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過來,誰再過來,那麼我就沒法保證他的安全了...”
江源越發地覺得自己真是越來越有綁匪的潛質了,話說以前在外邊刀槍火海地衝殺的時候,怎麼就沒有發現自己有這樣的天賦呢?
一邊一臉淡然微笑地朝着臉色難看的衆人言語着,江源一邊緩緩地後退,心頭卻是在懊惱,當年還是太單純了,只知道明刀明槍的下手,若是能夠有現在這樣的天賦,那時候只怕是會少吃很多虧。
“你走不了的...”吳先生陰寒着臉,寒聲地對着江源威脅着;他心頭現在相當的惱火,對面這廝時間把握的極準,現在後邊追過來的士兵越來越多,很快地就能整個形成一個包圍圈,而且他相信狙擊手應該很快地也會被佈置到位了,但對方卻在這個時候,突然選擇退卻;吳先生這時也只能是佩服對方對時機的把握程度了。
不過他現在說的也是實話,以對方的狀況,想逃也逃不多遠。
江源這時已經感覺到了隨着自己這般小步的退後,絲毫沒有感覺到創口之處有明顯的疼痛傳來,心頭也是大定,看來自己拖延的這幾分鐘,還是相當的有作用的。
面對吳先生的威脅,江源絲毫沒有在意,只是微微地笑了笑,道:“不管我走不走得了,但總得試試...難道留下來任你宰割不成?”
“而且...你就不擔心你弟子的安危?”一邊退後,江源一邊示意了一下自己的手頭還扣着人在。
“哼...你殺了張將軍,你以爲你拿住我的徒弟,我就放你走嗎?”吳先生寒聲地道:“你想得太簡單了...”
“哦...看來你還真不太在乎你徒弟的性命啊...”江源一邊退後一邊笑着。
而這時被江源扣在手中的那個年輕人,看着自己老師的表情,那心底也清楚的很,雖然自己是老師的弟子,但在這樣的關頭。只怕老師絕對不會因爲自己,而放過對方的。
年輕人很清楚張將軍的重要性,張將軍被人刺殺而死,作爲在一旁起到護衛和監視作用的老師,必然將會擔上極大的責任,也就受到嚴厲的懲罰,這若是把刺殺的人抓住了,那還好說,或許還能減輕一些責任;但若是連人都跑了,那麼結果將是極爲的嚴重的。
這相對比起來。自己這個徒弟,在老師的心目當中,現在是絕對比不上眼前這個人的。
所以,這時候這年輕人原本因爲江源扭着手,而帶着痛苦表情的臉龐,這時卻是驟然地扭曲了起來。
但他身後的江源似乎絲毫沒有察覺到一般依然帶着他快速地向後退去。
原本這正不緊不慢隔着十餘米遠,跟着的吳先生,這時也看到自家徒弟臉上露出了兇色,這時心頭暗暗地一嘆。然後彷彿被江源威脅到了一般,止住了腳步。
看着吳先生止住了腳步,江源的臉上似乎也露出了一絲得意之色,更加快速地往後退去。
眼見着距離越來越遠。年輕人臉上兇色再次地一冒,然後那一直垂在一邊的左手輕輕地一動,一枚細長的尖刺悄無聲息出現在了他的掌指之間。
正當他一咬牙,便要將那枚尖刺。狠狠地朝着江源的左腹捅下去的時候,突然覺得喉間一緊,然後一聲細微的“噶擦”聲傳來。整個人便失去了意識。
江源輕輕地嘆了口氣,伸手勾着年輕人的屍體,快步地朝着身後加速退去...
“原本我正直的性格,原則上是不允許我有沒有殺人質的想法的,唉...可惜啊,不但害了自己的命,還把我的原則給破壞了...”
想到這裡,江源又嘆了口氣,道:“既然這樣,那麼就抱歉了,我也就再廢物利用一下...”
當下,又快速地退出了十餘米遠,看到了數十米外,那吳先生已經發現了這邊的情況不對之後,江源冷冷一笑,不再停留,將年輕人的屍體往身後一背,轉身就跑。
“啊...開槍給我開槍...”吳先生這時已經看出了自己的弟子失敗了,而且已經被對方殺死了,這撒腿就追的同時,嚎聲尖叫道。
“噠噠噠...”瞬間之間的,便有十餘條火舌超越了吳先生,朝着黑暗中江源的身影激射而去。
身後的槍聲似乎對江源絲毫沒有任何影響一般,他一刻不停地朝着外邊急衝而去;只是感覺到了背上的連連地傳來了一陣陣細微的震動。
遠遠追在身後的吳先生,看得眼前那已經逐漸模糊的身影,以及自己弟子那不住顫動的身軀,這隻覺得是一股怨氣有從天靈蓋直衝而出的感覺;但偏偏又無可奈何,他怎麼都想不通,明明對方腿上的傷又加重了,怎麼跑起來跟沒事人一樣?
