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女子般的芊芊玉手緩緩揮出,十名黑衣人頓時感到一股沉重的窒息,他們飛快的後退,可是腳步才挪動就再也動不了了。一聲聲發自內心的驚叫傳出後,他們痛苦的倒下。
沒有傷痕,沒有明顯的攻擊。好像中邪般的帶着無邊的恐懼倒下了。魏興俊美的面孔在剩餘黑衣人的眼中成爲了惡魔。詭異和驚悚讓他們想要挪動腳步,卻死活都擡不起腳。
魔法師臉色大變,再也顧不上別人,就連一旁的鬥師都沒有招呼,身形如一道清風般的急速的凌空奔去。他是風系魔法師,就算他眼裡的大人也沒有他的速度快。他相信自己的速度,相信只要想逃,就沒有人能夠追的上。
可是他的身形剛升入空中,魏興卻詭異般的出現在他的跟前。冷聲道:“難道你以爲我說的話是放屁嗎?我說你們一個都走不了,就不會讓你們逃走一個。”
十指連續彈出,一道道夢力以可見的速度飛射對方。不等臨近,夢力變化成冰箭。冰冷的寒芒讓魔法師連忙釋放了風刃,可是在魏興噩夢驚的攻擊下,魔法師硬生生的給逼了回去。
魏興冷聲道:“你們的實力雖然不錯,可是和只會放冰箭的老傢伙相比,還差得遠!”
一聲聲氣爆傳出,噩夢驚轉化夢碎魂,直接將對方給炸成了碎片。漫天血雨落下,鬥師的戰意全消。心中僅存的唯有恐懼。
如果之前魏興說殺死他心中無敵的大人,鬥師不會相信的話。那麼現在,在血雨漫天的情況下,他再也不會懷疑。魔法師和他的實力相當,可是就算是這樣都沒有擋下魏興的一招,他根本就沒有絲毫還手的餘地。
他突然雙膝跪地,對着魏興道:“大人,你就放我吧!我也是聽命行事的,我根本就不想來獅國的。”
魏興冷聲道:“你也是大主教的?”
鬥師連忙點頭道:“是的,我們都是大主教的。可是。。。。。。”
魏興阻止對方開口,沉聲道:“既然是大主教的,難道你們的教主就沒有說要避讓獅國的修真者嗎?”
鬥師道:“教主下過命令了。可是我們只是教衆,教主的命令我們要聽,灰衣大主教的命令我們同樣要聽。我也是身不由己啊!”
魏興疑惑道:“灰衣大主教?我聽說過紅衣大主教和白衣大主教,怎麼從來就沒有聽說過灰衣大主教?”
鬥師連忙道:“大人不知道正常,就連大主教裡也很少有人知道。灰衣大主教就像是你們修真者門派中的長老和前輩。在大主教裡,只要實力達到了一定的層次,都會被教主命令閉關。這些前輩高手沒有職位,可是卻有實權。除了教主外,他們可以命令大主教裡的任何人。因爲最先的要求是苦修,所以他們都是身着素布灰衣,概稱灰衣大主教。”
魏興沉聲道:“就算是他們有着實權,可是大主教不是教主說的算嗎?”
鬥師道:“是教主說的算。可是現任教主並不能指揮他們。灰衣大主教就像是一個獨立的體系。而灰衣大主教裡面還有一個主教大人才是他們的真正教主。主教大人不管外面大主教的
事。如果說現任教主是皇帝,那麼主教大人就是太上皇。雖然不攝政,可是卻有着至高無上的權利。”
魏興沉聲道:“這麼說魔神是征服了你們的主教大人,纔會讓你們來獅國的?”
鬥師道:“這個我真的不知道。我們幾個的實力根本就沒有資格成爲灰衣大主教。而被你殺死的大人才是灰衣大主教。我們連魔神是誰都不知道。”
魏興心中駭然道:“一個灰衣大主教就這麼厲害了?如果來個十個八個的,怕是連我都要吃力。更何況還有一個主教。”
他沉聲道:“你知道灰衣大主教有多少人嗎?”
鬥師搖頭道:“這個我真的不知道,我見過的只有三人,可是我沒有見過的還有多少我就不知道了。”
魏興微微點頭道:“很好,你很聰明,既然你抓住了機會,我就饒你一命。不過你回去最好和你們的教主說一聲,以後大主教的人再敢來獅國,我見一個殺一個。”
鬥師連連點頭,剛起身要走,突然停下腳步道:“大人,他們也是沒有辦法纔來的,大人能不能。。。。。。”
魏興沉聲道:“死的人需要人陪葬。讓你活着已經超出了我的底線。”
鬥師連忙轉身,頭也不回的離去。魏興冷冷的朝着剩餘的黑衣人走去,每一步好像踩在黑衣人的心頭。腳步沒有絲毫的聲響,可是無聲的聲響卻像是一記記重錘轟擊在黑衣人的胸口,讓他們難受得想要吐血。
沉重的氣氛讓黑衣人臉色蒼白,一名黑衣人兩腿顫抖道:“大人,不要殺我們。求求你不要殺我們!”
