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玄扶了扶額角,頭在白玉嬌身上蹭了蹭,說道:“沒什麼好擔心!若說擔心,也只是不想因爲一時大意,讓身邊人受到無謂的傷害!”
白玉嬌伸手,搭在了蕭玄肩頭,任由坐在牀邊的蕭玄伏在她懷裡。
她沒見過此時這樣的蕭玄,從來都是意氣風發的男人,此時像是有些倦態。
“每個人都有自己路,自己的苦難,不只是保護在籠中,避免傷害,就是愛。在困難來臨時,撐着我的脊樑骨,也是愛。陪伴是最長情的愛。蕭玄,有些責任,不要硬拽到自己身上去。”
白玉嬌柔柔的聲音,在蕭玄耳邊慢悠悠的響起,蕭玄擡起頭,聲音有些沙啞:“也許吧!”
白玉嬌揉了揉蕭玄的髮梢,嘴角揚起,笑了笑!眼前這個會像孩子一樣固執着所思所想的男人,那麼讓人安心。是那個即使不能給出一紙婚書,依舊會讓人無比安心的男人!
蕭玄只是片刻消沉,就擡起頭來,說道:“你安排一下,告訴四喜他們,要多加防範。少林的人雖說是華夏武道名門,但是我對他們完全不瞭解!萬一他們行小人之道……”
白玉嬌深以爲然的點了點頭,忽地想起了龍頭,張嘴說道:“今天與你一起的那個魁梧男人,我覺得,我覺得他像是個很厲害的人,但是……我也說不清楚,我覺得他怪怪的!”
蕭玄苦笑了下,說道:“他是官方的人。他身居上位,身份特殊,在華夏能不給他面子的人,還甚少。身上自有的上位者氣息,和旁人對他的態度,會讓你覺得他很厲害。但是官面上的人,身有各種掣肘,所以他的想法和行事都很擰巴。比如,他既想我死,但又不敢讓我死!”
“爲什麼?就算我能理解他想要你死,可爲何不敢?蕭玄,到現在,我都不知道,你到底是什麼身份!算了,你不說的,我也不問了。他到底是什麼身份呀?他想讓你死,不如我們先弄死他個老王八!”白玉嬌前半句還有些傷感,後半句就咬牙切齒了。
蕭玄摸了摸鼻子,說道:“如果把官方比作明代朝廷的話,他就是東廠的老大。只屬於皇帝所監管,負責天朝境內所有暴力事件。所有危險人物,都要接受他們的監督,包括武道中人。就是電影中,那種甩出一個證件,隨便就可以高喊一聲,老子殺你不負法律責任的存在。不過,我想,他們跟武道中人,是有外人所不知的協議的!”
白玉嬌半響沒說話,思付了片刻後,說道:“你的意思是像道爺,北皇這樣的存在,又或者少林這樣的高手,纔是他們的監管對象?”
蕭玄點了點頭,隨即大手一擺,道:“不說他了,他對咱們影響不大。”
只是白玉嬌卻一點兒也不能放心似的,朱脣微啓,說道:“蕭玄,我知道,你很有底氣,也不會被任何人任何勢力所束縛。我也相信你的判斷。可是,那樣一個萬人之上的大人物,在你面前卻要那麼卑微,你確定他不會反彈嗎
?”
蕭玄笑而不答,伸手在白玉嬌的翹臀上一拍,說道:“別給哥操心了!我心裡有數!”
白玉嬌看蕭玄關於龍頭,臉上大有成竹在胸的神色,也不再多說。以蕭玄的心智,她能想到的事情,他又豈會不知。就算不知,這一提點,也足夠了。
兩人又絮絮叨叨了片刻,蕭玄又交代了白玉嬌一些事情,便作勢要離開。
“又要回去陪大老婆?唉,小三沒地位,越來越難當了!”白玉嬌嘴裡調侃着,俏臉上也露出了幾許不捨。
“她,那個,現在特殊情況!”蕭玄撓着後腦勺,有些尷尬的說道。
“……”白玉嬌玉指點了點蕭玄的腦門,輕嘆了口氣。
蕭玄腆着臉,在美女臉上吧唧吧唧親了兩口,哈哈大笑着離去。原本準備跟趙四喜一行人坐下說道說道少林這邊的麻煩,不過從白玉嬌這兒瞭解的信息來看,是完全沒有那樣的必要了。趙四喜幾人,早就有了該有的心態,也做上了準備。
再次回到家中的時候,已經是大半夜了。孫媽和蘇果兒都睡了,蕭玄輕手輕腳的去了蘇玫房間門外,豎起耳朵聽起了裡面的動靜。
房間裡沒有任何多餘的聲響,只有蘇玫的呼吸聲,只是呼吸聲並不那麼均勻,似乎有些急促。
蕭玄悄無聲息的推門而入,他能給她用藥,讓她睡過去,但他不是神,無法左右她夢中的險惡痛苦。看着不知做了什麼夢,此時一臉淚痕的蘇玫,蕭玄坐在了牀頭。
