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老大,你說這個蕭城衛隊到底是什麼來路?今天那羣黑衣人不得了啊,不到二十分鐘,就把老久的拳館給挑了。還有遠東會的三十幾號人,最初不服,上來就被幹掉了七八個!不是猛虎不下山,我怎麼覺得有些難搞!”
小樓中傳出一陣陣討論的聲音,顯然,青蒙地下城的這些大佬們,對突然冒出的蕭城衛隊陌生得很。
“管他是什麼人,想來咱們青蒙插一腳,就弄死丫的!”
“前些天道爺的人剛來,讓咱們以後歸順道爺。這纔沒幾天,又來一個蕭城衛隊,讓咱們歸順!這是完全不把咱們青蒙的老爺們當漢子!封老大,你說是不是?”
“都別他嗎吹牛逼了,要能幹得過,咱們現在能在這兒開小會?”
你一言我一語的聲音不斷,可來來回回的話裡,大抵都有拿那個封老大當頭馬的味道。
說起封老大,在青蒙也是一號名人,手使雙斧,當年憑着兩把斧頭,硬是在這青蒙闖出了一片天。
道爺來時,聽說劍生還與之一戰過,戰後,他的雙斧會竟然死裡逃生,如今更有隱隱做大的味道。只有封老大自己知道,他已經是道爺的鷹爪了。而非外界所說的劍生對他高手詳細之類的屁話……
當然,道爺只是想通過封老大來過度,實現逐步消化的計劃。畢竟如今不比打打殺殺的當年!道爺不可能把這些地下城的人都殺光了,更何況,青蒙是少數民族聚集的省會,民風彪悍,也容易惹得官面上的人震動。
找個上得了檯面又鎮得住場子的人,暫時分管這邊,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雖然也有人懷疑過,封老大投誠了道爺,卻也沒有真憑實據。如今,蕭城衛隊氣勢洶洶的殺了過來,亂了心神的一羣人不自覺的又跟封老大站在了一條線上。
封老大當然清楚這些小老大們的算盤,如果他是道爺的人,那正好借他的勢,來抵禦突如其來的蕭成衛隊。如果他不是道爺的人,反正槍打出頭鳥,如果蕭城衛隊幹掉他,其餘老大又多了一塊可以瓜分的地盤,也不吃虧。
來來回回看似在恭維他,其實都是在算計他。封老大心裡跟明鏡似的,只是他另有打算,不予計價罷了。
屋裡如火如荼,根本沒注意到蕭玄已經帶着兩個兄弟走了進來。
蕭玄臉上掛着淡淡的笑意,氣定神閒的,就像是壓根看不到門外那羣人的挑釁和不懷好意似的。就連跟在他身後的兩個兄弟,也受他的感染,眼觀鼻鼻觀心,很是淡定的。
這小樓是自建房,一樓的大廳很是寬敞,裡面擺放了一個巨大的長形桌,桌邊分放在十餘把椅子,此時椅子上已經坐滿了各色人,正抽着煙吹牛打屁!
看得出來,這裡是特別佈置過的。這巨大的長桌和桌面上另一頭用紅布蓋着隱約露出槍形的玩意兒,還有牆壁上掛着的兩把鋥亮的砍斧,明顯都是不該出現在這座民居小樓的物什。
因爲一羣摳腳大漢擠在裡面,房間裡烏煙瘴氣,散發着些許噁心的汗臭!
蕭玄闊步走進來,眼光在在場的人臉上紛紛掃過,大咧咧的坐在了長桌一頭的椅子上,笑眯眯的說道:“是你們要跟我談判?”
蕭玄的聲音慢條斯理的響起時,
在場喧鬧着的大漢才扭頭看了過來,之前或有人看到蕭玄走進來,卻也只當是誰家的馬仔小弟。畢竟這裡坐着的,都是一些小老大,來開會談判帶着兄弟,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壓根沒有人想過,這個看起來還尚且年輕的青年,竟然會是他們的談判對象。
只聽有人出言不遜的道了句:“你是什麼玩意兒?哪兒冒出來的?蕭城衛隊難道要派個小白臉來跟我們談判嗎?我們可都是地道的爺們,不包養小白臉的,哈哈哈……”
蕭玄聞言,依舊笑容可掬,淡淡的說道:“我確實不是什麼玩意兒。我是蕭玄!今兒是你們要談判的,要談,就快些!我午睡時間快到了!”
“喲呵,還挺能裝逼的嘛。我雙斧會在這青蒙十幾年了,還沒見過你這麼能裝的主兒!”封老大陰陽怪氣的說了句。
“封老大,蕭城衛隊,蕭玄,他會不會是蕭城衛隊的老大?”旁邊有人小聲嘀咕了句。
聲音雖然不大,在場的人卻都聽得清清楚楚。
“這麼年輕?膽子還不小,竟然敢帶着兩個人就來了!”
“不會吧?今天動手的那幫人領頭是個快三十歲的漢子,可不是眼前這個小白臉!”
這羣人到現在依舊沒有做好功課,對蕭城衛隊一無所知。在他們看來,突然冒出來放言要收了青蒙的蕭城衛隊,只是趁火打劫的主兒。
再看蕭玄,身後只帶着兩個人,卻嘴角帶笑,泰然如山,就大咧咧的坐在那兒,任由他們品頭論足。
光是這份氣魄,就把他們當場秒殺了一百回了。
封老大幹咳了幾聲,示意衆人暫且閉嘴不要討論那些沒用的東西,隨即開口說道:“你能做主蕭城衛隊的事情?”
