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找我什麼事,是不是上次見了我之後,回去吃飯不香,睡覺不眠,心裡頭想的唸的都是我啊?”邵光無所謂的笑笑,這年頭越流氓的人混的越好。
“哼,油嘴滑舌,起來,跟我走一趟!”夏輕荷冷哼一聲,右手忽然深入口袋,握緊手槍,隔着口袋頂住邵光的左腰。
她此時就坐在邵光的左邊,身體擋住了動作,除了邵光和她自己,其他人誰都不知道警察正在抓逃犯。
邵光頓時心中一寒,警察耍了個回馬槍,最後還是要抓自己啊。
邵光不想無緣無故被帶進警句裡去,正要暴起反擊,看着她絕美的臉龐,突然心中一軟。
要讓她繳械投降,並不難,但是格鬥之間,難保不傷了她。
邵光是個憐香惜玉的人,再加上襲警不管在哪個國家都是重罪,他腦子裡一轉,決定送夏輕荷一場功勞,跟她走一趟警局,大不了到時候一看行駛不對,再從警局裡殺出來。
邵光相信一個小小的寶林區公安局,還拴不住他這條過江的猛龍。
“好吧,才吃了狗肉,你就等不及要我交公糧了啊!”邵光拍拍屁股,無奈起身,對着衆人食客做出一幅痛不欲生的表情:“奉勸各位還沒結婚的,千萬別找美女當老婆,否則夜夜笙歌……短壽啊,你看這不……還沒到晚上了,她就等不及了!”
“瓦薩!”衆人一陣鬨堂大笑。
夏輕荷此時是便服抓人,她的氣質相貌,都是一流。
無數到目光齊刷刷射來,大夥而只見到一個豐腴的身軀,被緊身辦公室套裝包裹在內,勾勒出了一條條誘人的曲線,一頭黑亮的短髮,襯托出滿臉英氣,果然極有女王範兒。
不過也沒人當真,大家都覺得邵光這貨其實是拐着彎而炫耀性福,誇自家老婆漂亮了呢。
夏輕荷咬了咬嘴脣,眼睛差點噴出火來。
但她忍住了,在這裡把事情鬧大了不好收場,容易誤傷羣衆。
她雖然沒有親眼見過邵光的功夫,但是從段華明的判斷向來很準確。
夏輕荷印象中的段華明很少服人,就算是對他的頂頭上司蕭令輝都不怎麼服氣,他說邵光是高手,就一定是高手。
夏輕荷曾經見過趙虎被邵光追逐,落荒而逃,這也從側面證明了邵光的恐怖。
真正面對邵光時,夏輕荷才突然意識到,段華明撤走狗肉小店外的警察,改圍捕更換爲誘捕,派夏輕荷出動,實在是高。
邵光和夏輕荷走出狗肉店,外面早就準備好的車開過來。
車門拉開,夏輕荷把邵光推進裡面。
好傢伙,裡面四五個特警,全部荷槍實彈,黑洞洞的槍口對準邵光,只要他稍有異動,肯定會毫不猶豫的開火。
邵光輕嘆一口氣,這次似乎玩大了啊,自己真不該心軟的。
爲逼生,爲逼死,爲逼奮鬥一輩子,難道最後真的會死在逼身上?
車門重重關上,迅速啓動,朝警局開去。
邵光吊兒郎當,似乎根本沒有看到這幾支槍管,大馬金刀的躺坐在皮椅上。
車裡的警察
傻眼了,當了這麼多年執法者,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不怕警察的人,好像去警局就是去親戚家做客一樣。
不管這些警察如何想,邵光此刻也是滿頭霧水,他感覺既不像是因爲笑顏酒吧事件被抓,但如此大的陣仗,又不像是小事,整個人稀裡糊塗。
“對了,諸位帥哥警察和美女警官同志,你們抓人也得先明正典刑吧,老子到底哪裡錯了?知不知道衆目睽睽之下這樣搞,我很沒面子啊?”邵光一臉鬱悶的說。
說完後,邵光目光盯着坐在對面夏輕荷,彷彿想要從她眼中看出端倪。
但邵光很快就失望了,夏輕荷如同一個女機器人,表情冷漠,態度堅決。
“閉嘴,混小子,在咱們英明睿智漂亮如花的夏隊長面前,沒問你話,就不要主動說話!”旁邊一名男警察惡狠狠瞪了邵光一眼,兇狠巴巴說道,然後諂媚的朝夏輕荷笑了笑。
在他看來,夏輕荷親自出馬,甚至不惜犧牲色相抓捕的人,一定是罪大惡極的危險分子。
邵光心中大倒胃口,心說你想泡警花也不能拿老子當敲門磚,正準備冷嘲熱諷兩句,夏輕荷卻先一步說:“王師稻,你也別叫的那麼親近,咱們只是普通的同僚關係,而且恰好在一起執行任務,別像討厭的蒼蠅那樣嗡嗡亂叫,既然說沒有問話就不要亂說,沒有叫你說話,你也不要亂講。”
夏輕荷說完冷哼一聲,轉頭看向窗外,顯然對王師稻很不感冒。
