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天授沒料到喬健會突然插話,沒等他說完,便皺着眉頭不耐煩的打斷他:
“喬健,誰說邵光沒有經過考覈?你是組織內負責考覈的人,還是負責審批的人?記住自己的位置!”
邵光見談天授如此有誠意,思索片刻之後,道:“第一個條件,是我雖進入鷹組,但仍然擁有自由之身,有權拒絕我認爲不合理的安排,以及在面臨衆多事情的時候,自由判斷優先事件。”
看談天授的架勢,不把邵光拉進鷹組,不會罷休。
換一個角度對邵光來說,能進鷹組自然也有好處,但是國家肯定不會白白收人,在人身自由等其它方面,肯定有着嚴格的限制。
有得,就有失!
所以邵光的第一個條件,就是人身自由,有權拒絕鷹組給的任何安排,意思直白些,就是老子想幹就幹,不想幹就不幹,沒好處的事不幹,好處少的也未必幹。
談天授沒想到邵光竟然提出這樣的條件,氣得身體發抖。
可是隨即想到邵光的身份,又釋然了,人家原本就是總統,一個總統加入鷹組,豈能當做普通人來看待?
話說回來,如果邵光經由自己介紹加入鷹組,那自己在領導眼裡,也間接證明了能力。
談天授爲難了片刻之後,咬牙道:“好吧,第二個條件呢?”
邵光笑了笑,繼續道:“內外有別。在國內,我絕對遵紀守法,但是到了國外,國內的法律法規就管不到我了。比如說吧,在耀日帝國,我只要不違反耀日帝國的規定,有權做任何我想做的事,即使在國內是被嚴格禁止的事情。”
這個條件看似也很合理,要知道邵光就是耀日帝國的總統啊,如果在自己國家做事,還要被遠在萬里之外的祖國束縛,既不科學,也不合理。
只是談天授隨即感到一陣陣難受,因爲邵光提的這兩個條件,一個是有權拒絕所有不想做的事,另一個卻是有權做任何他想做的事,合在一起,豈不是說他愛幹啥就幹啥,誰也管不了他?
“第三個條件呢?”談天授的語氣有些不確定了,把邵光強行拉進來,到底是好是壞呢?
“我需要裝備,武器、制服、證件,以及至少十萬現金,這是展開工作用的東西。”邵光獅子大開口。
他其實不缺錢,也不缺武器,但是要搞到合法的武器以及擁有武器的執照,卻極其困難。
相反,對談天授來說,邵光困難的事情,恰恰輕而易舉。
十萬塊錢不多,武器對別人來說很神秘,是被嚴禁接觸的東西,但邵光顯然什麼武器都玩膩了。
談天授想了想,當即拍板,並且從密碼箱裡拿出一張早就準備好的工作證,上面迎着一個迎風展翅的迷你雄鷹圖案。
這正是鷹組正式成員的標誌,工作證通過指紋和生物基因雙重識別,永遠有效。
來到別墅地下的實驗室裡,邵光滴了一滴鮮血,落在工作證上,談天授親自取證、記錄、存檔、送審。
沒過多久,通過保密郵件發過來審批通過的簽字。
談天授
把郵件上的絕密序列號,通過密碼翻譯程序,轉換成另一個序列號,印在工作證上,然後交給邵光。
“恭喜你,歡迎加入鷹組!”談天授長出一口氣。
他眼睛裡面滿是笑意,老實說,這一次從京城來到南國的中海市,他精神壓力特別巨大。
敵人太強大了,稍有風吹草動,他無功而返事小,還有可能遭到滅頂之災。
但成功了,榮耀也非常巨大。
這很是一個典型的風險和收益都很高的任務。
只是半路里殺出一個邵光,談天授成功引進了,作爲引薦人,這也是一大功勞。
現在他信心更足,因爲任務即使失敗,也不過是功過相抵。
邵光的興致則不怎麼管,完全沒有加入特權部門的喜悅,反而有種上了賊船的感覺。
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至少他在國內的時候,就必須低頭,不可能像在自己的那一畝三分地裡那樣自由自在,橫行無忌。
隨後,談天授帶邵光去別墅的地下室武器庫理,挑選武器。
別墅佔地面積極廣,要有兩畝地左右。
地上部分,除了主體建築,以及游泳池、假山噴水池、戶外體育訓練場等附屬建築之外,還有一個很大的草坪。
但邵光跟着談天授走進地下室之後,才發現地上部分僅僅是拿來當掩護的玩意。
除了通信和技術實驗室之外,還有武器庫,訓練室等地方,甚至還有一個地下靶場。
走在路上,耳邊不時傳來隱隱的“砰砰聲”,顯然是穿過了隔音強的槍聲。
當然,在地下走廊還能勉強聽到,到了地面,則是什麼都沒有。
走進武器庫,一股兇器特有的煞氣撲面而來。
空中瀰漫着濃重的機油味,四壁掛滿了保養的很好的各式槍械。
長槍短炮,中外名槍,各式各樣,應有盡有。
邵光踏入武器庫的一瞬間,彷彿回到了往西戰火紛飛的崢嶸歲月,眼中追憶之色一晃而過。
他一路走過去,神情嚴肅。
這裡的每一款槍,他幾乎都用過,格洛克,M500,柯爾特1911,AK系列……
最後,他在一把國產的五四手槍前停下,然後毫不猶豫的拿起它。
五四手槍簡單,粗暴,持久,耐操,威力巨大,維護簡單,是暴力軍人的最愛。
這是國際上流傳範圍最廣的黑槍,簡直可以說是手槍界的AK47.
