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知道被蠱惑了的風飄血是如何的可怕,在踢開那扇門之後,他那簡單的腦袋裡面滿是殺戮。
此時此刻,慾念從心裡蔓延生出,他能夠想到的只有倪虹裳那赤果的肉體和嬌喘呻吟,還有那句殺死她我們就會幸福的詛咒。
連日以來,落花香都在爲城中的瘟疫而奔波,她不辭幸苦的找了很多地方,藥物終於積蓄了不少,可是,依舊不夠量。
大城當中畢竟還有幾百萬人,這幾百萬人都需要用藥,都需要治療,不過,好在狂獅真人與三花夫人的術法終於起了作用,這邪術似乎不在蔓延了。
現在,只要能夠將病人治好,那就能夠根除這場瘟疫。
其它的將領都去開會了,落花香卻還待在屋子當中,卸去女王重擔之後,她已經不太在乎什麼名望和地位,能夠踏踏實實的爲城裡的老百姓,爲何小羽做一些事情對於她來說那便是最好的了。
肚子有點疼,落花香坐下來休息,懷孕五個月的時間,肚子依舊不怎麼明顯,可裡面那個小東西卻是不老實起來,似乎等不及了要出來見一見世面。
木青蓮看出落花香的勞累,看她坐下來歇息,便去倒了杯水端過來:“瘟疫已經驅除大半,你也多注意休息。”說着話,跟着坐了下來。
這段時間的相處,他們姐妹二人倒是相交甚歡,彼此之間已經在心裡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落花香點了點頭,道:“能夠爲小羽做的也就這麼多了,聽說炎日帝國要出兵攻城,好像是一百萬大軍呢!”
木青蓮點頭道:“今天何小羽讓衆將開會就是爲了這件事情,妍鳳舞已經說通了那些俘虜,他們答應助戰了,雖然敵軍百萬,我們有了這些俘虜助戰,加上何大哥的奇謀,想必一定能贏。”
提起何小羽,木青蓮的面上不由得一陣通紅,這一切當然瞞不過落花香,她輕抿了口水,壓下心中的那絲酸味。
不過落女王畢竟不是小肚雞腸之人,何況她的男人怎麼會是個只有一個女人的老實人呢!
看到滿面通紅的木青蓮,落花香故意調笑道:“小羽不僅擅長謀略,一身武藝也是精絕,而且那身體線條,那堅硬如鐵的肌肉,那……”
說話間偷眼去看木青蓮,發現這小妮子已經氣喘加重了,就不由得笑道:“想必你這丫頭也已經見識過了吧!”
木青蓮這才醒悟過來,原來這位壞姐姐是在調笑自己,頓時一張俏臉更加紅了,羞羞答答的卻是狠狠的瞪着落花香,伸手去她身上使勁咯吱,只把落女王搞的氣喘吁吁連忙求饒。
二人正在打鬧就聽的院門嘭的一聲響動,接着傳來一聲慘叫,落花香當下聽出這聲音不對,忙起身去看。
透過窗櫺,只看到那雙目赤紅如鬼的風飄血正猛地將尺長匕首刺入一名看守腹中,他的身上漸滿了鮮血,一雙眼睛癡了一樣,當看到落花香開門之後,更加癡狂的馬上衝了過來。
以落女王的經驗怎麼能夠看不出此人是針對自己而來,當下將門關上並上鎖,木青蓮忙問發生了什麼事情,落花香也只能如實回答,此
刻,風飄血正在巨力撞門,發出恐怖而巨大的聲響。
屋子當中是有一些人的,但是這些人大多是一些搗鼓藥草的藥劑師,在面對圓滿境界的風飄血時,他們的戰鬥力幾乎爲零,情急之下落花香讓衆人將屋中桌椅板凳全都堆到門口的位置,將門頂住。
木青蓮也有些戰戰兢兢,雖然經歷過戰場殺戮,但是面對癡狂狀態的風飄血,她也是束手無策,清遠四將出去玩耍未歸,要是他們三個在就好了。
嘭,噌,一聲巨大的撞擊之後,接着就看到一柄鋼刀從門外刺入,頂着門的一名看守被匕首刺殺,留下好大一灘血,整個人順着門緩緩倒下去。
這場變故嚇得衆人連連後退,而巨大的撞擊聲卻不絕於耳,使得整個門都鬆了好多,那些桌椅和門栓似乎不堪重負般,眼看就要破碎了。
“風飄血這是瘋了嗎?爲何要進來殺人。”木青蓮臉色煞白道。
落花香使勁頂着一個桌子,道:“應該是被邪術控制了,不然的話不會這樣。”
木青蓮的眼皮跳了一下,竟然又是邪術,這術法原來不只是能夠產生瘟疫,還能夠蠱惑人心。
若是這樣的話,那就必須要出去求援,就算清遠四將能夠過來,也一定能夠擋下風飄血,可是,現在的情形,門外就是殺人惡魔,根本無法走出去。
也許是頂桌子所用力量太大,落花香嚶嚀一聲,接着那雙腿之間映出血跡。
木青蓮大驚,落花香已有身孕,現在見紅定是不好,急忙將落花香扶起找了把椅子坐下,道:“落姐姐,你沒事吧!”