魏興沉聲道:“不殺你們?難道你看不到這地上的屍體嗎?”
黑衣人慌張道:“這些人都不是我們殺的。我們的實力根本就殺不死他們。他們都是紅衣大主教殺的,和我們沒有關係的。”
旁邊的一名黑衣人連連點頭道:“真的,大人。不信你可以問問她。我們真的沒有殺一人。只要大人饒了我們,我們誓死跟隨大人。求求大人放了我們吧!”
冷冰凌微微點頭道:“夢神,他們說的不錯。你就放了他們吧。過多的殺戮對修行不利。”
魏興看着淡然的冷冰凌,沉聲道:“我給你們一次機會。如果你們錯失了這次機會,不管你們逃到哪裡,等待你們的只有死。先將這裡收拾一下!”
看着黑衣人一個個慌張的忙碌起來,冷冰凌緩緩的挪動腳步,朝着後山走去。魏興不知道該說什麼,可是腳步卻不由自主的跟了上去。
後山雜草叢生,一人多高的草叢中,一個天然的山洞被雜草掩蓋。冷冰凌緩緩的走進山洞,好像沒有看到身後的魏興一樣。
山洞不過四五個平方,地上除了一些碎石就是凹凸不平的岩石。在山洞的裡面,有着一張平坦的大岩石,冷冰凌盤膝而坐,秀目微合。如果不是她絕美的容顏,魏興還以爲她是一個得道高僧。
魏興就站立在冷冰凌的身側,一句話都沒有說。兩個人就這麼靜靜的待着。一待就是一天一夜,時間好像已經停滯。又好像兩人想要保存這份寧靜。
冷冰凌的雙眼未開,動人而淡然的聲音從櫻脣而出:“夢神,你該走了!”
魏興點頭道:“是的,我該走了。也不知道我還有沒有機會再來!”
冷冰凌輕聲道:“不用來了。你是我情感上的一道桎梏。現在我已經掙脫的桎梏,全心全意的修煉了。”
魏興點頭道:“這個我已經知道了,可是我放不下!”
冷冰凌道:“沒有什麼放不下的。你是我的桎梏,我也是你的桎梏。我愛過你,也恨過你。你也是唯一一個走進我心裡的男人,可是現在我的心中再也沒有羈絆。我想你應該明白我說的是什麼。”
魏興點頭道:“我知道,你一心向道。我來只能增添你的煩惱。”
冷冰凌道:“夢神,你錯了。你來不來都一樣。在你沒有出現之前,我的心中確實還有你的影子,可是現在我終於放下了。我的心現在純淨得如一潭清泉,任何東西都無法令其波動。
或許閒暇時我會想起你,也會祝福你。可是你已經不會帶給我煩惱。”
魏興走到冷冰凌的跟前,近距離的看着冷冰凌,好像要將冷冰凌刻在心裡。他嘆道:“可惜我做不到,如果我能夠做到的話,我也不會這麼煩惱了。”
冷冰凌伸出玉手,撫摸着魏興的臉頰。細嫩的柔荑沒有絲毫的情感波動,她輕聲道:“夢神,我的愛人。或許你現在不明白,可是你總有一天會明白的。人生百年一切都是過眼雲煙,
只有天道纔是我們要追求的。或許你會比我先走一步,可是你要經歷的則是更多的磨難。”
魏興撫摸着冷冰凌的玉手,苦笑道:“我現在沒有心思想這些。魔神的事我不能放下,或許魔神的事結束了,我纔會有時間想想你的話。”
冷冰凌輕聲道:“去吧,有時候回憶比擁有更加的美好。”
櫻脣蜻蜓點水般的在魏興的額頭一觸即收。近在咫尺,魏興卻感到兩人的距離天涯般的遙遠。他緩緩的走出山洞,飽覽羣山,深呼一口氣,大步的離開了後山。
冷冰凌的話讓他心疼,也讓他解脫。直到現在,魏興才知道冷冰凌在他心中的位置。他喜歡冷冰凌,他愛冷冰凌,可是這種愛就連他自己都說不清楚。那次的意外讓他一直耿耿於懷,就像是一個枷鎖在他的心頭。
現在枷鎖解開了,可是魏興卻好像更加的失落。那是比失戀更高層次的失落,一種介於精神愛戀的失落。他知道冷冰凌的心意,也知道冷冰凌心中有他,可是他更知道他和冷冰凌不可能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