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提手之間白刃在手,已經抵在了沈梵的脖子上,看着沈梵那張邪狂的臉頰,她真的想一刀結果了他!
但是身體被放開的冰,居然出現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似乎她的身體很期待再來一次那樣的擁抱……
“你說誰不是女人!”冰的白刃沒有抹掉沈梵的脖子,而是聲音略帶顫抖的猶如小女人一般怒聲責問,這一刻,沈梵已經感覺不到她身上的凌厲氣息了,有的似乎是一個小女人的怨氣。
沈梵輕笑,擡起手,用食指輕輕的撥開了已然沒有任何殺氣的白刃,說道:“丫頭,不要總是用同一個手段對付我,沒用的!那句話怎麼說來着?”
“對了,是這樣說的:同樣的招數,在聖鬥士,面前使用第二次是沒用的!”沈梵很風騷的自問自答,這一次他逆襲了!
完美的逆襲!
“你!”冰被氣的俊美的臉頰都有些變形了!
“冰!你在耽誤什麼!走了!”這時候炎即時的出現了,對着冰招呼道,“歸隊!”
“是!”冰轉身,踏步而去,不再理會沈梵。
沈梵吐了吐舌頭,較有興趣的看着冰的背影,會心的一笑:真是個有意思的姑娘!
從酒泉出發,前行十個小時,這一帶人稱“黑戈壁”,戈壁表面的礫石呈深黑色,雄渾蒼莽。
遠遠地隱約可見前方橫亙的山脈像馬鬃一樣飄逸,在遠處,“馬鬃”變成了無數小山頭,山體均呈黑色,都不太高,似競相奔跑的小馬駒。
這個地方叫做馬鬃山。
沈梵跟着一隊士兵野獸般的奔跑了十個小時,幾天沒有好好休息的沈梵,這時候有些體力不支了,他不知道爲什麼會來這裡,本來他沒想着跟來,但中途幾次想着返回,卻被或炎或冰兩個母夜叉趕了回去。
馬鬃山,這一隊人從早上五點出發,奔跑十個小時,下午三點則不可思議地出現在這個地方。
山腳下,衆人沒有停止,而是繼續上山,馬鬃山海拔二千六百米的巔峰之處,周圍雲層翻滾,帶着一股強烈的冷意,身處山腰的沈梵才感覺到這種真正的空曠霸氣,那翻涌着的雲層,映襯着周圍的景色,看着蕭條荒蕪的透心涼的美感,沒有半絲愜意,也找不到那種揮散詩意的情緒。
寒,那種感覺令人直打哆嗦。
冰炎兩女打量着衆人,然後見到幾人已然是支撐不住了的樣子,他們的身體不斷的顫慄,說道:“能走就跟上我,不能走,自生自滅。”
沈梵從兩個人的牢騷之中得只,他們這些人三四天都未曾休息好,而且一天只吃一頓飯,還是壓縮餅乾,現在有經歷了長途跋涉未曾休息之後,他才深吸一口氣,看來不僅僅是自己要透支了,這些人比自己也強不到哪裡去啊!
想到這裡,沈梵那不服輸的性格開始倔強了!
冰炎二女看到沈梵突然變得堅定的神色之後,也是大爲吃驚,她們沒有想到這個小子有這麼堅定的性格,盡然憑着一股子的毅力,秉着性子,始終沒有掉隊,現在又攀爬了將近千米的海拔,這種大氣層下壓的壓迫感逐漸體現出現,在沒有任何設施保護下,能夠堅持到這種地步,實在難能可貴。
站在雲山之巔,已經是接近傍晚的時候,大地的餘暉撒落着璀璨斑點,茫茫的原始林海,險峻的懸崖絕壁,數不盡的奇花異草,還有罕見的珍禽異獸從身邊滑過,伴隨着激流飛瀑的轟鳴聲,在不斷翻滾的雲海下,顯得格外引人入勝。
最奇特的這山上,一邊是晴空萬里,湛湛藍天,而另一邊卻是雲蒸霧罩,朦朦朧朧,不禁讓人大爲觀止。
但是沈梵發現,冰炎二女對這裡的景色根本就是熟視無睹,自顧自地打量着四周,手中已經拿出一份地圖,不斷的環視着山脈,口中喃喃,隨即問道:“有誰知道這裡有個叫做‘脈靈’的地方?它的邊上有一樹千年松柏,松柏從遠處看去,像是一隻蒼鷹。”
衆人頓時齊齊搖頭,對於脈靈那種東西更是頭大,看着冰炎二女認真的臉色,不由得心中一哆嗦,想到小說中時常出現的什麼武功秘籍,或者絕世高人,不由得問道:“兩個母夜叉,難道你倆看玄幻小說看的走火入魔了?”
“能不能不這麼幼稚?”炎翻着白眼,長吐一口氣說道:“既然大家都不知道,就撞撞運氣吧,指不定運氣好,就能將那個地方找出來,分析分析,看看應該在山的哪一邊?”
“我覺得應該在那邊吧?”沈梵思索了片刻後,很認真的指着晴空萬里的那邊說道,“既然有人知道那棵樹的位置,那就鐵定有人來過。另一邊看上去天氣條件太差了,估計沒有幾個人能扛得住。況且,我也快扛不住,要不,先去陽邊暖和下?”
