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落舞輕輕扯了一下莫言,低聲道:“瑤兒。
瑤兒?
莫言一臉的茫然,不解的看着她。
安落舞唉的一聲,低聲解釋道:“魔仙谷的那個瑤兒……”
莫言不禁一呆,腦海中浮現魔仙谷的那一役,無奈嘆息一聲,“真是冤孽……”
“魔仙谷?”
杜白衣一臉的迷茫表情,更多的則是不滿與氣惱,說實話,她這心裡也有一股子酸溜溜的感覺。
斐若誼,那是她無話不說的閨中密友,想想也就罷了,舒雨柔,曾經在滄月城中救過衆人,那也算了,九公主,估計是相公迫於皇上的壓力,這也忍了,現在可好,出去半年,帶回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還有了孩子,這怎不令她悲苦氣結?
布晶兒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蠻族風氣開放,更有兄死叔替,父死子代的習俗,哪會在意這些,只要羽哥哥待她好就行,姐妹多了也熱鬧嘛。
莫言看了杜白衣一眼,無奈的嘆息一聲,柔聲道:“妹子,這是他在魔仙谷所造的冤孽算了。”
見她與布晶兒都露出很想聽的表情,她幽幽嘆息一聲,“待會兒,讓落舞妹子聽你們說罷,事已至此,算了罷。
生米都煮成熟飯了,兒子都生了,她們還能怎樣?
“唉……”
杜白衣發出一聲無奈的嘆息,確實,事情都這樣了,還能拿他怎麼樣?要怪只能他這個花心大蘿蔔了……
何小羽一手抱着無名,一手牽着傅瑤進入大廳,剛纔雖然表現得很自然,其實這心裡頭呼呼的狂跳。
看着滿臉惴惴不安、無奈又悲苦的傅瑤,他柔聲道:“瑤兒~”
一時間卻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能拼命的搔頭,傅瑤此時的心情,他又怎會不明白,只是,唉!
莫言等女進來,拉着傅瑤的手,笑吟吟道:“瑤兒妹子。”
傅瑤惴惴不安的瞄了何小羽一眼,怯生生道:“大姐好!”
莫言笑道:“都是一家人了,還這麼客氣呀,姐姐叫莫言,妹子貴庚呀?”
傅瑤摟着無名,小心翼翼的回答,俏面上滿是惴惴不安的表情。
從眼前的情形,她已看得出來,莫言應該是大姐,其他幾個都以她唯馬首是瞻。
莫言一一給她介紹,她也依次叫着姐姐,雖然布晶兒的年紀比她小,還吩咐無名跟着叫姨媽。
布晶兒笑嘻嘻道:“瑤兒姐,晶兒比你小呢。”
小妮子心性單純,又豈會在意這個?
莫言微笑道:“瑤兒妹子,遠途勞頓,辛苦了”
她蹲下身子,拉着無名的手,柔聲道:“無名乖,告訴姨媽,今年幾歲了?”
無名乖巧回答,“莫姨媽,無名三歲了。
“嗯,無名真乖!”
莫言抱起無名,牽着傅瑤的兒,柔聲道:“姨媽帶無名去洗手,無名餓了沒有?洗好手就開飯哆。
傅瑤膘了何小羽一眼,低着頭跟在莫言身後,杜白衣低頭跟在後邊,安落舞看了他一眼,俏目神色多爲無奈。
何小羽鬆了一口大氣,雖然莫言、杜白衣故意不理會他,不過醋罈子沒有當場乒乒乓乓的打破,至少給足了面子,晚上少不得又要哄一番了,汗。女人嘛,就是要哄滴。
一家子
人圍在餐桌邊用餐,莫言等女都極熱情的替母子倆俠菜,無名的碗裡盡是好吃的,小傢伙可是半點不客氣。
傅瑤偷偷膘了何小羽一眼,見他悶聲不響的低頭扒飯,知他被冷落,俠起一塊酸甜排骨,欲放到他碗裡,腳下卻給踩了一下。
“啊一晶兒妹子一吃一吃一菜一”
筷子已經伸出去,總不能半途收回來吧?酸甜排骨只好放到坐在何小羽身邊的布晶兒碗裡了。
小妮子笑嘻嘻道:“哎,瑤兒姐不用這麼客氣,晶兒會俠。
她站起身,先替何小羽俠了一塊,再替所有人都俠了菜,這才笑嘻嘻的坐下來。
這小妮子……
莫言無奈苦笑,小妮子單純得沒有半點心機,真是讓人無語了。
何小勢一直偷偷的觀察莫言與杜白衣面上的表情,安落舞被他吃得死死的,逆來順受,只有莫言與杜白衣會打破醋罈子,頗難侍候。
布晶兒心性單純,小妮子替他俠菜的舉動讓莫言很無奈,哭笑不得,他不禁偷着樂,還是晶兒最乖最可愛,哈哈哈。
這一頓晚飯,對何小羽來說可是吃得相當的尷尬沉悶,不過莫言等人對傅瑤母子都極客氣,至少,這表面的功夫做得好,他也就放心了。
晚上,何小羽淋浴出來,頗有些惴惴不安的來到所謂的銷魂窩,那張特製的巨型大牀上只有布晶兒一人,不禁呆了一呆。
“相公。
“呢……她們呢?”
“莫言姐姐她們身子都不舒服,人家就一個人……”
小妮子玉頰排紅含春,媚眼如絲,鼻息唯唯,一副又愛又怕的表情。
這麼巧啊,都不舒服?剛纔吃飯的時候都不還好好的嘛?
