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兩分鐘一點，別克車停在酒店門口。車門打開，陳龍下車，和提着行李箱走過來的張申握手，道：“合作愉快。”
張申電話裡說這話，陳龍面對面回答他。相對來說，陳龍更有誠意。
“合作愉快。”張申再次道，握陳龍的手稍稍用力，以顯示他把醫學做起來的決心。
醫學肯定會爲自己帶來滾滾財源，這一點，陳龍從不懷疑。他擔心的是自己錯過醫學這列高速列車。他同樣加一點力道回握，兩人握了足足五秒，兩隻手才鬆開。
張申上車，不出意外看到坐在副駕駛座的秦沐，剛好秦沐回頭望過來，便和她點了點頭，打招呼。
秦沐點頭回應，心裡多少有些不爽，連去機場這點時間也有人打擾，陳龍得有多忙？
一路無話到機場，陳龍幫秦沐辦理登機牌，托運行李，送兩人到安檢門口。張申半玩笑半認真道：“老陳放心，我一定將小秦送到學校。”
他聽說秦沐去越湖市培訓，具體培訓什麼不知道，所以說學校。
雖說坐飛機很方便快捷，但有熟人照料還是不同，陳龍道：“謝謝。”
秦沐依依不捨凝望陳龍帥氣的臉，道：“每天晚上視頻！”
她聽說扣扣的視頻功能上線了，打算每天晚上從陳龍父母家回來去附近的網吧和陳龍視頻。在招待所生活了兩個月，附近有什麼她還是清楚的，出招待所右轉拐角，就有一家網吧。
網吧的電腦，應該有攝像頭吧？
陳龍道：“晚上不安全，我給你買一臺筆記本電腦。上課放房間，晚上回來我們視頻好了。”
至於視頻佔用多少時間，怎麼和秘書解釋，以後再說。
張申插話道：“越湖市治安很好。”
意思是，陳龍不用擔心晚上不安全。
陳龍道：“越湖市治安確實好，但作爲男朋友，我還是不放心嘛，跟治安無關。”
“哈哈哈，我懂。”張申笑道。姜野雲在越湖市，他不也懸着心？只是沒有像陳龍這麼直接說出來。
兩個男人相視一笑，又覺親近不少。
秦沐沒注意兩人一副惺惺相惜的姿態，道：“我國慶就回去，筆記本不用買了吧？”一臺筆記本兩萬多呢，何必花冤枉筆錢？
“國慶就回啊？”這不沒幾天嗎？你們一副生離死別的樣子給誰看呢？刺激人嗎？張申再斯文有教養，也想罵娘了。
“嗯，國慶就回。”秦沐看都沒看張申，眼神如有小手，一點點撫過陳龍臉頰。
沒眼看了。張申真想走開，待這兩人演完“送別”再回來，無奈排隊過安檢，這一走開，回來就得從頭排起了。
陳龍親親她的額頭，道：“每天晚上打電話吧。乖，再過幾天就結業了。”
“嗯。”秦沐點頭。
後面的人喊：“喂，你們走不走？”
兩人只顧卿卿我我，和前面的人距離很遠，張申又排在兩人後面，過不去。
陳龍再親親她的額頭，道：“我走了。”轉身拍拍張申的肩頭，道：“拜託了。”
拜託什麼，張申明白。如果不是同機，秦沐獨自回去絕對沒有問題，陳龍這是表示兩人關係不同啊。他道：“放心。”
陳龍擠出排隊通道，一路遇到幾個同行，他們也搭這班航班，聽說陳龍送女朋友，不禁拍大腿：“早知道搭陳總的順風車。”
陳龍前腳進辦公室，秘書後腳跟進來，隨即把門關上。
秘書走到陳龍的身邊，調戲着陳龍，說道：“怎麼了，是不是想我呀？”
“不是。累。”陳龍搖頭，道：“到會的都是同行中有野心有實力的傢伙，要不着磨痕把這些傢伙比下去，哪有那麼容易？”
“誰跟你說這個了？”秘書繼續磨牙中，道：“你昨晚帶秦沐遊三潭映月，卿卿我我的，挺開心是不是？”
“帶秦沐？沒有呀。就我們一羣大老爺們。說來也怪，這次竟然沒有妹子。”陳龍唏噓，道：“倒是有很多沒結婚的糙漢子。嗯，不清楚他們是不是單身狗。”
“你還想要女人蔘會？”秘書用力磨牙，露出白森森的牙齒，似乎隨時會咬斷陳龍的脖子。
“得了，別做出這副可怕的樣子。”
陳龍感覺她一雙眼睛盯在自己喉結處，擔心她氣得狠了，真給自己來一下，哪怕只留下一個淺淺的齒印也夠嚇人了，乾脆一個公主抱，把她抱到沙發上。
秘書被他一抱，渾身都軟了，溫順得像小貓，乖乖在沙發上坐了，可憐兮兮道：“你不知道昨晚我一個人獨伶伶的，多可憐。”
憑什麼秦沐來了，我就得給她讓位？好象我見不得人似的。
我倒想左擁右抱，你們答應嗎？陳龍腹誹，故意裝出可憐巴巴的樣子，道：“我也很可憐啊，陪一羣男人遊湖，整艘郵輪一個雌的都沒有。哎喲——”
話沒說完，耳朵就被秘書扭住了，她在他耳邊低吼：“你個花心大蘿蔔！”
“哪裡花心了？再沒有比我更專一的男人啦。”陳龍叫起撞天屈，道：“明年不舉辦這種活動了，中秋夜專心在家裡陪你。”
“真的？”秘書高興極了，鬆開扭陳龍耳朵的手，小嘴在他發紅的耳朵上呵了呵，道：“扭疼了吧？”
女人啊！陳龍哭笑不得，握住她的手，嚴肅道：“快扭斷了，你說疼不疼？”
秘書低頭沉默幾秒，道：“你不知道這兩天我過的是什麼日子。秦沐回來，我就不能跟你在一起，她特地飛來和你共度中秋，我就得跟爸媽一起過節。中秋節那天，我爸逼我叫你到我家吃飯呢。”
“這個真沒辦法，秦沐不回來，我也去不了。你知道的。”陳龍嘆氣，並不完全因爲秘書的要求，而是這次活動算不上圓滿。原本計劃參會人員今天上午到巴拉里裡參觀，爲此特地訓練客服們怎麼迎賓，怎麼走場。
讓肖曉和客服們沒想到的是，參觀臨時取消了。一是陳龍覺得在會上暢所欲言，實在沒必要把會場搬到巴拉里裡再聊半天，二是牛磊覺察到有些人不懷好意，暗中向接機的業務員打聽巴拉里裡的核心業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