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馬上過去,你們先不要把人帶走!等候我的命令!”廖局長不容置疑的命令道。
說完廖局長就乾脆利落的掛斷了電話,連給常帆一句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常帆狂嚥了好幾口口水,這才把手機又遞給了陸明月。剛纔廖局長和常帆兩個人的對話,旁邊的幾個人都是看在眼裡的。其他的三個警察都在心裡暗自嘀咕今天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只是抓捕一個打人的兇手而已,怎麼就惹到廖局長不開心了呢?而且剛纔打電話的這個漂亮女人好想和廖局長很熟的樣子,不自覺的,他們四個人看向陸明月的眼神裡就又帶了一絲好奇與疑惑。
“溫局,那邊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你的屬下好像並沒有動手……”在火鍋店門口一直陪在溫建軍身旁的丁文看到這四個警察仍然沒有把打人的兇手抓走,心裡就有些急了,於是就小聲對身邊的溫建軍說道。
“去看看!”溫建軍也很奇怪,於是就隨口說了一句。
雖說自己的這四個下屬的智商有點低,但是抓捕現成的人犯這種事情他們還是能夠做到的。不過這都過去快十分鐘了,這幾個人還是沒把近在眼前的這個年輕人抓捕歸案,這就讓溫建軍覺得有些不同尋常了。
“怎麼回事啊?”溫建軍黑着一張臉大步流星的走了過去,指了指還在慢條斯理吃着火鍋好像並沒有受到一點影響的楊天權說道。
“溫局,剛纔廖局長打來電話說不讓我們抓人!我們也是沒有辦法啊!”常帆一邊擦試着額頭上的冷汗一邊對溫局長解釋着說道。
常帆覺得現在火鍋店特別的熱,明明現在是下雪天氣,而且這火鍋店裡也沒有開空調,怎麼就這麼的熱呢?常帆有點不明白。
“廖局長?”溫建軍聽到這個名字心裡就發怵,怎麼自己抓個人把廖局長給扯進來了。
溫建軍是東江警察分局的副局長,而廖長青則是東江分居的正局長。俗話說官大一級壓死他,在東江分居廖長青纔是一把手,自己只是廖長青的副手而已。雖然溫建軍不知道廖長青怎麼也摻合進這件事情裡來了,但現在他所要關心的不是這個問題。而是眼前的這個年輕人還要不要繼續抓捕了。權衡再三,溫建軍還是放棄了抓人的打算,自己沒必要爲了一個明珠分區執法局的局長和一個科長而得罪了自己的頂頭上司,自己以後是長期在警察局待着的,而不是執法局。
“廖局長有沒有說什麼?”溫建軍看了一眼常帆繼續問道。
說這話的時候,溫建軍的語氣就稍微的緩和了一點,也不像之前那樣的鐵面無私了。只不過其他的人並沒有注意到這些罷了。
“廖局讓我們等一會,他說他馬上就來!”常帆有些結巴的說道。
這幾個警察在一旁小聲說着話,而楊天權和陸明月兩個當事人則像是根本不受到一點影響似的繼續在吃着火鍋裡剩餘的蔬菜和牛肉,而且看起來兩個人食慾還算不錯,邊吃邊聊,就當是身旁的這幾個警察不存在一樣。
而跟着過來的丁文和他的幾個朋友就覺得事情就有些不對勁了。聽剛纔這幾個警察的聊天內容,好像這個打人的年輕人還找到了東江分居的正局長來處理這件事情了。丁文有心想催促溫建軍快點抓人,可是人家廖局都說了馬上就到,而且自己現在再說這些話也是於事無補的。丁文也清楚溫建軍這隻老狐狸是不會在這個時候抓人的,官場顏面和自己的官帽子比起來,溫建軍當然會選擇後者。
“廖局長怎麼會來這裡?”溫建軍小聲問道。
“是她打的電話!”常帆小聲的回答着說道,並指了指陸明月。
溫建軍這才注意到坐在楊天權對面的陸明月,溫建軍在驚豔於陸明月如此高雅不凡的氣質之餘也在思考着這個女人怎麼會和廖長青會有聯繫?而且這個女人的一個電話就把廖長青給叫了過來,這種事情可不是隨隨便便一個人就能辦到的。
正在溫建軍考慮着待會要如何把這件事情向廖長青解釋的時候,背後卻傳來了一個熟悉的男人聲音。
“明月侄女啊,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也不和廖叔叔打聲招呼?”剛走進火鍋店廖長青就掃視了一眼,看到坐在飯店角落裡的陸明月之後就快步的走了過來,一邊走還一邊笑着說道。完全忽略了還站在一邊對着自己點頭哈腰打着招呼的幾個下屬。
看到廖長青來了,陸明月站起身來,說道:“廖叔叔好!”