落花香正待答話,卻看到那早已不堪重負的大門嘭的一聲開了,幾個頂着門的藥劑師嚇得倒在一旁,而在那陽光之下的風飄血,則是隻顯出一個可怕而陰森的影子。
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勇氣,木青蓮猛地擋在落花香身前,瞪着風飄血大聲呵斥道:“風飄血,你要幹什麼?”
風飄血略一遲疑,就看到空中的太陽更加耀眼起來,一道道白光縈繞在他的身周。
洛城最高的那處平臺之上,狂獅真人與三花夫人相視而坐,已經一個多月了,雖然耗盡了術法之能卻還是無法徹底驅除邪術,如今二人面色如紙,都有些抵不住了。
半響後狂獅大笑道:“夫人,我們也算是盡力了。”
三花夫人的眼中滿是慈悲之色,繼而在那眼中散出一絲悲愴:“老東西,你明明知道邪術的可怕,爲何還能如此說話。”
狂獅無語,這邪術着實可怕,先是破傷成毒,腐爛而不容易治療,接下來便是蠱惑人心,讓人情緒暴戾而心生殺戮。
“但是再這樣下去的話,你我二人………”
“生有何歡死又何苦。”三花夫人眼中的悲愴之意漸濃,道:“昔日我一心爲子復仇,後來見到艾娃大主教才知道,世間並非只有仇恨,讓光明普照大地驅散霧霾陰霾纔是教士職責。”
她頓了頓,擡頭看向狂獅,眼中現出一片似水柔情道:“狂獅,我們活的夠久了,造的孽也夠多了,也許是該還回去的時候了。”
聞言,狂獅整個人一振,四目相對,狂獅看到了三花夫人眼中的決絕與慈善。
“你是說要啓動禁術?”狂獅道。
三花夫人伸手摸在狂獅臉頰道:“能夠爲何小羽做點事情,也算是了了艾娃大主教的一點心願,而她是我這輩子遇到的最好的人。”
她眼中的柔情越發充盈道:“能夠有你陪着,不管是生還是死,都沒有太大的關係,關鍵是我們倆個人能夠在一起,這就已經足夠了。”
狂獅一陣心酸,眼中幾欲落淚,卻是哈哈大笑起來,道:“但願何小羽這小子能夠明白你我夫妻二人的心意,算來還真是便宜了這小子了,哈哈哈。”
三花夫人並未答話,而是將手掌拉開一道口子,一道白色光芒從那傷口射放出來,恍若另一輪太陽般的耀眼奪目。
狂獅見狀也照着手掌拉開了一道口子,將那傷口之處緩緩的對準了三花夫人的手掌,四手相合的瞬間,一頭狂獅發出怒吼猛地躥入空中,它的頭上是一朵嬌豔而奪目,散發出皎潔白光的蓮花。
正在奔跑,想要快速去到落花香住所的何小羽猛地擡頭看去,眼中突然滴落一滴淚水,他已經預感到了有些不對,卻來不及多想。
風飄血必然會去對付落花香,而落花香還有這幾個月的身孕,眼淚滴落之後,何小羽快速的跑着,很快就來到了落花香所在的那個小小院落當中。
屍橫遍地,鮮血揮灑在整個小院當中,而那虛掩着的門卻在這一刻打開着,何小羽趕忙跑了進去,卻看到至少擁有的十幾具屍體,他猛力的翻動着這些屍體,沒有看到落花香的。
一陣低沉悲慼的哭訴傳來,木青蓮走出來的時候,渾身上下都沾滿了血跡,她的臉色發白,整個人就像是剛剛被七八個大漢糟蹋了一樣,眼神也空洞的可怕。
剛剛發生在眼前的那可怕的一幕,已經成爲木青蓮心中永生不滅的夢魘,風飄血瘋了,他進門之後不由分說,揮刀殺死了屋子當中的那些藥劑師。
接着,那森寒短刀對準了木青蓮,就在這個時候,落花香大力的將木青蓮拉到身後,力氣之大竟然使得木青蓮撞在臺階之上昏死過去。
以後的事情她就不知道了,醒來之後何小羽已經趕了過來,此刻,木青蓮涕淚漣漣的央求何小羽救救落花香,而何小羽的心中也生出無盡的悲愴。
落花香還帶着五個月的身孕,風飄血會把她弄到什麼地方,難道送去了炎日帝國大營,還是乾脆的直接殺掉了呢?
一時之間,仿若天地都黑了下來,何小羽整個人仿若置身於漆黑深夜當中,看不到前方的路,找不到既定的出口。
同樣的黑暗,同樣的伸手不見五指,妍鳳舞睜開眼睛那一刻,突然有種錯覺,自己已經死了。
因爲這個地方太過冰冷,冰冷的如同地窖,卻又潮溼的恍若陰曹地府一樣,她睜開眼睛努力的想要在這黑漆漆的地方收索到一絲光亮,可惜什麼都沒有。
然而,就在此時,卻突然亮起了一道白光,那是一個火把的亮光,卻在此刻如此的耀眼奪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