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和馬俊雲突然就回來了,他們走的時候一聲不吭,回來的時候也那麼唐突,我感覺我的腦子快跟不上他們的節奏了。本來我還有滿腹的疑問要問他們,但是我哥理都不理我,直接就揹着馬俊雲從我身邊跑了過去。
他只是簡單的說了一句話:“還不快走?”
我能從他的話語中聽出那種焦急和恐懼的味道,來不及多想其他的,我立刻和張棗一起跟了上去。臨走的時候,我看了一眼那個正在閉合的墓門,我真希望那道墓門永遠的閉上,再也不要打開了。因爲我已經再無力去面對什麼恐怖的威脅了,如果現在再出現幾隻黑毛怪物,也許我唯一的選擇就是和他們拼個兩敗俱傷同歸於盡了吧。
然而這一看,我突然想起來,劉小美還躺在地上。剛剛我哥和馬俊雲的突然出現,把我所有的心思都吸引了過去,差點就把劉小美忘在了這個墓室中。
我罵了一聲:“操,差點把劉小美忘記了。”連忙反身跑回去,把劉小美背起來。
張棗停住給我照亮,問我:“要不要幫忙?”
我說:“不用了,她不重。”
我揹着劉小美迅速跑回來,雖然只耽擱了十幾秒的時間,但我哥揹着馬俊雲早已經消失在了黑暗中。
我不知道我哥是不是也有那種神奇的空間感應能力,但是他在黑暗中前行,從來都不會用手電筒的。他揹着馬俊雲一下子就沒入了黑暗之中,這讓張棗感覺很奇怪。
我走到張棗旁邊的時候,他問我:“龔……哥,剛剛那個人是你哥嗎?他怎麼會在這裡?”
我現在不想過多的糾纏這個問題,我還想知道我哥爲什麼會在這裡呢。但是現在情況緊急,不是追問這些問題的時候,我應付的說:“我也不太清楚,你沒看到嗎,他不太喜歡搭理我。”
聽了我的話,張棗不再說話。剛剛我哥對我的態度,的確是平淡到了極點,在這種生死關頭,見了面居然就說了一句話,還是反問句,張棗也一定感受到了那種“冷淡”。
我和張棗的手電筒都已經出現了電力不足的情況,爲了節省電源,我關掉了我自己的手電筒,帶頭向我哥消失的地方追了過去。
我們加速跑了幾十米才追上我哥,而後跟着他徑直跑到一面牆的面前站定,我看到他伸手在牆壁上的某個地方按了一下,牆壁上立刻就出現了一道門,我哥毫不猶豫的揹着馬俊雲就鑽了進去,我感覺他對這個地點很熟悉,簡直就像他自己家一樣。當然了,也有可能是他恰好擁有和我一樣的空間感應能力,所以才能探查到隱蔽的機關,無論如何,我和馬俊雲還是緊跟着鑽了進去。
這道門之後又是一條甬道,不過這條“甬道”給我的第一感覺就是“具有現代化氣息”,這裡再沒有看見質量不過關而且還顏色駁雜的磚塊了。這條甬道的地板都是用清一色的六菱形磚塊鋪就,十分規整嚴謹。
我扭頭看了一眼身後緩緩關上的墓門,突然看到門的正面有一串大寫的字母,是印上去的。
字母是:“JUEMIYIHAOYANJIUSHIYANJIDI”。
我怔怔的看着這些字母,一開始完全不能理解,還以爲是英文的縮寫,連續看了幾遍才發現,這些字母並不是什麼英文縮寫,而是中文的漢語拼音,上面寫的意思是:“絕密一號研究實驗基地。”
張棗也看出來不同了,但他只注意到甬道的不同,沒有看到身後那道門上的字母,他用手電筒四處照了一下,突然驚訝的對我道:“龔哥你看,這裡有燈,這到底是什麼地方啊?”
我仰頭看了一眼,果然看到甬道的頂上安裝着路燈,我沒有表現出太多的驚訝,既然這裡門上的字母是“絕密一號研究試驗基地”,那麼出現相對應的現代基礎設施,那是很正常的。
我的心中疑雲重重,這個古墓居然並不是一座單純的古墓嗎?如果我的拼音解釋方法是正確的,那麼這個地方很可能是我們國家的某項研究所用到的絕密基地,他們一定在這個地方進行過,或者正在進行着某種不爲人知的研究,這些研究,不知道和我們的遭遇有沒有關係。
對此我毫無頭緒,我哥已經揹着馬俊雲繼續往甬道走了進去。我感覺他很恐懼,很害怕,一直在躲避着什麼。但是我們已經連續關上了兩道墓門,難道那些東西還能追着來嗎?
