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活着,都如同提線木偶一般。
當你奮力掙脫,走另外一條與衆不同的路時,你又怎麼會知道,這不是命註定的呢?
許狂歌這段時間,一直都在思索着一個問題。
自己到底是人族,還是仙族呢?
明明是人族,但是好像飛昇之後,自己又是仙族……
既然是這樣,肖遙爲什麼不能得到仙族的認同呢?
後來。他又懶得去想這個問題了。
反正,他對肖遙還是有足夠信心的。
而且,不管是他也好還是肖遙也好,都不會對所謂的仙族身份產生什麼多麼期待的想法。相反的,許狂歌巴不得自己是個人族,畢竟聽肖遙和青龍說了那麼多,人族明明纔是真的碉堡了好不好?
像兩家孩子打架,也會以自己父親以榮,哪怕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試想一下,當你打不過鄰居家孩子的時候,忽然指着對方的鼻子大罵一句:“我爹曾經騎在你爹脖子撒尿!”
爽不爽?
別人是怎麼想的,許狂歌不知道,但是每每想到這些,許狂歌都覺得挺爽的。
這是許狂歌最爲灑脫的地方了,從來不會去用複雜的方式去思考一個簡單的問題,否則那是庸人自擾。最讓許狂歌感到難以理解的,是他不知道爲什麼總有一些人,非得做一些沒有道理的事情。
能一劍解決的事情,爲什麼不去這麼做呢?
非得拐彎抹角的,簡直是在浪費時間。
於是,許狂歌懷揣着內心深處對仙族衆多不滿,一人一劍,殺了過來。
他覺得,仙族種種罪行已經罄竹難書了。
在一條蜿蜒小道,白衣劍神揹着一把劍,牽着一頭小毛驢,一步步往前走着。
毛驢渾身毛髮雪白,仙氣斐然,自然是在仙族才能看見的仙獸了。
有意思的是,這匹雪白毛驢,在看到許狂歌后,跟了來,攆都攆不走。
“我說,別的劍仙,要麼是騎白馬,要麼是踏青雲,我特孃的,騎在一頭驢,你覺得有意思嗎?”許狂歌一邊牽着毛驢往前走着,一邊發泄着自己的不滿。
他還是挺羨慕肖遙的,人家的坐騎,還是一隻電虎呢,看去威風凜凜的。
自己騎頭驢算怎麼回事?
阿凡提嗎?
當然,許劍神也不知道阿凡提是誰。
更讓許狂歌感到惱火的是,這毛驢長得不怎麼樣,但是脾氣還挺大的。
騎倒是給騎,但是騎一會,它覺得累了,非得將許狂歌給晃下來。
這哪裡是毛驢啊?簡直是找了個大爺!
“我告訴你,我現在先留着你,等以後我見到我媳婦了,把你給煮了,我媳婦經常說,天龍肉,地驢肉,雖然不知道能不能遲到龍肉,但是吃一吃驢肉,還是沒什麼問題的,先過過癮嘛!”許狂歌說道。
白色毛驢只是打了個響鼻。
一副不以爲然的樣子。
其實許狂歌第一次唸叨這句話的時候,毛驢還真是被嚇壞了,但是當它意識到許狂歌翻來覆去總是喜歡說這樣的話來嚇唬它的時候,它也無所謂了。
它也算是看出來了,其實許狂歌並不是真的想要吃了它。
話說回來,若是許狂歌真的厭煩它的話,直接將它拋棄便是。
只要許狂歌願意,哪怕自己糾纏,以許狂歌的實力,想要將自己甩掉,還能是什麼難事?
所以說啊,這是個嘴硬心軟的劍尊……
其實,許狂歌覺得帶着一頭毛驢去殺仙尊也不是什麼壞事。
最起碼這一路,自己憋在肚子裡的話,可以好好說道說道了。
不需要自言自語了。
過了一會,他又騎在了毛驢。
“別不滿啊,我已經讓你休息很長一會了,要是你還不讓我騎,我真要把你給扔了。”許狂歌非常嚴肅說道。
毛驢這一次倒是沒什麼意見,安安靜靜,不急不緩,往前走着。
“對了,你還沒名字吧?不然,我給你起個名字吧?”許狂歌說道。
毛驢腦袋下點了點,表示贊同許狂歌的意見。
“嗯……叫你毛毛好不好?”許狂歌說道。
毛驢使勁打了個響鼻,表示對這個名字強烈不滿。
“哈哈,不喜歡啊?不喜歡也沒事,咱們換一個嘛!叫你……仙帝如何?”許狂歌說道。
毛驢都不敢吭聲了。
“嘿嘿,仙帝算了吧,太大了,把你扛不住,畢竟我現在也打不過仙帝,不然,叫你道理吧,畢竟我這次來仙族,是打算和那些仙族好好講一講道理的,正好又遇見了你。”
這一次,毛驢倒是沒什麼不滿的情緒了。
沒辦法,相較於仙帝,或者是毛毛……
它還是覺得“道理”更正常一些。
終於,毛驢停了下來。
許狂歌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白衣男人,臉帶着微笑。
“是要送死,還是要……送死?”許狂歌問道。
雖然話是這麼說,但是他內心卻提高了警惕。
在對方的身,他感受不到任何仙力的波動。
也是說,對方的實力,肯定是在自己之。
白衣男人一步步走了過來。
許狂歌依舊穩若泰山。
哪怕覺得自己不一定是對方的對手,也不能二話不說撒丫子跑吧?