“不會都是大姨媽來了吧?”
“就白衣姐姐來了?”
何小羽皺起眉頭,敢情莫言她們是在無言的抗議吶。
“相公~”
何小羽摟着布晶兒,在她耳旁嘀咕了好一陣,小妮子聽得吃吃直笑,丹紅脣角的兩個小酒窩愈發顯得俏皮可愛。
深秋的晚風,帶來陣陣襲人的寒氣。
莫言抱臂站在窗臺前,眺望着深邃無際的星空,薄如蟬翼的輕紗內盡顯絕美誘人的曲線。
雖然是生米煮成熟飯的無奈,但要說她沒有一點怨言,那奪是招話,之前所表現的,只不過是爲了顧及他的面子罷。
唉,這死人真是花心大蘿蔔……
她不會象一般的女人那樣一哭二鬧三上吊,只有以這種無言的方式來表達她內心的不滿與抗議。
第二天一早進宮面聖,散朝之後,何小羽被叫到御書房。
皇上滿臉笑眯眯的表情,顯得和藹可親,垂手侍立皇上身後的北公公皮笑肉不笑,予人驚肉跳的恐懼感覺。
司徒雄詢問了一些有關出使的事,還問了一些日常生活上的事,最後詢問婚期的事,表現得極爲熱情、關懷,若是不知情的人,必定感動得沸流滿面。
他表現得越是關懷、慈祥,就越讓何小羽感到不安,幸好之前早得消息,故而表現出一副受寵若驚樣。
司徒雄話題突然一轉,轉到滄月的叛亂,直贊他英明果斷,再扯到東平的解圍之戰,痛殲敵軍,把矮寇趕回大海,爲彩雲國立下大功。
好話說得越多,就越讓何小羽感到不安,心中不禁咒罵青夙影陰險毒辣,這老妖婦竟然對他連使陰招,實在可惡之極。
說到他在東平一戰擊潰矮寇的大戰時,司徒雄鷹目炯炯,閃爍懾人心魄的冷厲寒芒。
垂手侍立司徒雄身後的北公公白眼一翻,陰陽怪氣道:“據傳,附馬爺在那一役中使用了一種新式的武器,威力極大,火光一閃,矮表便倒下一大片,不知是真是假?”
何小羽坦然答道:“此事確是不假。”
在益洲保衛戰、東平解圍戰中都使用上了雷霆戰車與火槍,雖極力隱瞞,但當時親眼目睹火槍、雷霆戰車恐怖殺傷力的大有人在,根本就無法隱瞞住。
左君明私下裡就詢問過,何小羽含糊扯了一通,僅是解釋了雷霆戰車就是守城巨弩,只不過把這大傢伙從城牆上拆下來裝在馬車上而已,至於那陣陣震耳欲聾的焦雷之聲,他胡扯是老天打雷懲罰矮寇云云。
左君明雖然不滿意他的回答,不過人夠意思,嚴令手下不許談論此事,更不許泄露出去,故而此事並沒有傳到皇上的耳朵裡。
所謂瞞上不瞞下,這是官場的潛規則,有些事情,還是不讓上頭知道爲妙。
天都山一戰,官兵與聖門領教了火槍的恐怖威力,同樣實行官場的潛規則,瞞上不瞞下,原因無他,青夙影不想讓司徒雄知道何小羽是邪宗宗主的身份。
聖門勢力的膨脹,已令司徒雄顧忌,故而才大力扶持魔門,以抗衡聖門。魔門鬼、冥二宗已被殲滅,聖門獨大,若讓司徒雄知道何小羽是邪宗宗主,只怕更大力的扶持。
青夙影不是傻子,自然嚴令參與天都山圍巢魔門的所有官兵守口如瓶,敢泄露者殺無赦!
之前的邪宗,爲了盜取聖門的鎮門神功《散元仙功》損失慘重,同樣,聖門高手弟子在那一役中同樣損失不小,邪宗展現出來的實力,比起魔門三宗還要可怕青夙影一直視邪宗爲心頭刺,眼中釘,欲除之而後快。
行刺失敗,青夙影逼不得已,只有行此險招,讓支持太子的大臣入宮,把火槍的事捅出去。
宮內遍佈眼線,有北公公佈下的,有太子二皇子收買的,也有遊江佈下的,總之,有的眼線簡直是幾重的身份。
遊江接到密報,立時將此事報告給徐三少,徐三少連忙想了對策,派人急報何小羽。
依着徐三少的佈置,何小羽坦然回答了北公公的提問,北公公的話,也自然代表皇上的意思。
他的坦誠,讓北公公面現舒容,對他擠了擠眼,表示讚賞。
司徒雄滿意的點點頭,臉上露出好奇的表情,“是什麼樣的新式武器?可有名稱?”
不說他好奇,就連垂手侍立他身後的北公公都露出很好奇的表情。
何小羽躬身作揖,“皇上,臣也不知那種武器叫什麼,一時就給它起了個名稱,叫火槍。”
屍建雄連連點頭,迫不急待道:“好好好,快呈上來讓聯看看。”
“回皇上話,臣這就出去取來讓皇上觀賞。”
何小羽退出御書房,朝宮外行去,北公公跟在一邊,明顯有監視之意。
何小羽來到宮門外,一名近衛把一長形布包交到他手上,何小羽轉交到北公公手上,後者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細縫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