我簡單的回答了張棗的問題:“不知道,快走吧!”說完,我揹着劉小美快步走進甬道,一邊催促張棗也快點跟上。
我不想把字母的事情告訴他,我覺得沒有必要,因爲就算他看了字母,也不能解答我心中的疑惑,反而會讓他心生害怕。
張棗不敢一個人留在後面,所以也很快跟了上來。我們在這種新式的甬道中走了一百多米,走在前面的我哥突然停住了腳步。
我並不能通過張棗的手電光完全看清楚前面的狀況,我只聽到我哥憤憤的罵了一句:“媽的,這是一條死路。”
我加快了腳步趕上去,張棗也小跑着跟了上來。我們兩個跑到我哥旁邊,在手電光的照射下,我們終於看清楚了前面的路況。這裡本來應該是有路的,但是現在坍塌了,大量沙子裹挾着石塊土塊,把整個通道都堵得死死的。
我看不到我哥的臉色,但是我能從他的語氣中判斷出,現在的他心情很不好。包括我在內,心情也是極度鬱悶。我本以爲有我哥在,很快就能出去了,但是現在看來。我們先前所有的努力都白費了,現在只有一條路可以選,那就是原路返回。
揹着一個人跑了這麼長的路,我已經疲憊不堪。我把劉小美放下來歇息,我哥也把馬俊雲放了下來,然後精神萎靡的斜靠在甬道的牆壁上。
自從遇到我哥,到現在爲止,我還沒有看到過他的臉,我本來想提出相關的要求,但是總覺得不太合適。因此只能偷偷的瞄了他一眼。但是他的長髮總是很好的把他的臉完全掩蓋掉,我無奈的在心中嘆了口氣,不知道爲什麼,也許是他太古怪了,我有所擔心吧。
我讓張棗過來照看劉小美,然後走到我哥面前,蹲下去看了看全身是血的馬俊雲。
我問用手碰了碰馬俊雲的脖子,還有脈搏。然後一邊查看他的傷口,一邊問我哥:“你們遇到了什麼?”
我哥沉默不語,動也不動一下,看來沒打算回答我的問題。
我擡頭看着他,又問了一句:“你傷到哪裡了,要不要我看看,止止血。”
我哥有氣無力的道:“不是我自己的血。”
我一愣,問道:“那是誰的?難道……”我看了看人事不省的馬俊雲,還以爲是他的血。
但是我哥立刻說道:“是那條大蟒的。”
我吃了一驚,問道:“你們殺了那條蟒蛇了?”
我哥搖了搖頭:“沒有,那畜生的命不是那麼容易了結的,說不定我們都得栽在他的手裡。”他頓了一下,突然問我:“事情都已經到這個份上了,你知道我爲什麼讓你來塔克拉瑪干沙漠嗎?”
我搖了搖頭,用期盼的眼神看着他,我想讓他馬上告訴我爲什麼。那種即將得知秘密的心情,使人感覺很緊張,我哥就要告訴我他把我吸引到塔克拉瑪干沙漠來的真正目的了。我很激動,但又很害怕。
我等着他爲我解答,但是就在這時,張棗突然嘿嘿冷笑起來,我和我哥都是一愣。張棗乾笑了幾聲,不鹹不淡的道:“龔哥,你們兄弟兩個倒是演的一場好戲。我張棗今天才算看清楚了。”
我站起來冷聲問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張棗憤然道:“現在還裝。”他指着我身後的我哥說道:“我想起來了,就是他,就是他把我帶進古墓來的。怎麼,你們想殺人嗎?”
我怒道:“張棗,你不要胡說八道。請你自己好好想想,我們有什麼理由殺你。再說了,你認爲有人要在塔克拉瑪干沙漠殺你,還需要帶你進古墓來這麼大費周章嗎?”
張棗頓時沒了言語,哼了一聲,別過頭去不再說話。我想他一定是太壓抑了,所以纔會出現這麼激動的情緒。畢竟自從他睜開眼之後,還沒有享受過一次太陽的溫暖呢。
我從揹包中拿了一些壓縮餅乾出來,三人一人分了一塊。我們一邊吃着壓縮餅乾,一邊休息。
我啃了兩口壓縮餅乾,只覺得嗓子乾啞,根本咽不進去。但是我的揹包裡只剩下一瓶水了。我忍着沒喝,正好我現在十分好奇我哥爲什麼要把我吸引到塔克拉瑪干沙漠來,於是我小聲問他:“哥,你爲什麼要我來塔克拉瑪干沙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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