“哎呀!明月侄女真是越長越漂亮了,真是女大十八變啊!”廖長青笑呵呵的說道。
“廖叔叔,這就是我的朋友!”陸明月指了指楊天權說道。
後者也站起身來和廖長青握了握手笑着迴應道:“我是楊天權!”
“明月啊,這是不是你的男朋友啊!真是一表人才,氣質不凡啊!我看啊,和你很相配!”廖長青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道。
陸明月的臉色微紅,並沒有說不是,也沒有說是,而是繼續說道:“我和我的朋友一直在這裡吃飯,可是後來你的下屬突然來了,說是我的朋友打了人,要抓走他,我並不是讓廖叔叔徇私枉法,而是想確認一下廖叔叔您的下屬是不是搞錯了?”
像是這纔想起來自己的下屬一樣,廖長青剛纔還笑呵呵的臉馬上就變得鐵青。只見廖長青轉過身來掃視了一眼自己的四個下屬,最後把視線落在了溫建軍的身上。
“老溫,這是怎麼回事?”廖長青鐵青着臉說到。
“我們接到舉報,說是這裡發生了暴力傷人事件!所以,我們就來了解一下情況!”溫建軍也是官場老油條了,見到廖長青臉色難看,自己也就一板一眼的說道。
“接到舉報?誰是舉報人啊?”廖長青厲聲問道。
“我……是我舉報的!”站在一旁的丁文終於找到了說話的機會,趕忙站出來笑呵呵的說道。
廖長青上下的打量了一番丁文,然後才問道:“你說他打了人,你有證據嗎?”
說話的時候,廖長青指了指楊天權。
丁文看了一眼楊天權,後者朝丁文眨了眨眼睛,丁文心裡暗惱,臉上卻是笑呵呵的說道:“廖局這就是我那個被打的朋友,你也知道……”
正當丁文還想解釋一番的時候,廖長青卻擺了擺手說道:“我說的是你又沒有證據,其他的我不想聽!”
丁文心裡氣惱不已,但卻不敢在這個時候大放厥詞。他現在倒是想找證據,可是證據都被他搞沒了,現在到哪找去。發現胖子的時候他的身上肯定殘留着楊天權的指紋,可是現在胖子洗了個澡,身上的指紋恐怕都洗完了。而且這個火鍋店外邊也沒有監控視頻,也找不到能夠記錄楊天權打人的視頻資料,現在只是憑着胖子的單方面指認,沒有確切的證據,楊天權完全可以說不是自己打的。
“沒有!”丁文咬了咬牙,還是承認着說道。
“沒有證據你就敢隨便舉報,你不知道華夏國有誣陷罪這一條罪名嗎?”廖長青冷着臉對丁文說道。
丁文就覺得自己口乾舌燥,自詡能言善辯的丁文,在執法局內部算得上是文采飛揚的自己現在面對廖長青的幾句質問居然沒有了下文。一瞬間,丁文就覺得自己的臉火辣辣的,像是被誰潑了一碗辣椒水在自己的臉上一樣。
“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廖長青繼續問道。
“胖子,你來說!”丁文把身旁的胖子彭高推了出來說道。
謝天謝地,丁文慶幸自己終於可以不用面對這個廖長青了。本來這件事情就是自己替胖子出氣,原本想着這件事情能夠憑藉自己的人脈讓溫建軍幫忙解決的,誰知道半路上殺出一個廖長青,這把丁文原來的計劃都打破了,而且劇情也在朝着丁文所不能想象的那樣發展。這讓丁文心裡感到了莫大的恐慌。
於是胖子彭高就把這件事情前前後後的說了一遍,只是卻把自己調戲陸明月,讓楊天權把陸明月“出租”出去陪鄭局喝酒的事情省略了,完完全全的把自己描述成一個受到欺負而且沒有還手能力的受害人。
“真的是這樣嗎?”廖長青聽完胖子彭高的描述後看了看彭高又看了看楊天權,最後看着彭高問道。
“千真萬確!如果我有一句假話,甘願收到法律的懲罰!”彭高保證似的說道。
說完彭高還細不可聞的看了一眼楊天權,眼神中充滿了得意與驕傲,好像是在說,小子,我沒有證據證明你打了我,難道你就有證據證明我說了假話嗎?而且我的臉上還保留着傷痕呢,即使不能治你的罪,最起碼也要讓你進警察局接受調查,到時候你進了警局就知道我的厲害了!