“停止開槍,跟我追...”看着那些子彈打得自己的弟子一顫一顫的,明顯卻是連對方一根毛都沒傷到,這憋着一口老血追在後邊的吳先生,只得怒聲喝道,他可是生怕後邊那些該死的丘八一不小心給自己來上一梭子,那就冤透了。
感覺到隨着那吳先生的命令,身後的槍聲也隨之一停,江源這時絲毫沒有猶豫,趕緊地丟下背上當盾牌的屍體,撒腿就跑。
這被百八十斤的玩意背在身上,想要跑快都不容易,而且江源也開始感覺到了自己的大腿又開始了跑一步就痛一下的感覺,當下這趕緊地是抓住這機會,丟下負擔,趕緊的跑。
看着那江源驟然加速的背影,吳先生這臉色一苦,這到底什麼跟什麼?那傢伙是鐵打的麼?剛這小子揹着自己弟子,而且又受了傷,自己也只能說是勉強比對方的速度快上那麼一些;現在這傢伙沒有了負擔,看他跑起來那動作靈便的模樣,哪裡像受過傷的人?
這時,吳先生都忍不住在懷疑了,這小子受的傷,是不是在一直騙自己的,否則怎麼跑起來這麼快?
但這吳先生一邊死命的追,一邊又想,這不對啊...這小子要是沒受傷,完全沒必要騙自己,早跑了;絕對不會是爲了再賺自己一個徒弟,當初要下殺手,早下了,哪裡輪得到現在?
腦袋只覺得暈乎乎的吳先生,這時只能是咬着牙,暈乎乎地跟着江源身後,豁出全力追過去,他就不信了,這小子就算真是鐵打的,這被重機槍這麼在腿上飈了一槍,他能支撐多久?
“呼哧呼哧...”
吳先生追得是氣喘吁吁的,但看着眼前那明顯也開始跑起來跌跌撞撞的身影,轉頭看了看身後那早已經被拋得遠遠的,沒有了人影的後續隊伍和兩個弟子,這隻得是又咬着牙大步地往前追。
江源這時也是氣喘吁吁的,他的傷口這時早已經是又開裂了,若不是有兩根銀針在裡邊固定着,早已經是出血虛脫了,但現在失血不算太多,但前前後後加起來,卻是也不少;
雖說體內的能量正在持續地補充體能和失血消耗,但這麼一陣跑,卻是也有些支撐不住了。
伸手摸了摸口袋裡,卻是又發現自己根本就沒帶老山參之類的補氣藥品,當下只得是強撐着繼續往前跑;這時候可不敢停,後邊那老傢伙可不是吃素的,要被他纏上了,再被後邊的人追上來,自己到時候可算是前功盡棄了。
如此般的,兩人一前一後,又強撐着往前邊跑...
又跑了一段之後,江源這終於是覺得支撐不住了,兩眼都只差沒冒金星,而隱隱地聽得後邊那老傢伙這時也似乎只有出氣沒了進氣的模樣,跟在後邊一步一挪;這無奈地停住了腳步,雙手撐着雙膝直喘氣。
這喘了兩口氣,勉強轉過身去,看着後邊二、三十米外,那吳先生這時也停住了腳步,跟他的姿勢一般無二地撐着膝蓋,“呼啦呼啦”如同扯風箱一般地直喘氣,這便無奈地苦笑道:“你...你總追着我幹嘛...”
“你...你這麼大...大年紀了...這幾...幾千米的高原...當心...當心這一口氣上不來...就完蛋了...”
“你...你...才完蛋...我身體好...好的很...小子...你有種...再跑...看我今天...幹不...幹得死你...”吳先生這時連嘴巴都有些發青,但卻是死死瞪着江源,滿臉的不服氣,扯着嗓子,前氣不接後氣的道。
“那好啊...你再追...我...我給你這個機會...只要你能追上我,我就不...不跑了,乖乖跟你回去...”
這感覺着自己這休息了一下,氣勻稱了幾分,江源又看了看自己的大腿,這時感覺已經痛麻木了,血明顯的也不怎麼流了,這嘿嘿地乾笑了兩聲,轉身又跑...
看着江源又跟兔子一樣,搖搖擺擺地往前跑,這吳先生扯了扯嘴角,咬了咬牙,又跟着起身往前跑了起來;
只是,他這又跑了十幾米之後,卻是發現,自己的腦袋開始一陣陣的發暈,典型的開始缺氧了...
話說他在這高原五六年了都沒出現過這情況,這次這般高速跑了四五公里之後,似乎終於高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