大手輕輕的撫像了蘇玫的額頭,捋了捋被冷汗浸溼貼在光潔額角上的髮絲,指尖微微有些顫抖。像是怕吵醒了蘇玫,又像是有些心疼此刻在睡夢中無助的女人。
幾番折騰,蕭玄也累得不輕,就這麼靠着牀頭,睡了過去。
第二天清晨,蘇玫醒來時,睜開眼就看見蕭玄,斜靠在牀頭睡着。而她就的頭就依偎在蕭玄腿邊,兩人的姿勢和距離裡,曖昧中透着溫馨。
蘇玫莫名有些想哭,秀鼻微微發酸,讓她忍不住抽動了下鼻子!就這麼一個細微的動作,蕭玄就已經醒了過來。
“醒了?起來吃點東西。你爸的後事,我做了一些安排。飯後,我跟你仔細說一說,儘快操辦了吧!”蕭玄淡淡開口說道。
蘇玫點了點頭,但是縮在被窩卻沒有動彈,眼珠子掃了蕭玄一圈兒又一圈,蕭玄會意,笑呵呵的進了衛生間洗漱。
蘇玫這才飛快的起牀,俏臉紅彤彤的。收拾好後,下樓時,看見蕭玄和蘇果兒已經在吃飯,孫媽忙碌着,她莫名有些心安。似乎父親去世帶來的傷感,就在這個溫馨的早餐畫面裡,被沖淡了不少。
飯後,蕭玄帶着蘇玫前往火葬場,正如白玉嬌所說的那樣,每個人要遭受的苦難,也許是天定的,不是每樣蕭玄都能解決。就像死爹死媽的傷心,蕭玄既無法解決蘇玫此時的傷感,也無權不讓女兒此時來盡最後的孝道。
火葬場這地方,陰森森的,有種說不出的滲人。蕭玄倒是無所謂,但蘇玫卻有些緊張,她甚至忍不住主動拉住了蕭玄的手,似乎這樣會安心一些。
火葬場的工作人員跟蘇玫商議着整個葬禮流程,蘇玫靜靜的聽着,時不時會看一眼身邊的蕭玄。似乎,蘇爲天的猝死,讓她不知不覺中,對蕭玄有了中說不清的依賴。
就在安排好了一切,走出火葬場時,蘇玫的手機卻作響了,蘇玫接起電話,蕭玄只聽見蘇牧遊的聲音,當手機吧嗒落地時,蕭玄知道,壞菜了。
故作了鎮靜,蕭玄問道:“怎麼了?”
“沒事!”蘇玫的語氣很漠然,撿起了電話。
只是話音一落,豆大的眼淚就開始流!面無表情的流淚,這足以讓任何一個男人心疼。
蕭玄沒來得及罵娘,掉落在地上的手機就又響了起來,這回,蕭玄眼疾手快,搶先一把撿起手機接了起來,電話裡姜皓然的聲音有一點兒得意,說道:“如果半小時後,我見不到你,蘇牧遊一定會死得很難看!相信我,蘇家會爆發有史以來最大的醜聞。”
顯然,電話那頭,還不知道此時接電話的是蕭玄,“好,你等着,老子來見你!”蕭玄冷聲回了句,就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後,蕭玄一把抱起了蘇玫,將精神有些崩潰的她,直接抱出了火葬場。
上了車,過了好一會兒,蘇玫纔像是有些緩過來了,“你說,他說的醜聞會是什麼?”
蘇玫自然知道,姜皓然能說的醜聞,自然不會是小兒科的蕭玄有幾個女人那樣的花邊新聞。但是她真的想不出,還能有什麼!她從小自律,身家清白。
就算蘇牧遊吸毒,這種事情也算不上是極大的醜聞。在圈子裡,吸毒的事情,天天見報,這種事情別說在有錢人的圈圈裡,就是在普通民衆眼裡,都算不上什麼大新聞了。
蕭玄憋着氣,也沒說話。蘇玫隔了半響,忽地說道:“蕭玄,你該不會知道,知道姜皓然說的醜聞吧?是不是你,你的,豔照?”
“……”蕭玄翻了翻白眼,沉聲說道:“你不要胡思亂想,我見到他後,自然就知道了!”
蘇玫搖頭,道:“如果可以,我想,你最好不去見他!姜皓然肯定有所準備!”
蕭玄有些愕然,若在以前,蘇玫又怎麼會說這樣的話?這話裡的關心,幾乎不假掩飾,這太不符合蘇玫的性格了!
“事情總歸是要解決的!”蕭玄淡淡的說道。
蘇玫不敢想,蕭玄說的解決,是如何去解決。姜皓然是姜鐵腕的兒子,是燕京太子黨裡的領頭羊。可不是阿貓阿狗,可以隨便打殺的。
她有些擔心蕭玄,胸口就像是壓住了一塊大石頭,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蕭玄的臉色很陰沉,把蘇玫送回家後,就匆匆出了門。
就算是太子黨的老大,也該做個了斷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