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飛摸到的是一個金屬做的東西,扁形,銀色,帶點兒發黑發黃。
居然是個小酒壺!
“酒!?”
秦飛大喜過望!
這可是能夠快速提高體溫的東西,置身在這種暴雨滂沱的叢林黑夜中,一點點烈性酒簡直就是救命的仙丹!
胃部已經開始劇烈地蠕動,秦飛能感受到身體對食物的那種極度地渴望,但還是謹慎地地擰開壺蓋,把鼻子湊上去,聞了聞。
一股子洋酒的味道。
真的是酒!
看來那個可憐蟲居然還是個酒鬼,出任務還帶着貼身小酒壺。
令他失望的是,戰術包裡沒有多少食物。
除了這壺不到四兩的威士忌之類的酒,還找到了兩顆糖。
糖……
總比沒有好,極度疲憊之下,血糖會急劇降低,補充糖分也是好事。
他用發抖的手撥開糖果,塞進了嘴裡,沒忘記將撕下來的塑料紙重新塞進小包裡。
在荒無人煙的野外,追蹤敵人的時候最好消滅自己存在的一切痕跡,即便是一點點紙屑都不能留下。
含着糖,秦飛急不可待地仰頭灌了一口酒壺裡的洋酒。
火辣的烈酒刺激着舌頭,一道火從喉嚨順着食道一直流到胃裡。
很快,他覺得身體的溫度開始略微上升。
但不敢多喝,已經將近20小時沒進食,一下子喝多烈酒會導致胃黏膜破損,這是大忌。
糖果在嘴裡很快被含化,秦飛覺得自己的手抖得沒剛纔那麼厲害,不過飢餓感還是很強烈。
一整天的持續作戰耗費了大量體力,這點可憐的食物帶來的熱量不夠塞牙縫。
他趁機將死人身上留下的所有東西都清理了一次。
一支改裝過的ar-15型突擊步槍,已經更換了蜂巢式護木,安裝了皮卡汀尼導軌,上面安裝了雙瞄鏡。
指北針和手雷之類東西齊全,步槍彈夾有6個,加上自己的手槍有4個彈夾,只要省點用還是夠的。
裝備不錯,可惜那死人用不上了。
也許是因爲出短途任務不打算在華夏國境內過夜的緣故,這傢伙沒有攜帶夜視鏡。
在黑暗的叢林裡,沒有夜視儀情況下危險倍數劇增。
把東西收拾好,肚子又不爭氣地咕咕叫了兩聲。
在周圍找了一圈,秦飛驚喜地發現這片叢林中竟然有一片野竹林!
好東西!
秦飛幾乎是撲上去的。
雖然現在是初秋,但在南方溼熱的地帶還是會有秋筍,那是能夠快捷填飽肚子不耽誤時間的好東西。
蹲在一顆粗壯的野竹子下,秦飛抽出傘兵刀,刨開旁邊的泥土,很快露出了筍尖。
飢餓讓他有些瘋狂,也沒心思精挑細選,隨便割了一根在雨水裡洗了洗,張開口嘎吱嘎吱咬了起來。
一連吃掉三根,又挖了三根藏在戰術包裡。
突然,秦飛握着傘兵刀的手僵在空中。
有東西在自己的腦袋上方蠕動。
蛇!
自己剛纔一頓刨土,肯定驚動了這條一直躲在樹上伺機覓食的蛇。
篤——
隨着一聲悶響。
傘兵刀在空中劃出一道弧形,準確地將蛇的七寸死死戳在竹子上。
秦飛擡頭一看,這是一條足有半米長的蛇,蛇身是一種青翠欲滴的顏色,看起來十分漂亮。
越漂亮的蛇越是要提防,多數是毒蛇。
仔細辨認了一下,這是一條南方俗稱“竹葉青”的毒蛇,足有兩斤重,在這個品種裡算不小的了,被咬上一口絕對完蛋。
運氣真的不錯!
秦飛暗自慶幸,好事都讓自己碰上了。
竹筍含有豐富的蛋白質、氨基酸,而蛇更不用說,在野外就是美味佳餚。
將蛇頭下方輕輕割一圈,秦飛把它釘死在竹子上,然後扯住蛇皮往下一拉!
整張蛇皮齊刷刷被剝落下來啊,血沿着粉紅色的蛇身開始滴落。
秦飛趕緊跪在地上,將蛇血一滴不漏全部喝進了嘴裡。
喝完血,麻利地把內臟去掉,砍掉蛇的腦袋,抓住光溜溜的蛇身大口大口撕咬上面的肉。
完全生肉的蛇腥味沖鼻,但隨着生肉進了肚子,身體逐漸恢復了正常。
呯——
剛剛歇了口氣的秦飛被一聲槍響驚得從地上彈了起來。
趴在地上小心翼翼觀察了一下。
槍聲從自己右前方1點的位置傳過來的,似乎不是朝自己射來。
剛剛恢復一些體力的秦飛神經驟然繃緊。
槍聲的來源似乎很好猜測。
在這片人跡罕至的原始森林裡,除了自己估計就是那支神秘的外籍傭兵分隊了。
自己誤打誤撞一路猛追,沒想到竟然他們距離自己那麼近!
本來還犯愁在沒有夜視儀的黑夜裡怎麼追蹤,現在可好,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秦飛拿起槍,像只潛行的獵豹般朝槍聲傳來的地方小心靠過去。
雖然雨聲容易掩蓋自己的行蹤,不過對方既然有備而來,肯定攜帶夜視器材,自己必須小心謹慎,否則以一敵八,別說跟蹤別人,自己恐怕命都保不住。
距離槍聲來源處越近,人聲越來越清晰。
說的是英語!
果然是那支小分隊!
奇了!
秦飛暗道,這支訓練有素的傭兵的移動速度比自己慢那麼多?
其中一個聲音秦飛十分熟悉,正是被自己射中腳趾後又捱了自己手雷幾顆鋼珠的大塊頭。
這傢伙的聲音粗而且沙啞,辨識度極高。
“老貓!你別攔着!我要幹掉這娘們!fuc/k!疼死我了!”
“放下你的槍!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另一個老練的聲音十分冷靜,似乎一點不怵這個身高至少一米九,長得像野人一樣的金毛大塊頭。
“你殺了她,我們都拿不到錢!那些錢,有我的一份!”
秦飛趴在地上,幾乎是貼着溼漉漉的地面滑行,一直爬到了二十多米外的一棵大樹後,屏住呼吸偷偷從樹幹旁的灌木叢裡伸出雙眼,藉助極其微弱的光線朝聲響傳來的地方望去。
視線中,大塊頭手裡拿着一支手槍,另一隻手捂着脖子,頭盔已經脫掉,露出了裡面剪成莫西幹髮型的大腦袋。
他暴躁地來回轉圈,想繞過擋在自己面前那個叫做“老貓”的僱傭兵。
老貓的身後,毒後張蘭被反綁了雙手,像個糉子一樣扔在地上。
“大熊!夠了!”
一個領頭的傢伙站了起來,一把揪住大熊的衣襟。
雖然光線十分暗,但從身形和語調中,秦飛認出這傢伙就是白天用烏茲衝鋒槍在一秒內幹掉張蘭兩個貼身保鏢的西裝男。
原來這傢伙是他們的頭兒。
“fox!這娘們竟敢咬我!”
大熊伸出那隻一直捂在脖子上的手,舉到了名叫fox的西裝男面前,掌心裡是一灘血跡。
“咬掉老子一塊皮!fuc/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