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徐雲錦喟然一嘆道:“窮山惡水出刁民啊,都說窮則思變,可是這一點在咱們順河卻是行不通,似乎都認命了。順河的問題不少,尤其是執法單位。張延發的自殺在市裡都成了談資,國慶節回去的時候,不少市裡的領導都問我,張延發到底是不是自殺。林書記,他到底是不是自殺?”
林小冬笑了笑:“這個得問蔣局長了,我只是分管領導,論業務還都看他。公安局不是下了自殺的結論了嗎?”
徐雲錦沒再多問,道:“還是謹慎一點的好。”
林小冬將這事記在心裡,其實他也不相信張延發會自殺,卻也不願意去懷疑唐少春,所以將公安局長蔣俊叫到辦公室,提到這事,蔣俊說他確實發現了一些疑點,但是沒有任何證據能夠證明他的懷疑,況且他的懷疑對象是唐少春,沒有確鑿的證據,他不敢亂放炮。
林小冬點了點頭,這事的確需要慎之又慎,不然會引發不小的麻煩。
讓蔣俊一定要注意調查的方法,千萬不能露出什麼風聲,這才讓他離了去。
其實林小冬沒必要參與到其中來的,徐雲錦盯着這事不放,顯然打的還是唐少春的主意,林小冬也知道,徐雲錦不甘心,換了他也不甘心,被一個縣長壓了這麼久,說和就和了?只不過眼下的局面讓他沒有正面進攻的機會,所以才維持表面上的和諧,像這樣的機會他自然不會放過。當然,徐雲錦也明白,這件事中不能有他的影子,因爲他知道唐少春在順河的勢力,引火燒身,很不明智。
林小冬倒不是伸出頭去,甘願去充這個大頭,他只是覺得,無論怎麼樣,張延發如果不是自殺,他作爲政法委書記,就有責任弄清真相,將兇手繩之以法。只不過徐雲錦這麼探頭探腦的作派,讓他的心頭略有一絲反感。
隨即林小冬開始了他的農業農村工作的調研,一個星期很快過去了,調研得到的情況很不樂觀,順河的農業發展之路異常艱難,耕地很少,難以形成規模,而且播種的方法還是傳統的播種,根本沒有機械化,產量很低,勉強能夠維持溫飽就已經挺不容易了,更別說藉此獲利了。
由於貧窮,很多壯年勞力都放棄了本就爲數不多的耕地,選擇在外務工,留下來的大多是老弱病殘,空巢現象特別嚴重,這也讓本就落後的農業發展更加的落後,由此也引發了一系列的不穩定因素,盜竊等刑事犯罪層出不窮。雖然公安部門對違法犯罪行爲進行了一次大清洗,但是這隻能治標,完全做不到治本,一些小偷小摸以及“弓雖”奸案件的發生率仍然居高不下。
林小冬對此是大傷腦筋,說到底還是窮,但這個現象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變的,唯有公安部門加大打擊力度,以震懾那些犯罪分子。
謝天是悄悄過來的,來之前根本沒有跟林小冬打什麼招呼,正如謝仕平所說的那樣,這丫搖身一變,成爲了一個投資商,成爲了繼徐雲錦招引來的五菱汽車4s店之後的第二位順河的投資商,他投資的是大衆4s店。
對於謝天不聲不響地就過來,林小冬覺得這小子夠陰的,不過能想像得出來,這定然是謝仕平的交待,保持點距離感還是比較好的。
林小冬想錯了,謝天到的第二天,徐雲錦就打電話通知林小冬去一趟他的辦公室。在徐雲錦的辦公室裡,林小冬見到了謝天。
徐雲錦笑着道:“林書記,你還真是順河的福星啊,這位謝總說,他是衝着你來投資的。”
林小冬自然不便說出其中的關係來,笑着道:“謝總雖然年輕,卻是一言九鼎,我只是上次跟他無意中提過一嘴,沒想到真的來投資了。”
徐雲錦道:“不管是怎麼來的,對順河來說都是一件好事,林書記,我代表順河的百姓感謝你啊。”
林小冬哭笑不得道:“感謝我就不用了,要謝就謝謝總,希望能夠爲順河的百姓做點好事。”
謝天這丫的譜還是挺足的,笑着道:“4s店只是我還林書記一個人情,接下來還會有投資,至於投資什麼,還要考察了順河的環境再作決定。”
徐雲錦大喜道:“林書記,你跟謝總是老朋友,考察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林小冬無奈地看了一眼滿臉笑容的謝天,點了點頭。
晚上自然免不了一番招待,招待的地點就在金沃大酒店。排除了公安局的毒瘤之後,在金沃大酒店的歸屬上,有不少爭論,這麼大一片資產閒置了也的確可惜,出售又沒有人能夠接手,索性採取了以作的運作模式,將其承包出去。
現在的承包者不是別人,就是老上訪戶姚進軍。他還是比較有頭腦的,考慮到順河的實際情況,林小冬與蔣俊商量之後,決定不固定承包費,而是收取營業利潤的20%作爲承包費用。
姚進軍對林小冬是非常尊重的,他完全可以作爲公安系統整頓的直接目擊者了,所以林小冬帶客人來,他親自來招呼。
林小冬問他最近的情況怎麼樣,姚進軍說馬馬乎乎,比在外面打工強,最重要的是能夠跟家人在一起,而不必再去過那種顛沛流離的生活,林小冬要他好好幹,日子會一天天好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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