就陪你玩。”唐強這份氣勢跟混混截然不同,但那股自帶的冰凍模式殺傷力還是很大的,只回頭釘了那金毛一眼,金毛就不敢說話了,那眼神完全就是在看死人一樣。
山炮的嘴角扯了扯,向金毛勾了勾手指,道:“我們走。”
“帶上你的棺材。”唐強將那個黑乎乎的棺材砸在了金毛的後背上。
伊大強面色鐵青,喘息聲都粗重了起來,林小冬淡淡道:“大強,今天什麼日子你忘了?你的職責就是跟這種人過不去,過了今天,哪天不能釘死他?”
唐玄也是一臉緊張,伊大強默不作聲地端起酒杯,一仰脖子幹了,然後才道:“我知道。”
被山炮這麼一搞,氣氛多多少少會受到了影響,不過眼看時候也不早了,一番寒喧之後,便都散了去。
伊大強沉着臉把刑警隊長關之浩叫了過來,讓他釘死山炮,關注他的一舉一動。
送走了宋知遙,林小冬這才折了回來,向伊大強道:“原來以爲山炮不會怎麼樣,現在看來不可能,之所以沉寂下來,估計是在憋什麼大招幹其他的壞事。於公於私,你都得給我盯緊了,我不想看到你和小唐有個閃失。”
伊大強傲然一笑:“這種混混,成不了氣候的。”
林小冬搖了搖頭:“輕敵是大忌,我記得你說這傢伙判了十一年,現在還沒到十一年吧,就出來了,還這麼神氣活現的,你給我重視起來。大強,誰都不能有一點閃失啊。”
見林小冬說得凝重,伊大強點了點頭道:“回頭我就去查。”
林小冬失笑道:“我只是提醒你,沒要你馬上就辦,春宵金貴,趕緊陪小唐去,不然那個平底鍋可就真派上用場了。”
由於擔心山炮暗裡又搞什麼鬼,伊大強喝了不少酒,所以林小冬叮囑唐強暗中護送他們回去,唐強問:“山炮要是真胡來,怎麼辦?”
唐強自然不會不知道該怎麼辦,他這麼問,只是在詢問尺度問題,這是一個可喜的現象,這證明唐強已經開始漸漸融入這個社會了,林小冬大是好奇,唐強這丫的以前到底都經歷過些什麼。
“自己看着辦,看對方怎麼個胡來法。”林小冬擺了擺手,“去吧。”
四月的夜晚雖然還有些微涼,但走在街頭已經不似以往那麼刺骨,林小冬喝了些酒,將西裝敞了開來,漫步在街頭,輕風拂面,看着四處都是跳廣場舞的男女老少,熱鬧非凡。
這麼走着,手機就響了,如林小冬所猜想的那樣,正是伊娃給打過來的。
“完了?來了?”
“完了,來了,路上,11路,你洗白白,等我。”人這臉皮,跟窗戶紙是一樣的,一旦捅開,就沒皮沒臊了,換了以前,打死林小冬也說不出這樣的流氓話來。
“哼,看我怎麼榨乾你。”林小冬固然豪放,可是這豪放原本就是伊娃的本質啊,真是關公面前擺大刀了,不過林小冬的心跳卻是快了起來。
打了輛車,按照以前的老套路,遠遠地停下,然後兜了個圈子這才過了去,敲了茶居的門,閃身而入。
剛進屋,伊娃便撲進了林小冬的懷裡,林小冬正想逗她兩句,伊娃的嘴脣已經印了上來,把他的話全給堵了回去。
燈光微明,人影一雙,重重疊疊,影影綽綽。
當真是初時曉看紅溼處,繼而大漠孤煙直,日出江花紅勝火,映日荷花另樣紅。
伊娃依偎在林小冬的懷裡,低聲道:“小冬,你瘦了。”
林小冬撫了撫臉龐道:“沒有吧?”
“一直在關注玉林的情況,真爲玉林取得的成績感到高興。”
林小冬笑道:“你高興,有人就不高興了,以前銀湖可是玉林的老大哥,這一次便甩到了身後,老黃很不爽啊。”
“你管他呢。”伊娃笑着道,“誰叫他沒你有能耐呢。”
“我管不着他,可是他一急,你作爲他下屬,不就累了?”
伊娃揚了揚眉毛:“都是勾心鬥角,爭權奪利,又沒個本事,還是我們家小冬厲害,一到玉林就控住了局面。”
林小冬失笑道:“沒見你誇得這麼直白的。對了,有個事你知道嗎?”
伊娃仰起頭,將胸挺得高高的,林小冬吞了口口水:“你這樣子,我怎麼說話,注意力都被吸引了。”
伊娃颳了一下林小冬的鼻子:“沒想到你這麼色,我還真是看走眼了。”
林小冬無辜道:“這不怨我。”
“貧嘴,說吧,什麼事?”
“還記得我跟彩兒的照片第二次被捅到省紀委的事嗎?你猜這是誰幹的?”
“我也想過,可是一直沒有答案,你知道了?”伊娃問道。
“你叔叔,沈東林喝多了,親口告訴我的。”
伊娃不由一呆,沉吟了片刻道:“他明知你不是這個原因,所以故意這麼做,讓人以爲是方春水乾的,從面達到抹黑方春水的目的?小冬,官場上是不是都是這麼黑暗,不擇手段?”
林小冬笑了笑道:“各展手段吧,我還以爲你知道呢。”
伊娃一把撮住了林小冬的命根子:“你什麼意思?”
林小冬告饒道:“沒,沒什麼意思,對了,你剛剛突然提到官場上都是黑暗的,是不是在銀湖經歷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