那樣的事情,也肖遙幹得出來,自己是肯定不行的,畢竟人要臉樹要皮。
等年男人走到跟前後,對方纔笑着說道:“我只是個讀書人,嗯……是讀書仙吧,不會打架的。”
“那你幹啥?”許狂歌好問道。
“哈哈,我準備寫一首詩,但是不知道該寫什麼,恰好聽聞,這邊有個騎着毛驢殺仙尊的劍尊,想要跟在後面,好好看看,說不定哪天有靈感了。”年男人認真說道,“你覺得怎麼樣?”
許狂歌想了想,笑着說道:“那有點意思了啊,這毛驢非得跟着我,你也是要跟着我了?”
身下的毛驢,眼神已經充滿了畏懼。
身體,還在瑟瑟發抖。
許狂歌用腳踢了踢毛驢的肚子,沒好氣道:“怕個屁啊?老子都不怕,你一個勁的抖,真要將我抖下來了,非得吃了你,信不信?”
毛驢還是繼續抖。
許狂歌沒辦法,只要從毛驢身跳了下來。
他拍了拍毛驢的腦袋,看着那位年男人。
“要是哪一天想和我打一架,直說,別下黑手行。”
“不會的。”年男人說道,“一起走?”
“成!”許狂歌倒是天不怕地不怕。
也不對,許劍神也是也怕的。
怕自己喜歡的姑娘哭鼻子。
更怕自己喜歡的姑娘,等不到自己回去。
靈武世界的時候是,現在也是。
他想了想,在靈武世界的時候,那姑娘等啊等,都沒等到自己回去了。
這一次,自己說什麼也不能讓她失望了。
不對的事情,做一次行了,兩次的話太過分了,許狂歌自己都沒把飯原諒自己的。
走在小路,那年男人也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掏出來一本書,認真看着。
邊走路邊看書,腳步卻依然穩健。
“你說,這些字,怎麼那麼不得了呢?”年男人嘆了口西,唏噓道,“好像天底下的道理,都被說完了,弄得我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不知道的話,別說了吧。”許狂歌笑着說道,“我是這麼想的,總不能非得白費腦筋吧?”
“哈哈,這話說的也對,那我不想了。”年男人將書收了起來,說道,“你沒想過,自己真的會回不去嗎?”
“想過啊,也挺怕的。”許狂歌其實能猜到,自己身邊的這位年男人身份定然不一般。
但是既然自己不知道對方是誰,對方也不願意透露,索性不去想了。
畫扇以前說過,許狂歌這樣懶散的性格,一定是屬鹹魚的。
沒有夢想的鹹魚……
許狂歌跟姑娘說,自己是有夢想的。
夢想是帶着姑娘看一看仙魔妖三界,然後摘下一片星河,送給她。
跟她說一句,慢慢星河,不如你璀璨。
一起看星光燦爛,一起看燈火闌珊,不好嗎?
“你的道理,都在劍裡,但是遲早有一天,會有一個劍裡藏着的道理你還多的。”年男人說道。
“嗯,那我想辦法偷走他的劍,到時候你幫我把風,怎麼樣?”許狂歌問道。
年男人皺起了眉頭:“君子所戒也。”
許狂歌哈哈大笑起來,擺了擺手,說道:“你要是非得這麼說的話,那從現在開始,你還是別跟我說話了。”
“爲什麼?”
“因爲書也說了,交淺言深,君子所戒也。”
年男人哈哈笑了起來:“原來你也讀過書。”
許狂歌不置可否。
前行數十里,許狂歌停了下來。
眼前,便是一座巍峨山峰。
“你等等我,幫我看毛驢,我去殺個仙尊回來。”許狂歌說道。
年男人伸出手,接過毛驢,笑着說了聲好,又說:“在此地的那位劍尊,還藏有不少用仙界僅有的琉璃花釀的琉璃酒,記得帶一點回來。”
“好!”許狂歌仰天笑了一聲,長掠而去。
年男人拍了拍身邊的毛驢,看着許狂歌消失的方向,眯縫着眼睛。
“狂士立刀,雅士使槍,君子執劍,你說,他是不是個君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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