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玄反聲嗆得姬小姐啞口無言,俏臉緋紅,胸口一陣起伏不定,那眼神恨不得把蕭玄給吃了似的!
太不給臉了!別管姬家祖上如何,就是現在,姬家那在華夏上流圈子裡,也是響噹噹的存在,誰見了她姬無雙不恭恭敬敬的叫一聲姬小姐?
可蕭玄這態度,簡直就跟刺蝟似的!讓她引以爲傲的優越感無處安放!
姬無雙還沒有再說話,巫秀山就乾咳了幾聲,打了個圓場,道:“現在的年輕人,都喜歡自由自在,不喜歡約束也是有的。都在華夏,都是華夏人,以後肯定有見面的機會!萍水相逢也是緣分一場,不要傷了和氣!”
巫秀山這種老狐狸,怎麼會看不出來,姬小姐的驕傲都寫在臉上,就差直接寫上老孃是千古貴族小姐,見了本小姐還不磕頭問安!可蕭玄偏偏也是個高傲自尊的主兒,雖然他的高傲隱藏了起來,但肯定是接受不姬無雙這種說話的語氣和強調的。
“話不投機半句多!”蕭玄擺了擺手,作勢就要離開!
姬無雙還想說什麼,卻聽樓上傳出了急促的腳步聲,一個威猛的壯漢匆匆下來,粗壯的聲音甕聲甕氣的說道:“老爺說了,讓蕭先生先回去!以後有機會再答謝!”
姬無雙哼了聲,卻見蕭玄已經走出了小院。
巫秀山對姬無雙微微頷首致意,也連忙追了出來,跟上了蕭玄的腳步。出了小院大門,就有些迫不及待的問道:“蕭玄,你跟我交個底兒!你到底是什麼人?怎麼會鬼門十三針的?”
蕭玄摸了摸鼻子,又想打馬虎眼。還沒張嘴,就又聽巫秀山說道:“你別又想騙我,你用的鬼門十三針的手法,我識得,就是我們巫氏一族的。但是你得到的是更完整的。”
蕭玄嘆了口氣,看了看天空,高深的說道:“你怎麼不相信我呢?等機緣到了,你自然會知道的!”
巫秀山黑臉都快急白了,你麻痹啊,機緣,機緣是啥玩意兒?誰知道什麼時候機緣能到?
看巫秀山死乞白賴的,蕭玄也有些不落忍了,這老頭也怪不容易的,打知道他會這門針法,就圍着他打轉,跑前跑後,還是一頭霧水的。
“這麼跟你說吧,你跟着我無非兩個原因。第一,你想學鬼門十三針。第二,你們巫氏一族多殘疾,殘疾原因你們都知道,但是解決不了,對不對?”蕭玄一語點破了巫秀山的心事。
當巫秀山聽到那句巫氏一族多殘疾時,眼眶就已經難以自制的滾燙了,這是巫氏的秘密,也是他們的痛腳。
“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我們之間的淵源確實是這兩件事,這麼說,不知你是不是有些安心了?但是不幸的是我還沒有到達那個境界,沒有到達化解這場緣分的境界!你也不必問我,這要多長時間,我也不知道!明白嗎?”蕭玄撓着後腦勺,說得很認真。
巫秀山聽到蕭玄承認時本還一陣狂喜,只是話說到後來,臉上不由自主的閃過了失望,隔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我巫氏一族,可以等!一年不行,就兩年,兩年不行,就十年!
我相信你,一定會兌現!”
蕭玄笑了笑,拍了拍巫老頭的肩膀,沒有再多說。走出巷子時,他回頭看了一眼那棟小樓。
本是善緣,但是因果輪轉,指不定明日相遇,會是兵戎相見。又或者,來日英雄相惜,都是未可知的事情。
蕭玄莫名被巫秀山的事情搞得有些感慨,點了根菸,抽了幾口,懶洋洋的摸出手機看了看,有三四條沒注意到的短消息,有李翰雄發來彙報行程的,有孫曼雨噓寒問暖的,還有趙四喜問東問西的。
這些瑣碎的情感碎片,在這個節骨眼上,讓蕭玄感覺到一種莫名的舒心。
在國外,他也有這樣一幫兄弟情人,只是他們對他,尊敬和懼怕,大於了其他。
國內這幫兔崽子,會讓人感覺到更真實,更有血肉。
這是蕭玄想要的,紅塵滾滾中七情六慾的體驗,不參雜太多,卻也並非完全單純。
蕭玄抽完了一整根菸,慢悠悠的走向了停車的地方,卻接到了蔡媛的電話。
“蕭玄,你有沒有時間?我想請你吃個飯!”蔡媛難得不是爲了公事打電話來,倒是讓蕭玄吃了一驚。
說起來,蕭玄跟蔡媛的接觸不算少。但幾乎每次都是蕭玄這個事兒精通了婁子。像蔡媛這種暴力妞兒請吃飯的事情,那是從未有過的。
蕭玄看了看時間,倒是尚且還早,便應了下來,只聽蔡媛報了地方,便掛了電話。
驅車趕到蔡媛口中的地址時,蕭玄才發現,根本不是什麼餐廳酒家的,而是一片民居。
蕭玄已經能想到是什麼事情了,剛想掉頭,就從後視鏡裡看到了一身便服提着菜籃子姍姍而來的蔡媛。
“怎麼?到門口了想跑?”蔡媛敲了敲車窗,嘴角有一抹與平時不同的柔軟笑意。
蕭玄尷尬笑了下,硬着頭皮打開車門走了下來,說道:“哪兒敢呀,美女警官請吃飯,這種天上掉餡餅的事情,可是求都求不來的!”
