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鐘後,謝春怡駕着車子離開了市區,隨後離開高速,向凌園山開去。
剛離開高速沒多久,一輛停在路邊的黑色奧迪便跟了上去,車中坐着一位黑色西裝帶着墨鏡的男子,朝衣領上的小耳麥小聲嘀咕了幾句。
謝春怡眼框紅紅的,卻是沒有在哭了,葉知的事已經被她拋在腦後,直想去看看媽媽,只有這樣,纔會讓她內心平靜下來。
進入盤山路,謝春怡的車子速度也減了下來。
凌園公墓設在山頂上,因爲傳聞風水好,很多有錢有勢的人都愛把墓地安葬在這裡,通向這裡的唯一通道,便是這蜿蜒的盤山道,雖然是雙車道,但卻比往常的標準車道小了許多,一輛大貨車開去,便能把這雙車道佔去大半的位置,來往這裡的車主都很小心。
謝春怡不斷的打着方向盤,以六十碼的速度在盤山路上行駛着,她瞄了一眼後視鏡,鏡中反射回來一輛黑色奧迪車,不過她並沒放在心上,在凌園公墓出入這樣的車子很常見。
沒過多久,便已來到山頂凌園公墓的大門前,大門口正瞌睡連連的守門老頭擡起頭微眯了下,隨後又眯上眼睛打起了盹,對一輛法拉利跑車出現在這裡,並沒有半分驚奇之意。
進入大門,車子打了個彎,隨後謝春怡把法拉利停在停車場上。此時正值中午,沒有其他人來掃墓,不過當她走下車子時,卻看到旁邊有一輛同樣的黑色奧迪停在一旁,車子坐着一個男子。
收回目光,謝春怡便往前走去。
那輛跟在謝春怡車子後面的奧迪車此時也已經來到山頂,卻並沒有進來,而是停在了大門口外面。
一路拾階向上走去,沒有看到任何人影,只有眼前那一片片大大小小的墓碑,在這陰暗的天氣襯托下,顯得格外悽婉。
在走了數百米後,謝春怡從右側走去,停在一個墓碑前,石碑正中掛着一個女性黑白相片,正是她的母親。
“媽媽……”謝春怡哽咽一聲,眼淚又掉了下來,正要蹲下時,身後傳來了細微地腳步聲,猛然回頭一看,頓時臉色大變。
一個身高只有1米七左右的黑身西裝男子,此時正面無表情的站在她面前,手裡拿着一把銀色小手槍指着此時一臉駭然的謝春怡,用很生硬的中文說道:“謝小姐,麻煩跟我走一趟!”
被一把黑洞同的手搶指着腦袋,謝春怡滿臉的蒼白,渾身微微發顫,這一路上來幾百米,竟然沒發現身後跟着一個男人,這讓她心裡驚慌不已,瞬間想起最近的事情,頓時明白過來,竟然這麼快就有人找上自己來了?
“你是誰?你想幹…什麼?”謝春怡壓抑着內心的恐慌,試探性的問道。
西裝男子露出個冷漠的邪笑,卻並不說話,而是大手一撈,直接一把將她拽了過來,銀色手槍緊緊的頂着她腦後,一隻手拽着她卻往下面走去。
謝春怡滿臉蒼白的被這個男子連推帶拉往山下走去。
不好!
剛剛過完最後一個彎道,在離大門還有幾十米時,葉知精神力一集中,內氣調動間瞬間放開神識,反饋回來的畫面卻令他吃了一驚。
“轟……”
隨着一聲阿斯頓馬丁獨有的引擎聲響起,一輛亮白色的跑車躥入大門,“哧”的一聲停了下來。
從山下挾着謝春怡的男子臉色一變,迅速將手槍移到她的腰間,挽着她的柳腰,故作隨意的繼續走着。
而一臉蒼白的謝春怡看到這輛跑車時瞬間一楞,這是自己的阿斯頓馬丁,難道管家這麼快派人追上來了?
心裡閃過種種念頭,大力的吸了口氣,儘量讓自己冷靜下來,尋找脫困之機。因爲她很清楚,在深城還沒有人敢綁架她,唯一的可能,便是因爲那個秘密項目引來的人。
車子停住,葉知微眯了下眼朝上望去,眼珠子轉了轉,隨後倘然無事的走下車子,在旁邊一個放置香燭的攤上拿了幾支香,轉身向前走去。
西裝男子頓了頓,見他是來掃墓的鬆了口氣,隨即慢悠悠的挽着她向下走去,他並不敢走的太快,怕引起別人的注意,因爲這些行動是秘密進行,絕不能曝露身份底細。
而謝春怡看到那個拿着香燭的男子時臉色瞬間一變,驚愕的望了葉知一眼,似乎完全沒料到他竟然會出現在這裡。
難道他來救自己的,但現在他?
謝春怡驚疑不定的心思急轉,朝遠處越來越近的葉知使了個眼色,黑裝男子在他身後並沒有察覺到,但遠處的葉知卻嘴角一勾,臉色依然平淡的走着,似乎根本沒看到他們一般。
他想幹什麼?
見葉知拿着幾支香,謝春怡有點疑惑,腰間的手槍又頂了頂,她連忙收回目光,不敢在看。
一百米。
五十米。
距離越來越近,葉知和那個西裝男子臉色都淡然自若,只有被挾持着的謝春怡臉色越來越緊張,在距離大約還有三十米時,西裝男子忽然在她腰間推了一把,隨後朝另一條岔道走去,腦袋微一偏,朝衣領的小耳麥說了一句,便加快腳步走下這最後一小段臺階。
日語?!
眉頭一皺,閃過一絲疑惑,腳步並沒停留,一直向上走着。直到錯過西裝男子的視線之後,葉知晃了晃手中的幾支香,內氣一沉,腳步輕輕一點驟然消失在原地。
“啊……嗚嗚!!!”
一陣微風颳來,男裝男子忽然背部一涼,還沒等他回過頭來,兩支細小脆軟的黃香已灌穿他的手心和手腕,一隻虎鉗似的大手死死捏着她的咽喉,手槍應聲落地。
謝春怡連忙跳開,躥到葉知的背後,臉色又驚又喜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在一瞬間,她忽然感覺這個小保鏢是如此的高大,如此的威猛,一種從未有過的安全感迅速佔據了她的心靈。
芳心一陣狂跳,他是怎麼過來的?剛纔離自己這裡足有三四十米之遠啊?
西裝男子被葉知一隻手捏着脖子提了起來,手足無措的掙扎着,心裡更是駭然一片,他一直機警的防備着四周,卻完全沒料到這個路人會在這麼短時間內瞬間偷襲自己,而且如此厲害,這麼遠的距離無聲無息就到了自己眼前。
“好大的膽子啊,老子的好事你也敢壞!”嘴角露出戲虐的邪笑,葉知冷冷的說道。
媽的,老子的任務可是從來沒失過手的,真給你們劫去了,老子還有臉出來混的?
想着,葉知心裡不禁有點不爽,手勁不由又緊了緊,自己剛‘上班’就有人跑來攪事,存心讓人不消停啊真是。
“嗚嗚……”
似乎是感到呼吸的不暢,男子拼命地掙扎着,但手腳早於給葉知控制了穴道,無論如何努力,都只能一個勁的在那抽搐。
手掌鬆了鬆勁力,葉知冷道:“你們是什麼人?”
“嗚嗚…”西裝男子一陣掙扎,隨後左手往腰間一撈,一把寒芒閃閃的匕首便直接朝葉知腦門揮去。
咔嚓!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