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成沒有退意,他坐直了直面何老,眼中流露的是堅定的目光:“話別說得這麼絕對嘛,既然我能得到這方面的消息,說明渠道也一定是有的,只是我們可能對這方面的消息接觸得太少,所以聽起來更像是天方夜譚了。”
何老被王成強韌的毅力折服了,他縮回了身子躺在木質金絲的躺椅上,這張看似古老的椅子順着他的動作搖晃擺動,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他整個人就這麼躺在大片大片的陽光裡面,好像是一個安詳享受晚年的殘燭老人。
何老沉默了一會,說道:“這種事情可能還真的是我孤陋寡聞了,畢竟我老了,跟商業這方面的事情接觸得也少了。而且前段時間我的病越來越重,就把我的商業都移交給我兒子了,現在我基本就是個普通的老人,能有一段清靜的時光就很滿足了。你可以問問如炎,他現在跟着他的父親做事,可能會多少知道一些。”
王成把目光移到何如炎的身上,這個剛纔還熱情地與王成稱兄道弟的何如炎一時之間臉上露出了窘迫的神色來,他面對着王成無比期望的目光沒有做出迴應,他撓了撓頭說:“這個事情我確實是沒有聽說過,也沒有聽我父親說起過,爺爺說的對,這種事情就算有,目前也肯定還在試驗階段,我們總不能跑到人家實驗室裡把這玩意偷出來吧?這玩意要是在市場上出現的話,松露也沒道理還是如此高昂的天價了吧。”
王成嘆了一口氣,他知道在何如炎的身上也看不到松露的消息,他只是略微地點了點頭,掩不住眼中的失落神情,“要是等到市場上有了之後我纔去弄的,就會喪失掉一大筆先機,我要的就是在市場上大家都毫無知情的情況下,在市場上松露依然貴如天價的時候去把松露種出來,變成我農場的一大招牌,雖然這件事情確實很難,根本沒有半點頭緒,但是考慮到松露在
市場的受歡迎程度和價值上,這個風險還是值得冒的,同時我這一次特地來香江,也是值得的。”
何如炎的臉上滿是歉意:“真抱歉王哥,我們幫不上你的忙,對於這一塊我們懂得確實不多,不過你可以問問李叔,他是做農業的大頭,應該對此多少有些瞭解。”
說道這裡王成恍然大悟,差點直拍腦袋,對啊,他怎麼沒想到呢,李億石明明就是香江農業的大亨,他幹嘛還拐彎抹角地找別人呢?而且這個人此刻就坐在他的左手邊,他卻傻兮兮地一直跟何家老少了解這些與他們家族房地產不相關的事情來。
王成轉過身去,看到的是李億石眉頭緊鎖的樣子,他的心咯噔一聲,不免得有些涼了,他覺得事情可能真的沒有那麼順利了。
李億石看到王成轉身,點點頭,鄭重地思考的模樣,“你剛纔說的我都聽到了,我也一直在想這個問題,說實話,在香江做農業的生意,無法避免地就是會碰到這些食材的問題,這些都是無法避免的,但是松露這一塊可以說是一塊刻在心頭的白翳,長久以來無法得不到解決的實際。這麼多年來,松露在衆人心中的評價一直是無法人工培養和種植,只能憑藉經驗和運氣來獲取。
黑松露的成熟期通常在每年的11月到次年的三月,有經驗的農夫會把母豬當作收穫黑松露的得力助手。母豬的嗅覺極其靈敏,能夠聞道下埋地表三十釐米以內的松露,然後把其拱出來,這是長久以來松露的採集方法,後來人們因爲母豬會偷吃松露該訓練雌性的獵犬來幫助尋找松露,我對松露的研究也有不少,但是也只能到此,還是沒有聽說過有人能自己種植松露的。”
李億石的心沉了下去,他失神地喃喃:“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李億石點頭又搖頭:“要說辦法,也不能說完全沒有,
松露這一塊的因爲長期空白,所以讓更多的農夫把視線轉移到更多容易種植和價格高昂的食材上去,但是不排除還有對松露情有獨鍾的人依然不放棄對松露的研究,有些執著的農夫就會一直通過多年的採集松露的方式來提升松露的產量和採集的成功率,如果你不放棄對松露的追求,你可以向一些有經驗的農夫請教,這樣就算是種植松樹林,你也會有不少的收穫。”
王成搖搖頭:“我知道松樹下面能有松露收穫,但這個收穫量不足以讓我爲此種下一片松樹林,來之前的路上我已經查過資料了,世上最大的松露也不過是澳大利亞發現的那一顆達到一點五公斤的松露。真正靠這樣的松樹來種植松露的話,恐怕我的農場要爲此虧損不少,這樣的事情就顯得有些得不償失了。”
一直在一旁沉默的李琪芸發話了:“我雖然不知道你說的帶菌樹苗哪裡有賣,但是你既然說那樹苗是從雲南省那邊傳來的消息,我想我可能有一個人能幫你搞到這種樹苗。”
“真的嗎?”王成瞬間眼睛大放光芒,感覺重新迎來了光芒,他的眼睛裡流露出新一輪的期望,像是重新旺盛燃燒的火焰。
李琪芸還是先給王成潑了一盆冷水,“我沒有辦法保證能夠成功,他只是一個經常在雲南越南邊境來回的行商,只是他販賣的東西來路很廣,有些東西都說不出名堂,但是他的本事很大,人脈也廣,我認識他,如果你真的想要,可以去找他問一問,說不定能得到一些消息。”
王成點頭:“沒事,再小的希望也是希望,不能就這麼放跑了,你說的那個人現在在哪,能聯繫到嗎?”
李琪芸說:“他最近的行蹤一直飄忽不定,手機也換了不少,我目前沒有他的聯繫方式,不過你要是想找他,可以去雲南的廟會那邊,那裡有他的經商據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