“不能做主,我不在家看美女,來跟你們這羣摳腳大漢廢什麼話?”蕭玄笑着反問道。
封老大鼻息裡發出一聲冷哼,心道是任你現在嘴硬,等下總會讓你知道花兒怎麼這樣紅!嘴裡直接放言道:“你們蕭城衛隊,突然跑到青蒙來,要喊打喊殺,當是我們青蒙無人?”
蕭玄根本懶得進行這種廢話,有事兒就說事兒唄,裝逼扯犢子的說這麼多幹嘛?
張了張嘴,慢吞吞的說道:“多餘的話,咱們就省了吧!我來,只是想告訴你們,你們只有一個選擇,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蕭玄慢慢悠悠的語調,讓在場的人又一次炸鍋了!
說好的談判呢?談判不應該是互相談條件嗎?怎麼到蕭玄這兒,談判就突然變成了下戰書?直白赤裸裸的威脅?
封老大很生氣,劍生不把他當盤菜,好歹也說得過去,畢竟道爺劍生都是二十年前就出道,縱橫稱霸一方十餘年的老江湖了。可蕭玄憑什麼在他面前這麼牛逼?
只見他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怒道:“你小子不要欺人太甚。我們這裡大小9個幫會老大都在這裡,難道還怕了你一個外來野狗不成?你們說,是不是?”
這話說得好,把一羣老大都繞了進來!
事實上這羣小老大們,對蕭玄那句倨傲至極的“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已經很不滿了,聽到封老大的號召,便紛紛附和了起來。
“小子,你不要以爲你他嗎帶幾個厲害
點的角色,就能來青蒙耀武揚威了!”
“對,你他嗎算個什麼東西?老子打江山的時候,你他嗎還不知道在哪條水渠邊上玩泥巴呢!現在來跟老子逼逼,老子弄不死你!”
“……”
蕭玄摸了摸下巴,淡然的問道:“你們確定都不願意歸順?”
從頭到尾,蕭玄都表現出了非一般的淡定,讓在場這些老江湖都莫名有些心裡打鼓,吃不準蕭玄葫蘆裡到底賣得什麼藥。說狠話,他們都會,甚至心裡也早就把蕭玄弄死過千百次了。
不過,蕭玄既然敢來,只怕也是有所依仗的,何況,看似鐵板一塊的他們,心裡又是各有算盤。一時間,目光又紛紛聚集在了封老大身上。
就在這時,只見封老大忽地對左手邊的一個魁梧漢子隱晦的點頭示意了下,這魁梧漢子站起來跟個小鐵塔似的,甕聲甕氣的說道:“老子就不服,你能咬我?我從小練摔跤,師父可是摔跤王石馬刀!讓我來給你這個沒見識的傢伙,漲漲眼力!”
說着,猛然從座位出躥了出來,撲向了蕭玄。別看他長得笨重,但動作很是敏捷,眨眼間就撲到了蕭玄。
衆人都知道,封老大這是要試試蕭玄的底兒,一個個無不緊張的看向了這出手的漢子,只盼着他最好能一拳把蕭玄砸死了。
鉢大的拳頭帶着勁風,直砸蕭玄面門。
“傻逼!”
只聽蕭玄一聲冷斥,坐姿都不曾改變,伸手輕易的架住了來襲的雙拳,腳下不着痕跡的踢出,正中了這廝的腿彎子!右手忽地伸出,凌空一抓!
連貫的動作如一氣呵成,眨眼間,便將這看似牛逼轟轟的壯漢,直接單手摁在了桌面上!
就在衆人驚詫蕭玄身手凌厲時,只見他拿起桌面上的菸灰缸二話不說就砸了下去!
那種重水晶玻璃的方形菸灰缸,如同一塊堅硬的板磚似的,呼一聲,重重砸向了被蕭玄摁在桌上的壯漢腦袋!
力道之大,這水晶玻璃菸灰缸當場啪的一聲,碎成了一片片玻璃殘渣,當場開瓢兒說得就是這個場景!只見壯漢的腦袋上多出了一個血洞,大股的股的鮮血噴濺狀的飛射了出來,濺的到處都是猩紅的血液!
蕭玄冷笑連連,一鬆手,這壯漢龐大的身體就跟一灘爛泥似的,軟軟的癱倒在了桌下,抽搐了幾下,便不再動彈了。
動作乾脆利落,快兇狠都被蕭玄做到了極致。這讓在場的所有人,心都顫了下!不是沒殺過人見過血,只是蕭玄這一瞬間爆發出的兇殘,讓他們更徹底的開始重視蕭玄了。
蕭玄慢悠悠的坐回了椅子上,手上的鮮血隨便搓了搓,眼神銳利的一掃在場其他諸人,說道:“還有什麼手段,就都使出來!我是個怕麻煩的人,有問題,咱們就一次性解決了它!”
說話間的語氣,就像是個在開會的領導,還是客服主管的那一類領導。
有問題解決,解決個屁啊。是有問題,咱就當場開瓢兒吧?
“呵呵,確實有兩下子!但是你以爲,我們沒有準備就敢讓你來談判?真當我們是吃素的?”封老大陰惻惻的笑了,似乎蕭玄當場下狠手打死了個人,讓其他小老大們都有些惴惴,但也依舊沒能威懾到他半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