沈梵帶着一臉期盼的神色,這鬼地方,風景再美他也無心欣賞,何況,他覺得躺在女人的身上,永遠比這種惡劣環境下的視覺享受要來得快意得多。
按照氣候條件來看,松柏這種耐寒樹木,相對於氣候暖和一些的陽邊而言,更適合它長久生存,況且那根松柏已經上千年,這種可能性就更大了。
何況,母夜叉不是說那棵松柏像蒼鷹麼?
流露着一種淒涼雄壯,鐵定沒錯!
沈梵細細的分析之後,很堅定的說道:“我們就一直朝前走,總會遇到的!”
一陣細微的聲音響起,聽覺格外明銳的沈梵神情頓時一稟,整個身體在剎那間已經騰身而起,下意識伸手向前抓住,猛然心驚,竟然抓了一空?
落於地面見到衆人沒有受到任何傷害,更是震驚不已。
視線開始飛速打量,只見三米開外,一排排細微到能夠忽略的腳印出現在眼簾,而順着視線看去,一道黑影在前方三百米的地方快速疾馳,眨眼之間便消失在漫天飛舞着的山澗盡頭。
眉頭深皺,看着一臉迷惑不解的衆人也不解釋,直直朝着腳印追擊而去,想要一探究竟。
越走越是心驚,沒想走了很長一段,這些足印還未消退,連綿在山脈當中,顯得無比詭異,而更重要的是,越往這重巒疊嶂的山脈中行進,一種近似淒涼的感覺直頭心脾,一種妖泣的悲傷氣息充斥着這片雪域,雖然景色依舊迷人,卻讓衆人同時感到一種莫名不安。
而就在這時候,沈梵發現冰炎二女已經是不見看了身影,試探性的問了問身邊的仇天涯,他也表示什麼也不知道,沈梵又問他到底是來幹啥,仇天涯卻是一臉興奮的說,這時一次難得的鍛鍊。
廢話!
沈梵鄙視的看了他一眼,這他媽跟放了個屁有啥區別麼?
“你們看,那是什麼?”之前爲沈梵充當司機的寇晃突然驚喝一聲,順着他的視線衆人不約而同的向前看去,不由得紛紛震驚不已,眼前一百米處比鄰的地方,一棵蒼天松柏直入雲霄,樹幹更是大得出奇,在朦朧的陽光折射下,當真有種蒼鷹的懵懂形態,而在這茂密的原始地帶中,以它爲中心的區域,竟然雜草不生,當真有一種“枯藤老樹昏鴉,小橋流水人家,古道西風瘦馬。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的悽美,而面對這空無一物的地方,沈梵皺起了眉頭。
所有人的眼神一直凝視着這棵蒼天古鬆,周圍靜謐得只能感覺到颼颼冷風在山澗呼嘯帶着的一聲風聲,沿着松柏地帶的邊緣,的確空無一物,甚至連雜草也沒有半根,凌亂的碎石零星散落看不出什麼端倪,人影沒有,甚至連半個縱橫雪山之巔的飛禽走獸都不曾看到過,這個詭異的地方出奇的靜,陰柔的寒意直射心脾,讓人壓抑着氣氛,心理格外沉重。
天地一片寂靜,只能聽到肆意咆哮的風聲中,卷襲着閨蜜的氣息,查無人煙,彷彿一些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在山之巔,矗立着一道瘦弱身影,仙風道骨,一把古文長劍屹立在身側,竟是穿着一襲單薄青衣,在這寒烈的天氣下,竟然不顯冷怯,定定的眸子中,閃爍着數十年沉澱下來的獨傲霸道,一種睥睨着蒼生的眼神下,渾身爆發着磅礴的氣勢,竟然與宣泄之下的雪峰交相輝映,肆意狂笑聲迴盪在空曠的山脈下,手上突然一抖,長劍已經出現在手中,頓時華光大盛,盡露鋒芒,口中喃喃:“沉寂三十年餘,兒孫輩的已經能夠獨挑大樑,無需我再行擔憂,蒼穹之劍,就讓你伴隨着他,演繹着你亙古不變的旋律吧,金字塔的巔峰,並非遙不可及!”
“咣!”蒼穹之劍赤宵,在空中聖光大氣,竟然如同一頭翔龍,劍端如龍頭,肆意張狂地一陣驚天咆哮,直射地層,連周邊氣流的絲毫都沒有濺起,就此沒入。
再回首,那老者身後已然站立了兩個少女,赫然是冰炎二女,她二人一起單膝跪地,對着那個老者尊敬的叫道:“師傅!”
“你們有多久沒有看師傅了?”來者眯着眼睛,神色慈祥卻沒有一絲笑意。
“回稟師傅,三年。”冰炎二女異口同聲。
“小天那小子怎麼樣了?”老者問道。
“屢建奇功,表現優異。”
“雄鷹雖強,卻難爲梟,小天的優秀我不否認,但城府過於深。”老者喃喃的說道。“這一次又是因爲誰讓你們過來的呢?”
“沈梵。神機子傳人!”冰女迴應道。
“神機營的小子?”老者眼睛微微緊蹙,片刻的沉寂之後,再回首,那老者已經消失,留下兩個微不可察的腳印,在瑟瑟寒風中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