“臭貧!走吧,我家就住在裡面。我爸老嚷嚷着要跟你喝幾杯!”蔡媛說着,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出紅磚小樓。
很難想象,他家既不住在官家的統一住宅樓,也不是商品樓,而是這種民居雜院!
跟着蔡媛一起走到她家門口時,蕭玄眼前亮了一下,談不上氣派但古樸惹眼的小紅木門,幾十坪見方的小院,裡面種着雜七雜八的花花草草,一棟小樓,三面小屋,緊湊中透着雅緻。
蔡國江就躺在院中的躺椅上,旁邊放着個小凳子,上面隔着茶壺,只聽他嘴裡哼哼着京劇《盜御馬》的小調兒。
沒等蔡媛出聲,蕭玄就笑呵呵說了句:“蔡叔還好京劇這一口啊?這在咱南海市可不多見!”
蔡國江睜開虎目打量了下蕭玄,咂了咂舌,說道:“這越是事兒多,你就越是紅光滿面越精神啊?你小子,就不是個安分主兒。我還以爲,今天請你,你會不賞臉呢!”
“蔡叔叔這話說得小子我要臉紅了。我是那種人嗎?我可是一直想找蔡叔叔聊天吹牛的,不
過您那身份不方便啊!”蕭玄說着自己挪開了小凳子上的茶壺,一屁股坐了過去,一點兒也不拿自己當外人。
蔡媛看着眼前這種完全在意料之外的和諧,有種自己花了眼的錯覺,使勁兒揉了揉眼睛,纔像是確定了這個家長裡短的男人,真是蕭玄!
“媛媛,站門口乾嘛?趕緊把菜拿進去,讓你媽做幾個好菜!”蔡國江看到女兒愣在門口,喝了句。
蔡媛這次回過神來,應了聲,莫名其妙紅了臉,匆匆提着菜籃子進了廚房。
蔡國江看着女兒離開的背影,露出了幾分苦笑,扭頭又對蕭玄說道:“蔡媛那邊,你幾次幫襯,我這個當爸爸的,還得替她跟你道個謝!”
蕭玄擺了擺手,說道:“我也就是順手,蔡叔叔可不要這麼客氣!之前,你也沒少幫趙四喜。就當扯平了!”
蔡國江點了點頭,唏噓的說道:“趙長洲比我有眼窩,當初他選中了你們,倒是爲南海市謀了件善事。地下城安靜,龍頭禁毒,都讓治安一下子從根本上解決了問題!”
蕭玄摸了摸下巴,苦笑了下,就知道來蔡家,這老狐狸給他憋着壞呢,好端端的提趙長洲做什麼?
這蔡國江提了一句還不算完,又接着說道:“我聽說,玉誠那孩子,拜你做師父了?哎,他爸的事情,對他打擊還是很大的。你這回會挺身出來幫那孩子,我還真有些意外!”
蕭玄蛋疼的抽了抽嘴角,說道:“蔡叔,咱有話就直說,你再這麼繞圈子下去,我可要走了!”
蔡國江呵呵一笑,指了指蕭玄的腦袋,說道:“你呀!趙長洲落馬的事情,說到底,還是跟你有關係的。他那個人,當年跟我一起在部隊,性格耿直,這些年,我們都是同一個戰壕的兄弟,我對他是瞭解的,若說他貪污受賄,我都萬萬不會相信的。但只有一點,就是你這邊的事情!”
蕭玄不樂意了,媽蛋的,這跟他有個屁關係?不能爲了讓他幫忙,就來這一招吧?道德綁架?道義捆綁?
要知道蕭玄是最煩這個了。本來他就討厭麻煩事兒,討厭跟官面上的人打交道,最討厭別人綁架脅迫他。
所以沒等蔡國江說完,蕭玄就咧吧着大嘴,道了句:“蔡叔叔,什麼叫跟我有關係啊?你這麼說,我可真要不高興了!”
蔡國江無奈的看了一眼蕭玄,對於蕭玄的難纏,他早就見識過了,但是對這麼個燙手的滾刀肉,愣誰都是沒辦法的。
“趙長洲身上唯一的污點只有兩個,一個是當初雙紅集團易主,你坑了他們的三個原始股東,這事兒,是他幫你壓下來的,要不然,你以爲你坑了人那麼大一筆,還能讓蕭城國際那麼輕巧的蒸蒸日上?這件事是間接得罪了三個官員。現在他們異口同聲的拿這件事討伐,只道是趙長洲與現在的蕭城國際有經濟牽連!”
“呃……”蕭玄此刻有種強烈的罵娘衝動,誰讓你幫忙了?誰讓你瞎幫忙的啊?忙不見得幫了多大,還把自己搭進去了!說得好聽是幫忙,其實還不是爲了跟他換人情!媽蛋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