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這就只是一個普通的民宅而已,門口沒有任何的標示,也沒有警衛的存在。如果不是龍瑞這麼說,恐怕江晨暮永遠都找不到這裡來。
“看來,這就是所謂的有關部門了。”江晨暮輕笑一聲,說出了這麼一個冷笑話。
民間對所謂的有關部門有很大的詬病,這是一個完全不呈現在普通人面前的部門。甚至,連他們是做什麼的都不清楚。
按照普通人的話來說,這就是一羣吃公糧不辦事的人。
但是,接觸的圈子越大,江晨暮瞭解的也就越多。就好比是眼前的六扇門分局,如果他們的職能傳出去的話,恐怕會引起一場騷動。
“裡面的人很多,而且他們不歸唐海調度,我也沒有任何的辦法。”龍瑞臉上露出一絲無奈的神色。
他在唐海的確可以隻手遮天,但是,像六扇門,卻並不歸唐海管轄。嚴格來說,他們只服從於總局,將所有的危險都扼殺在萌芽狀態。
“我自己進去就可以了,你在這裡等着。”江晨暮下車。
走了兩步,有些不放心,又在車周圍佈下了一個簡單的陣法。只是簡單的障眼法而已,但是如果不仔細琢磨的話,卻很難發現隱藏在這裡的龍瑞。
“在這裡等我,不要下車。”江晨暮叮囑道。
龍瑞雖然不知道他做了什麼,但是看他那一臉鄭重的表情,連忙點頭。
江晨暮轉身,看向了這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民宅。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臉冰冷。
“現在,到了算賬的時候了。”
龍有逆鱗,這句話經常被中二少年當成是口頭禪。但是,每個人都有自己心裡不可觸犯的東西。
匹夫一怒,血濺五步。
江晨暮的力量,又怎麼是一個匹夫可以比擬的呢?
如果是以前的話,面對六扇門,江晨暮還真不知道要怎麼去應付。這是一個龐然大物,龐大到自己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
但是經歷了一場劫難之後,總局情況不明,唐海分局更是人手凋零。這樣的情況下,江晨暮還真不需要害怕什麼。
門口敞開,甚至連警衛都沒有。
看來,他們是對自己的能力太過自信了。事實也是這樣,普通人即便是來到這裡,也奈何不了他們。
這是一羣合法遊離在法律邊緣的存在。
但是很可惜,他們今天遇到了江晨暮,一個根本就不按照常理出牌的傢伙。
進入院子,江晨暮並沒有像龍瑞想象的那樣小心翼翼的,而是大大咧咧的走到了院子正中間。
清了清嗓子,只見他擺下架勢,大喊一聲:“人都死哪兒去了,踢場子的來了。”
聽到這話,車裡的龍瑞差點被自己的唾沫噎到。
難道說,自己真的老了,已經沒有了年輕時候的拼勁兒了?但是,就算是年輕的時候,自己也沒有像他這樣,直接來到國家部門大喊大叫的啊。
但是,很顯然江晨暮的做法是最有效的。他話音剛剛落下,便有十幾個人從房間裡衝了出來,圍在他的周圍。
看到江晨暮後,衆人更是臉色微變。
之前,他們還在討論如何去處理江晨暮。沒想到,他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就找到這裡來了。
這麼一個煞星,沒有任何準備,他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去應付。
“你來這裡幹什麼?想好了,要進入編制嗎?”一旁,一個看上去大約四十歲左右的女人開口問道。
羅冰還在的時候,就經常提起江晨暮。可以說,她對江晨暮的印象最深了。
一直以來,還以爲江晨暮是什麼了不起的英雄人物。最不濟了,也是一個梟雄。但是今天一見,卻讓她大失所望。
這完全就是流氓小混混罵街的架勢,一點道門涵養都沒有。
與其費盡心機去拉攏江晨暮,還不如直接找一個道門弟子。
“想太多,我是來找羅冰的,她什麼意思,敢對我的人下手,真是嫌自己在這個位子上坐的太舒服了嗎?”江晨暮冷冷的說道。
朋友來了,有好酒招待,敵人來了,就只有獵槍。
現在,江晨暮算是把這句話貫徹到底了。
既然六扇門已經被他認定是敵人了,那他就再也沒有什麼好顧慮的了。
“我想,你是誤會……”
“誤會你奶奶,我就一個要求,放人,我當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不然的話,我就把你們這裡給拆了。”沒等她說完,江晨暮便直接打斷了。
誤會?什麼叫誤會,抓了自己的女人,這叫誤會?
在古代的話,這就等於是在宣戰了,而且是不死不休的那種。哪怕是在當今社會,也是男人絕對無法容忍的事情。
不管怎麼欺負自己都無所謂,但是,如果對自己的女人下手,那就要做好承受自己怒火的準備。
他是一個大男子主義的人,也正是因此,才或火燒火燎的直接衝到這裡。
“你也
別跟我廢話,我只問你放不放人。”江晨暮冷冷的說道。
聽到這話,那女人搖了搖頭:“我很抱歉,這件事情我不能做主。而且,命令也不是羅處長下的,我們也在找羅處長。”
江晨暮眉頭緊鎖,難道羅冰不在唐海嗎?
