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大強的一個電話打亂了林小冬和白忘男留下來吃飯的計劃。!
白忘男是先接到電話的。
伊大強說,接到報警,說在銀湖的銀臺山湖泊裡發現了一具女屍,由於屍體在湖央,看不清屍體的面目,但從女屍所穿的衣服看,很像是一的校服,初步懷疑是失蹤的紀小月,已經安排了警力趕赴現場,他本人也在趕往的途。
白忘男掛了電話之後,正要將林小冬彙報這個情況,林小冬也接到了伊大強打來的電話。
電話裡,伊大強所說的與向白忘男所說的沒什麼差異,只是多了另外一個情況,發現那具屍體的是幾個在銀臺山遊玩的學生,其一位是林小冬的女兒林彩兒。
二話不說,兩人立即驅車前往銀臺山,在車,林小冬便撥打了彩兒的電話,彩兒說他們已經被帶到了銀湖縣公安局,正在做筆錄。林小冬要她不要害怕,他馬到。
很快到了銀湖縣公安局,把縣局的一幫人嚇了一跳,市長和市局局長都來了,顯然對這個案子重視到了無以復加的程度。
林小冬先是對縣局辦案人員的辛苦表示了肯定,跟着簡單詢問了一下情況,讓白忘男自己忙活去,伊大強很有眼色,悄悄把林彩兒帶到了車。
林小冬沒有多留,了車之後,彩兒的情緒不是太穩定,雖然沒有哭出聲來,但眼圈一直紅紅的,整個人的狀態不是很好,林小冬低聲安慰道:“不要怕,都過去了。”
彩兒搖頭道:“我不是怕,只是覺得難過,學校裡一直在傳紀小月被害了,我都不相信,想不到她真的……”
“我們先回家吧。”林小冬很擔心這事給彩兒帶來心理陰影,心裡想着先把彩兒帶離這裡。
一路彩兒都沉默寡言,林小冬故作輕鬆道:“彩兒,有些事情,雖然很殘忍,但我們要學會面對。”
彩兒沒有迴應林小冬的話,林小冬也閉了嘴,爲了不讓氣氛太鬱結,他打開了音樂,不過很顯然,效果並不怎麼樣,彩兒仍然緊閉雙脣。
到了家,林小冬讓彩兒先去洗澡,他去做些吃的,等他從廚房出來,彩兒正在房裡打電話,林小冬敲了敲門:“開飯了。”
不一會兒,彩兒出了來,坐到了餐桌前,剛拿起筷子,又放了下來:“爸,你覺得紀小月是自殺麼?”
林小冬一怔:“不是自殺是他殺,等警方的鑑定結果,彩兒,這事你不要多想了,人,要學會遺忘。”
彩兒若有所思,不再多言。
問彩兒當時的情況,顯然不妥當,雖然看去彩兒只是在爲紀小月的死而難過,但林小冬不想讓她再重新回憶一次,所以也不提遊玩的事,飯後,便讓累了一下午的彩兒回房休息。
去了自己的房間,林小冬關好門,這纔打了伊大強的電話。
這事最近鬧得厲害,一個出走,讓學校走在了風口浪尖,雖然紀小月的班主任一口咬定並沒有對紀小月說什麼,但有風言風語在傳紀小月受到了刺激,這才憤而離校出走,更有甚者,說紀小月是被班主任性侵,爲此,紀小月的父母還大鬧到了學校,警方爲此也出了好幾次警。
伊大強接通電話,簡單彙報了一下目前的案情。
由於還沒有進行解剖,只是初步檢驗了一下,紀小月的死亡時間大約是四天,也是說,紀小月離校出走之後不久便死亡了,只是爲什麼會出現在幾十公里以外的銀臺山暫時還不得而知,在紀小月的身發現了一些傷痕,由於在水泡得太久,這些傷痕的形成原因還需要進一步屍檢。目前,警方已經開始對周邊的監控進行提取,現場也已經封鎖,只不過暫時還沒有什麼線索,進一步的情況需要法醫組的屍檢報告出來再說。
林小冬指示,一定要查明查實,不但給死者父母一個交待,也給社會一個交待。
伊大強表示一定會全力以赴,跟着聲音一低,問道:“你跟伊娃怎麼了?她的狀態很差,一直沒去班,說身體不好,看她的樣子,好像是出了心理問題。”
林小冬的心微微一沉,卻是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只得敷衍着道:“怎麼會這樣?這兩天我抽不開身,你幫我多照顧照顧她。”
伊大強雖然大條,但這並不代表他是弱智,恰恰相反,他誰都機靈,一聽林小冬這麼說,便知道他們之間出了問題,只是這種事情他還真不好多說什麼,只得道:“我會的,有什麼情況,我會跟你聯繫。”
掛了電話,林小冬心亂如麻,坐立難安,只希望伊娃能夠解開這個心結,隨即又打了電話給常雲湘,要他會同教育局和校方做好紀小月父母的安撫工作。
而此時,在滄州的一個酒店裡,紀委書記齊思遠正和常務副市長侯華髮坐在一起把酒言歡。
時間是定在七點的,侯華髮卻是到八點才姍姍來遲,齊思遠開着玩笑道:“侯市長,你這官僚主義得好好改改了,等得我好苦,這茶我一個人都喝了兩壺了。”
侯華髮賠罪道:“讓齊書記等着,是我的錯,今晚這頓算我的,只是端人碗,得服管啊。林市長都犧牲休息的時間了,我得保持與他的步調啊。”
“侯市長真是敬業的人民公僕啊,衝這個,我也要敬你幾杯。”齊思遠在董學信的身邊待得久了,學會了不少東西,不但懂得打擊分化的策略,還知道從目標周圍的人身下手。
經過觀察,他發現侯華髮在步調與林小冬並不一致,所以侯華髮便進入了他的視線,非常符合拉攏分化的要求,在幾次接觸之後,兩人便儼然成爲了知心好友。
侯華髮呵呵一笑:“公僕可不是我一個人,林市長和白市長也是一對公僕啊。”
“一對?”齊思遠心頭一動,失笑道,“這個詞用得有點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