楊天權對着彭高笑了笑,像是在哀嘆,也像是在譏諷。
“你說的真的?如果你說了假話,就甘願收到法律的懲罰?”楊天權笑眯眯的看着彭高問道。
“當……當然!”彭高被楊天權的眼神看的有些心裡發虛,可是還是硬着頭皮說道。
隱隱的,彭高感覺得到事情有些不妙。
剛纔那個小子的眼神裡充滿了對自己的嘲諷和不屑,難道這小子留有後招嗎?彭高不禁在心裡想到。
“廖局,我的手裡有一段音頻,我想你會感興趣的!”楊天權笑呵呵的看着廖長青說道。
“哦?”廖長青疑惑的看向楊天權。
說完,楊天權就從口袋裡摸出自己的手機,然後在手機上按了播放鍵。
緊接着,楊天權的手機裡就開始播放胖子彭高和楊天權在火鍋店外的那一段對話。彭高也聽着這段音頻,越聽越是心驚,越聽越是膽寒,不一會,彭高的額頭上也開始冒冷汗了。丁文也在心裡暗道一聲不好。
“嗯,你這段音頻是真的嗎?”廖長青指了指楊天權手裡的手機說道,不過這次廖長青看向楊天權的眼神裡就多了一絲敬佩與歎服。
“廖局可以把我的手機拿回去驗證一下!”楊天權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說道。
“如果這段音頻是真的話,那麼這件事情的過錯就出現在他們的身上了!”廖長青指了指彭高和丁文等人說道。
“我覺得也是!”楊天權附和着說道。
“你們都聽到了,剛纔這段錄音裡播放的內容已經很清晰的證明了他是無罪的!而你們是賊喊抓賊,罪加一等!什麼都不要說了,你們幾個跟我回警局一趟,把這件事情交代清楚!”廖長青指了指丁文和彭高等人不容置疑的說道。
“廖局,我想這肯定是個誤會……”丁文還想再辯解兩句的時候卻被廖長青打斷了。
“你們還愣着幹什麼?”廖長青臉色冰冷的看着自己的這四個下屬問道。
“是是!”這四個警察這會手腳麻利的把丁文和彭高等幾人押着走出了門外。
這一次他們四個的動作倒是挺快的,完全不像剛進來的那個時候磨磨蹭蹭的。
“老溫,你先回去吧!這兩天你好好在家裡反省一下,再寫一份檢查,回到局裡我要驗收!”廖長青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溫建軍說道。
“是!”溫建軍大聲應道,說完就落寞的走了出去。
看到衆人都散了之後,廖長青的臉陰雲轉晴,轉過身來看着陸明月說道:“明月啊,有空來廖叔叔家裡坐坐!你張嬸也很想你啊!”
頓了頓,廖長青看了一眼楊天權繼續說道:“我就不在這裡打擾你們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廖叔叔慢走!”陸明月笑着說道。
等到廖長青的背影也消失了,楊天權看着陸明月說道:“想不到陸家在明珠還是有些分量的!”
“爺爺在明珠打拼了一輩子,在明珠還是有一些人脈的。恰巧這個廖長青就是我爺爺認識的人當中的一個!”陸明月解釋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