不過,周圍的人並沒有給他思考的機會。其中一人,更是已經來到了他的身後。
不管是身上那爆炸性的肌肉,還是腰間那隨隨便便掛着的鐵索,都表明了他的身份。這絕對是一個練家子,而且,身手還不錯。
見江晨暮一直都在沉思,他有些憋不住氣了,抓着腰間的鐵索,悄悄摸到了江晨暮的肩頭。
羅處長把他吹的神乎其神,但是自己的潛行術也絕對不是隨便說說而已。現在看來,江晨暮並沒有發現他。
之間,這練家子嘴角露出一絲笑容,就好像是黃鼠狼抓到了一隻雞似的。
“我想,現在我們可以談談了。”話音還未落下,他手中的鐵索便已經纏繞在江晨暮的脖子上。
如此近的距離,沒有任何人可以做出防備的。只要自己稍稍用力,就可以扯斷他的腦袋。武家衆多流派,九節鞭都是最神秘莫測的武器。從某種方面來說,九節鞭比雙節棍更加的靈活,而且,擁有更強大的爆發力。
“你媽媽沒有告訴過你,在別人思考的時候,最好不要打斷他嗎?”江晨暮卻突兀的轉身,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武家的人,還不錯,但是你這火候可就差遠了。”
話音落下,他劈手奪過九節鞭,反而勒在了那練家子的脖子上。
轉瞬之間,戰況翻轉。現在,主動權掌握在江晨暮的手中,只要他一個想法,那麼這個所謂的練家子就會屍首分家。
“你敢動手!?”旁邊那女人驚恐的說道。
道門雖然有些腐朽,但是畢竟有千百年的傳承。道門講究以德服人,也就是說,在不必要的情況下,他們是絕對不會動手的。
但是,江晨暮的所作所爲,卻徹底的顛覆了她對道門的看法。
這哪裡是一個正派君子啊,就是那些邪魔外道也不過如此。
在這麼想的同時,她忘了,正是她的手下,先侵入到江晨暮的身旁。
“他能換回我的人嗎?”江晨暮看着這個練家子,卻不禁撇了撇嘴。
不管怎麼看,這個滿身疙瘩肉,看上去黑乎乎的漢子都不像是什麼地位極高的人,倒更像是一個——保安。
沒錯,這就是江晨暮對他的第一看法。
“很可惜,我不能。”果然,黑漢子的話證實了江晨暮的猜想。
就在這個時候,身後一個又驚又怒的聲音傳了過來:“你還真敢來到這裡,你們幾個,都是幹什麼吃的,連他都收拾不了?”
回頭看去,正是之前在龍瑞家裡狙擊自己的那個年輕人。
“處長……”衆人滿臉羞愧,紛紛垂下了腦袋。那女人,更是在低頭之前,飽含深意的看了江晨暮一眼。
江晨暮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處長啊,好像之前她也是這麼稱呼羅冰的。
看了看自己手裡這個黑乎乎,還沒有什麼油水的練家子,江晨暮不屑的把他扔掉了。
沒錯,就是扔掉了,用九節鞭把他捆了個結結實實的,扔到一旁,就再也不管不問。
江晨暮看向那年輕人,咧嘴一笑:“處長啊,早知道我就不用來這裡了,直接綁了你,不就什麼事情都解決了。”
聽到這話,原本還氣焰十分囂張的年輕人突然打了一個冷戰。
他想到江晨暮做事的決絕,真被這麼一個傢伙盯上,絕對不算是什麼好事。
當即,他便後退了一步,站在了自己手下背後。
那人臉都綠了,六扇門的人並不是死士,不像是古代那樣不怕死。但是,擋在處長身前,他也說不出什麼。
“還真是讓人開眼了,你就是這麼保護公衆的?”江晨暮冷笑一聲,對這個所謂的處長呲之以鼻。
如果六扇門的人都像是他一樣,那倒不如趁早收拾掉比較合適。
話音落下,那年輕人便覺得自己眼前一花。再回過神來,便看到江晨暮靜靜地站在自己面前。
而他手中,抓着的正是自己那脆弱的脖子。
只要江晨暮稍稍用力,就可以折斷自己的脖子。他可不會認爲,自己的身體素質可以和剛纔那個練家子比較。
“唐海分局局長的兒子,看來,六扇門要改姓了。”江晨暮滿臉玩味的看着這年輕人,也不急着動手了,只是近乎嘲諷的抓着他的脖子。
那年輕人臉都紅了,江晨暮的手並沒有怎麼用力,他這是氣的。
堂堂六扇門處長,竟然被人小雞仔似的抓在手中。一旦傳出去,自己以後也就不用混了。
“你就是殺了我,也找不到你的人。”這年輕人倒也算是硬氣,滿臉瘋狂的看着江晨暮,竟然連恐懼都沒有了。
但是可惜的是,江晨暮從來都不相信什麼硬氣。所有的硬氣,都只是痛苦沒有擊破承受力的上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