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眼佈滿血絲的尤里拿起提神用的功能飲料,仰頭倒進自己的口中,他這才發現易拉罐已經空了。
他煩躁地捏扁了罐體,扔在地上。
在他的周圍,已經躺了十幾個罐子。
面前的三臺手提電腦上不斷跳動着一行行數據,右上角,八個小方框裡的數字和字母用幾乎看不清的速度在變化。
突然,三個手提電腦屏幕上的數據都停止了跳動,小方框裡的數字也停止了。
嘟嘟嘟——
軟件響起了蜂鳴聲。
尤里撲到屏幕面前,死死盯着最後一行數據。
“法克!”
他伸出手指在鍵盤上狂敲了一頓,沒有任何反應,整個程序似乎變成了假死狀態。
“法克!法克!法克!”
他從椅子裡蹦了起來!一腳踢翻了椅子,然後抓住自己的腦袋,在房子裡像一隻拉磨的驢一樣轉圈。
“哪出錯了哪裡出錯了”
現在尤里的腦子就像一鍋漿糊,什麼都想不出來了。
他走到冰箱旁,拉開門拿了一罐新的提神飲料,打開,灌進口中。
冰冷的飲料順着喉管滑進胃裡,似乎令他變得清醒了一些。
“難道是因爲”
他又回到了電腦前面,不斷開始敲擊鍵盤。
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
尤里不耐煩地抓起電話,按下免提,扔在桌上。
“老爸有什麼事,有事快說!”
號碼是北極熊的,爹給兒子打電話,兒子卻沒好氣,當爹的當然也不客氣。
“兔崽子!給我開門!”
“我在幹活呢!”尤里不耐煩道:“現在少來煩我!”
“不是我要煩你!是頭兒找你!”北極熊怒氣衝衝說道:“你把們都改裝得比監獄還要牢固,是不是要我用炸藥炸開它!?”
“法克!你別來真的!”尤里知道自己這位格魯烏前軍官的爹可不是開玩笑的,他真的會找4來定向爆破炸開這門,自己好不容易改裝了這裡,可不能讓他破壞了。
“你炸這裡,什麼都完蛋!所有的東西都完蛋!別炸!”
說完,他將移動硬盤從數據線上扯下來,放在桌上,然後才急匆匆跑到門邊。
現在這扇門的確有些怪異。
它不光厚,而且還都是鐵製,上面還蒙了一層銀光閃閃的金屬膜,金屬膜上又蒙了一層細絲銅網,看起來很有科技感,就像在太空空間站裡一樣。
花了三十多秒,尤里這才把們打開。
“兔崽子!你是不是躲在房間裡看a/片了!?”北極熊餘怒未消,朝着自己的兒子大吼:“如果你真的憋不住,我讓伊麗莎白帶着我孫子過來看看你,順便和你娜佳阿姨一起來度假,反正這段時間她們在英國也不大安全。”
“老爹,是你自己想見娜佳阿姨吧?是你自己憋得慌吧?!別特麼拖我下水!?我是在研究”
尤里突然停住了話頭,因爲他看到了北極熊身後站着秦飛,秦飛身邊還站了一個黃皮膚的年輕人,看起來和秦飛一樣是z國人。
想起秦飛之前跟自己說過,他在國內認識一個這方面的高手。
想來,這就是那位所謂的高手了。
其實尤里是十分自傲的人,在他的眼中,這個世界上的網絡裡就沒幾個他能看上眼的對手。
什麼高手!
哼!
他在心中暗自冷哼,老大也不是幹這一行的,估計找來的也不會是什麼高手。
“老大,這是你說的那位高手?”
尤里目光裡充滿了挑釁,直接盯着何偉銘。
何偉銘笑嘻嘻地看着尤里。
尤里現在的樣子邋里邋遢,頭髮都亂成了雞窩,幾天關在房子裡研究這玩意,澡都沒洗,身上冒着一股兒狗尿苔的臭味。
何偉銘看出來了,尤里也是一個專業人士,至少在解密這件事上是很上心了。
而且,尤里也絕對是一個技術瘋子。
因爲只有技術瘋子遇到自己解不開的難題纔會這麼發狂一樣在房間裡不眠不休,黑客就是這種德行,太容易搞定的事情對他們來說就如同啃蠟,提不起一絲興趣,但是碰到能難道自己的東西時,他們會越戰越興奮,甚至連續作戰十幾天都不出門。
“我叫林明,z國人,大學計算機系碩士生。”何偉銘伸出了手。
尤里沒握,而是上下打量了一下何偉銘,嘴裡淡淡道:“我倒是沒什麼學位,莫斯科大學讀了一半就沒讀了,沒任何學位。”
何偉銘看了看秦飛,指了指裡頭:“我能進去看看嗎?”
“去吧,你們倆應該好好交流一下,也許能解決這個問題。”秦飛似乎注意到了尤里的房間裡奇怪的裝飾物。
“尤里,你房間裡怎麼搞得跟宇航艙室一樣?”
他的目光掃過牆上,和那道門一樣,這個房間到處都被貼滿了銀色的金屬膜和覆蓋了厚厚的銅網。
沒等尤里回答,何偉銘已經走進了房間裡,擡頭掃了一圈四周。
“鎂合金薄膜,銅絲網”
說着,目光又轉到了尤里的工作臺上,上面放着一架奇怪的極其,豎起了七八根奇怪的黑黝黝的天線。
“信號干擾機。”
他回過頭看着尤里:“你是在屏蔽這裡的信號,對嗎?”
“如果不瞎,都能看出來是吧?”尤里不屑道。
何偉銘走到電腦旁,看了一眼上面靜止的數據,眉頭皺了起來,他伸手拿起那個移動硬盤,放在手裡端詳了一陣。
“鷹醬的軍方用品,安全級別5。”
他回頭看着尤里:“軟硬件都有陷阱,所以你做了這個屏蔽室,這個硬盤其實有個代號,你知道嗎?”
“代號!?”尤里本來輕蔑的目光裡出現一絲驚訝,“什麼代號?”
“這個東西有個別稱。”何偉銘拿着硬盤走到衆人面前,“這可是厲害的東西,我都沒把握。”
“你也沒把握?”秦飛問。
“嗯,我見過一次這種設備,這是中情局使用的最嚴密的保密硬盤,幾乎沒有多少破綻,很難解開,之前那次開過一個,不過還是請了幫手才搞定。”何偉銘說,“這種東西本來是應用在隱身飛機上的,就算墜落,也能保密裡面的數據,開它不是不可以,只是會引來殺身之禍。這種事,我們是有過教訓的。”
“等等,你說它的別稱是什麼?”尤里最感興趣的反倒是這件事,他不能容忍一個秦飛找過來的所謂碩士比自己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