邵光使用的第一把手槍就是國產五四,從那以後,他用過各種名槍,但是到了最後,卻返璞歸真,重回到以前。
“就要這把了!”邵光拿起槍,不知爲何,心中突然多了一股虔誠。
他知道,從現在開始,肩膀上多了一份責任。
權力永遠和義務相對應,他獲得了開槍的權力,便承擔了保護弱者,與黑惡勢力鬥爭的義務。
談天授見邵光那起五四,微微露出意外之色。
這槍好則好,可是後座
力太大,準星太差,很難在連發模式下打中目標。
“選好了,籤個字,然後走吧!”談天授說完,拿出一個液晶觸摸板,調出上面的五四手槍圖標。
邵光按了一下手印,表明這把槍歸他了。
摸了摸手裡的五四,邵光道:“談隊長,我還有一個要求。”
談天授回頭看着他,直接回答道:“說!”
邵光苦着臉笑了笑:“自從回國後,很久沒有摸這玩意了,我想找地方練幾槍。”
談天授鬆了一口氣,原來就這事,他揮手道:“你加入鷹組時,不就是說了三個條件嗎,有權做自己的事情,愛幹嘛幹嘛去,中海市那麼大,你隨便找個地方練,不用向我彙報。”
邵光臉上的笑容更加苦澀了,無奈的攤攤手:“可是我光有槍,沒有子彈啊,你總不能讓我拿手槍當磚頭使吧。要知道,神槍手都是打出來的。”
尤其是五四手槍,射擊完全靠感覺,不射出成百上千顆子彈,根本找不到戰鬥的感覺。
現在正是非常時期,如果萬一發生火併,沒感覺會很致命。
不等談天授說話,邵光嘿嘿一笑,繼續道:“談隊長,你不希望看到我犧牲吧,理論上,我應該算是你的下屬呢?”
談天授手腳抽搐了一下,理論上成立的很多事情,現實中絕不可能發生。
天地良心,他從來沒有想過要領導邵光。
開玩笑,邵光這樣的人,天生領導別人,誰能……誰敢領導他?
他摸了摸額頭的冷汗,訕訕笑道:“哪能呢,你是自有人,自己領導自己,子彈在靶場,你愛打多少有多少。”
邵光跟着談天授去地下靶場的時候,夏輕荷和溫青蜓已經寬衣解帶,披了寬鬆的睡袍,洗完了澡,愜意的躺在牀上閒聊。
話題不可避免的轉移到邵光身上。
溫青蜓年紀比夏輕荷大,看着若有心事的夏輕荷說道:“小青,你覺得邵光這個人如何?”
“啊……”夏輕荷驚呼出聲。
她此刻心裡正好想到邵光,被溫青蜓一句話打了個措手不及。
但這麼多年警察不是白做的,她“啊”了一聲,立即就反應了過來,不疾不徐的回答說:“我覺得他是個很複雜的人,好壞難說,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很有本事,有一種令人很……很……”
“很”了半天,夏輕荷也沒有說出來到底是什麼感覺。
不過說完之後,在她內心裡卻突然明白了那種感覺,叫做“安全!”
溫青蜓默默的看着她,忽然嘆了口氣,悠悠道:“小輕,咱們雖然相識時間短,但是說句交淺言深的話,歲月不饒人,首先不饒女人,我們女人大了,終究要找個歸宿的,你如果覺得他不錯,有時候就得主動去追,不要等機會錯過了,再後悔莫及。”
她們一個叫小青,一個叫小輕,倒也別有意思。
“溫姐,你……”夏輕荷驚呆了,暗想溫青蜓不會是因爲壓力太大,所以精神錯亂了吧?
只是這話,夏輕荷卻不好意思說不出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