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楠低頭看着身上的紅點，深深呼吸着，合上了雙眼。
對面樓層的黑衣男子們相互看了一眼，瞄準目標，食指覆上扳機。
“呃……”
“啊！”
聽到異聲，司楠皺了皺眉，緩緩張開眼睛。身上的紅點不復存在，對面陽臺一個人也沒有，剛纔的一切竟像是一場夢般。
怎麼回事？！
司楠摸了摸身，完好無損。
“司楠，你沒事吧？”
身後一個膽大的同學關切地對她問到，對於司楠眼睛眨也不眨就殺了一個人的舉動，衆人也是心有餘悸，各自拿了手機退到教室最後面。
那同學手裡拿着她的手機，道：“是你的電話，好像是空宸的。”
老大？！
“多謝。”司楠急忙伸手接過電話，“老大你怎麼樣？”
另一邊……
空宸從剛解決的那人口袋裡翻出手機，立馬打給了褚衛子，瞭解了一切計劃後，又打給了司楠，聽到她的聲音中氣十足便也放心了。
“我沒事。蘇雨幕救了我。“
就在那個壯漢進來的時候，蘇雨幕抓住了他的衣領，實際上是將髮夾藏入他的衣服裡，又說了一句：“不要浪費我時間。”實則是提醒他，時間不多。
“他怎麼會……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紀翎請了他美國的朋友，他們應該已經解決了一切，接下來交給警察。”
司楠猶豫又疑惑，他們，是何方神聖？
但話到嘴邊，卻說不出口，只能回個：“……嗯。”
“司楠。”空宸突然叫住她。
“老大？”
“找到衛子以後，就走吧，越遠越好。”
“……是，老大。”
“嘟、嘟、嘟……”
司楠抹掉眼底的淚水，轉身對教室的一羣人說到：
“學校安全了，快回去吧你們。”
教室裡皆是鬆了一口氣，衆人掛上了幸運的笑容，相互擁抱着，給予彼此安慰。
“司楠，你不走嗎？”一個女生問到。即使司楠臉上滿是血跡，她依舊是他們的同學，曾經課堂上的歡聲笑語，是幾滴鮮血無法磨滅的。
所以，他們出了校門，在面對警察盤問的時候，絕不會透露出司楠半句。
司楠擡起頭，“走，當然走了……再見。”她對他們笑了笑，轉身徑自走遠。
——好像再也不會回來了一樣。
對面天台上，幾個身着休閒的男女看着這一幕。
其中拿着美工刀的少女歪了歪頭，俏麗的小臉露出疑惑的神情。她在心中自問自答着：
爲什麼？
什麼爲什麼？
爲什麼，同樣是有血，他們不害怕她。而他們害怕我？
少女扭頭看向天台上被綁得動彈不得的黑衣人。
她心中另一個聲音回到：
那他們就該死。
“說得沒錯。”少女張嘴說了一句，臉色露出明豔的笑容。
一個金髮碧眼的男人皺了皺眉，“你在和誰說話？”
“我的小天使。”少女俏皮地眨了眨眼睛。繼而，她轉過身，看着那羣黑衣人，他們皆被堵住了口舌，月色之下，那一雙雙眼睛透着同樣的信息：恐懼。
他們根本不知道這羣人是誰，只知道自己和同伴在同一時間被這羣人輕鬆解決，還被綁在這。
現在，這個看起來最爲無用的少女眼中竟是帶着深入骨髓地殺氣和癡意。
就像——殺人變態。
少女緩步走向這羣黑衣人中，唯一的女性——瑞塔。
“唔！唔——”瑞塔不斷向後挪動着，搖着頭，幾近祈求地看着少女，但她面對是變態，而不是正常人。
“Lady，我的天使告訴我，你必須死。謝謝您的光臨，再見。”
她緩緩勾起一抹笑容，彩虹般美麗。
“噗嗤”一聲，瑞塔的喉嚨多了一把粉色的美工刀，她的雙眼瞪得老大，帶着不甘，再也沒閉上。
鮮血濺到她的臉上，衣服上。少女扯了扯自己的衣服，轉頭對着一個背影說到：
“千然，衣服髒了，瑾玦會罵我的。”
她說得好像平常的女孩一般，因爲弄髒衣物而懊惱。
其餘的黑衣人更加害怕地看着他們，生怕接下來被處理的就是自己。
那背影動了動，轉過身，走至少女面前，棱角分明的臉，沒有絲毫表情。
只是語氣溫柔：“沒關係，這次不會了。”
少女點點頭。
段千然走至那還未冷卻的屍體面前，一腳狠厲地將瑞塔的屍體踩在腳下，他彎腰抓過瑞塔的一手，將指尖的那枚黑寶石戒指取下。丟棄般地甩掉那手臂，復又掏出手帕，仔細地擦淨戒指，包好放入胸前的口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