邵光見王師稻碰了個釘子,心中暗呼大爽,得意洋洋的哼起小曲子。
王師稻嘴角抽搐,他原來以踐踏邵光的方式來討好夏輕荷,可是現在自己馬匹拍在馬腿上,又把責任推到邵光身上,擡手一耳光抽向邵光的臉頰,嘴裡罵罵咧咧道:“喂,小子,你有沒有耳朵啊?叫你老實點,做犯人就要有做犯人的覺悟。”
邵光自然不可能讓他抽中,低頭避開,臉上憤怒之色一閃而過。
可是他突然靈光一閃,裝作控制不住身子,倒向另一邊。
要知道邵光上警車前,裡面的另個警察,其中一個坐在後排,另一個坐在前排副駕,另有一人是司機。
因此他只能坐在後排的中間位置,夏輕荷上車後,便坐在邵光的右邊,這也是爲了防止邵光突然推開車窗,跳車逃跑。
但此刻王師稻突然抽耳光子,邵光這一倒,頓時就倒在夏輕荷懷裡。
後腦先是與夏輕荷飽滿的胸部來一次親密接觸,然後再重重的砸在她的雙腿之間,大聲喊着“哎呦”。
夏輕荷身子一抖,她雖然已經二十幾歲了,可是還從來沒有與父親之外的其它男人有過任何親密接觸,當然,抓犯人的時候不算。
邵光這一擦一砸,頓時砸的夏輕荷心懷激盪,但她隨即大怒,惱怒的欲推開邵光。
邵光這人鬼的的很,腦袋一轉,剛好把嘴巴對準夏輕荷白嫩的手掌,如此一來,等於是夏輕荷主動把手送到邵光嘴邊。
到嘴的肉,自然不需要客氣,不過此時邵光其實沒什麼獵豔之心,也沒有什麼佔便宜的舉動,相反,他突然咳嗽,彷彿得了哮喘的病人一樣,
吐出一口濃痰。
夏輕荷只覺得手掌突然沾上黏糊糊的東西,低頭一看,頓時噁心至極,立馬就要以牙還牙,把濃痰拍在邵光臉上。
可是見邵光此刻臉色扭曲,似乎正忍受着極大的痛苦,轉念一想,這人要犯病真是沒辦法,誰沒有過被濃痰堵住喉嚨的時候啊?真正可惡之人其實是王師稻!
夏輕荷原本就對王師稻不感冒,剎那間,對他的怨恨竟然超過邵光,達到無以復加的地步,狠狠一巴掌甩過去,濃痰“嗖”的嗒在他鼻子上,隨着他吸氣的動作,進入鼻孔裡。
王師稻頓時驚呆了,等到意識過來時,“啊啊啊”亂叫不停,那表情比生吞了一個蒼蠅還難受。
而實際上,吸進去別人的濃痰,也確實比生吞蒼蠅更難受。
“喂,我說你們這些警察怎麼能擅自動手動腳打人啊?”邵光坐正身子,帶着鐐銬的雙手,指了指王師稻,又指了指夏輕荷,極爲不滿的反駁道:
“沒有經過審訊程序,我現在最多叫做嫌疑人,不是犯人……實際上你們審也審不出啥事,因爲我本身就沒有犯事……可是你們這樣不問青紅皁白就動手打人,我要投訴!”
邵光的這話,無異於在火上焦油,在傷口上撒鹽。
王師稻惱羞成怒,揮拳就打。
邵光彎腰,再次倒向夏輕荷,雙手放在下面,趁着沒人注意的時候,暗中用力,震斷了手銬的鎖芯。
他雖然相信警察不敢胡亂開槍,但他從來不把自己的生命放在別人手上,王師稻若只是拳打腳踢,那無所謂,拳頭打在邵光身上,和搔癢癢也差不了多少。
但如果王師稻在盛怒之下喪心病狂,開槍射擊,邵光將瞬間反擊。
夏輕荷早就看王師稻不順眼了,見他竟然再次毆打邵光,突然伸手抓住王師稻的手腕:“他是我的犯人,你不能隨便騷擾他?”
王師稻雙眼冒火,他只覺自己的手彷彿被鉗子夾住一般,夏輕荷看似瘦弱的手腕,竟然擁有巨大的力量。
他臉上瞬間變色,冷冷道:“你的犯人?你也知道,他只是一個犯人,爲了他,你竟然和我動手?”
王師稻本來想說你竟然敢襲警,可是一想到夏輕荷也是警察,而且職位還在他之上,所以改口成動手。
夏輕荷見雙方撕破了麪皮,冷笑反問道:“我就和你動手了,咋的?你去告我啊?不過你別忘了,到底是誰先動的手,又是誰在以下犯上?”
此話一出,夏輕荷身上爆發出凜然氣勢。
不管在哪行哪業,以下犯上,幾乎都是不可饒恕的罪行。
也不管明面上的理由有多麼充分,以下犯上的人最後都沒有什麼好下場。
夏輕荷這一頂大帽子摳下來,王師稻頓時覺得縮手縮腳。
就此屈服,他心有不甘。
可是繼續與夏輕荷鬥下去,王師稻看不到任何勝利的希望。
他無奈收回手掌,恨恨瞪了夏輕荷一眼,心中一陣濁氣上涌,脫口罵道:“恐怕他不僅是你的犯人,還是你的情人吧?”
這話一出口,王師稻就後悔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