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看看警方那邊怎麼說吧。”林小冬笑了笑,只是笑容有點冷,他的傷可以不作追究,但是傷到了彩兒,是罪無可恕。
林國早年是現役軍人的時候,不知道執行過多少次的任務,也不知道負過多少次的傷,以他過來人的經歷看,這點傷確實問題不大,所以見林小冬這麼輕描淡寫,便不再多說,反是提起了另外一件事:“小冬,我聽你姑媽說起彩兒被綁架的事情,那個幕後的人有沒有什麼眉目了?”
提到這事,林小冬的眉頭也蹙了起來,當天的情形仍然歷歷在目,到目前爲止,京都市公安局沒有任何有關的反饋,這隻能證明調查陷入了僵局,至於他本人,更是沒有半分的眉目,他在懷疑是不是因爲他自己而讓家人受到了牽連。
見林小冬這般模樣,林國也知林小冬沒有什麼頭緒,微微嘆了一口氣,道:“小冬,我之所以問起這件事,是因爲我在非洲也發生了一件事。”
林小冬頓時想起事發之日,岑九九亂了方寸,與林國聯繫卻怎麼也聯繫不的事情,不由道:“發生什麼事了?”
林國苦笑了一聲:“我們劇組受到了恐怖襲擊,好在對方的動作較溫婉,沒有什麼人員的傷亡,只是控制住不讓與外界聯繫。”
林小冬眉頭一皺:“這麼簡單?”
林國道:“我則是被綁架了,換句話說,對方的目標是我。”
林小冬眉頭皺得更緊:“爸,到底怎麼回事?”
“綁架我的是當地的武裝力量,幸好以前在非洲執行任務的時候跟他們打過交道,千鈞一髮之際有人救下了我,不然我們爺兒倆只有下輩子再見了。”林國即便是有着數次出生入死的經歷,但生命受到嚴重威脅的經歷讓他回想起來仍有些不寒而慄,“那位搭救我的人向我透露了一個消息,說是有人花重金僱傭了他們,並且事先還提供了我們的行蹤,所以纔會那麼精準地找了我。”
林小冬不由道:“僱傭他們的是什麼人?”
林國搖了搖頭:“能放我一馬並且告訴我這麼多的事情已經不錯了,他們也有職業道德的。”
林小冬道:“爸,你的意思是,綁架彩兒的和綁架你的是同一個人或者說是同一股勢力?”
林國點了點頭:“這的確是我的判斷。”
林小冬凝神思考,下意識地去摸了一根菸點,半晌才道:“我實在找不出有什麼共通點。”
林國沉聲道:“一開始我也這麼認爲,但是思來想去,我認爲並非沒有共通點。”
林小冬迎着林國的目光,道:“你是說,我纔是最重要的環節?”
林國沉聲道:“除此之外,我實在想不出別的可能了。”
林小冬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是什麼人跟我有這麼大的深仇大恨?”
林國道:“報復一個人,並不一定要讓他死,而是讓他親眼看到身邊的親人一個個死去。”
林小冬打了一個寒噤,林國說的一點都不錯,如果彩兒死了,林國也死了,他身邊的人一個個都死了,像一棵樹,被人一點點地削去枝葉,只剩下樹幹,然後才斷其生機,這樣的報復循序漸進,步步深入,那麼這個幕後的推手無疑是個極其理智的瘋子。
林小冬沉默了下來,在他的心裡開始梳理着自己所得罪過的人。這一算起來,似乎吃罪了不少人,只不過符合這個條件的卻是沒有,如果說彩兒的綁架任何人都可以實施,那麼涉及到非洲的綁架,需要的可不僅僅是資金的問題了,況且彩兒綁架案也很明確,那兩名綁匪是受人之託,聯繫的電話來自海外,這不僅需要龐大的資金做後盾,更需要更爲龐大的人脈關係。
過了好一陣子,林小冬才緩緩搖了搖頭:“我真的想不出有這麼厲害的對手。”
林國忽然低聲道:“我倒是有些自己的看法。”
林國不但有他的想法,矛頭還直指向兩個人。
首當其衝的是林小冬的對手岑澤棟。說起來,他的確有這個能耐,資金和人脈的關係都不成問題。先說資金,有前進集團做支撐,當初之所以取名爲“前進”,正是岑前和岑進兩兄弟的名字,這完全能夠說明這個集團與現任的安東省委一把手岑進有着關聯。再說人脈關係,無論是岑進這些年組建起來的人脈還是岑前在集團發展過程積累下來的,都非同小可。
只是林小冬覺得這個猜測不是太靠譜。他和岑澤棟是對手不錯,但畢竟都是流着岑家的血,也沒有這麼大的仇恨非得搞得不死不休,再說了,即便是兩起綁架成功了,對林小冬本人也會造成極大的傷害,但是這根本改變不了林小冬是他對手的本質,換句話說,林小冬只要還在,一切都是白搭,況且岑進也不可能不知道老爺子對林小冬傾注的心血,這麼做有百利而無一害,岑進父子還沒有那麼傻。
所以說,這個猜測林小冬並不認可。
林國的第二個推測則是一個已經死去的人,那是在順河農業生態基地爆炸死去的穆連城。穆連城的死對於穆紹平來說無疑是一個巨大的打擊,可能他做夢都想讓林小冬這個導致兒子斃命的罪魁禍首死無葬身之地。但是他沒有資金支撐,更沒有涉及國際的人脈關係,想做到這些無異癡心妄想,況且如果真是穆紹平的話,他還不至於冷血到牽連無辜,他完全可以直接要了林小冬的命。
所以這兩個最合適的人選,在仔細分析之後,事實並不存在這種可能性。
正在苦苦思索的時候,漢陽區公安局局長招軍過了來,通過對汽車站周圍監控的調取以及攤點老闆的指認,已經找到了刺傷林小冬的兇手,她叫魏芳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