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王小乖帶着紀發進入教室之後,教室裡面除了最後一排沒人坐,只餘兩個空位了。
王小乖道:“今天有新教授來試課,以替補離開的齊教授。等下很多校領導都會來聽課,最後一排就是給他們留的位子。反正也不需要身份認證,紀發哥哥,你就陪我呆一節課吧。反正還有一節課,我們就放學啦。”
看着王小乖可憐兮兮的大眼睛,紀發用以告辭的言語也都咽回了肚子,笑了笑,道:“那好吧,那我就陪你留一節課好了,只是這位子似乎沒有了誒。”
“不礙事。”
王小乖揮了揮手,然後帶着紀發來到了第八排偏左邊一點的空位處,並衝着空位旁邊坐着的一個反戴棒球帽的男生哼聲道:“端木峰,第十排還有一個空位,你到那兒坐去,這個座位被我徵用了。”
王小乖口中的端木峰是一個反戴棒球帽,穿着名牌哈倫多兜收腳褲、手工針織白色短袖Tee,看起來頗爲俊朗也頗爲富有的大男孩。
當王小乖說出這話後,端木峰擡起了頭,目光自然而然地略過王小乖,落在了王小乖身旁的紀發身上。
端木峰看着紀發,眼目中彷彿能迸出火光來。
他上下打量了紀發一番,然後揚眉道:“小乖,這個傢伙是誰?不會是你男朋友吧?打你來到這所學校之後我就開始追求你,你卻一直對我愛理不理。呵!原來你早已經有了男人?”
王小乖眯起了眼睛,衝着端木峰道:“本小姐有沒有男人,與你有什麼關係?”
端木峰乜了紀發一眼,道:“這傢伙從頭到腳,我也沒看出什麼特別的地方來。他家裡有錢?他是某公司老總?他爸是大官?再怎麼樣,他比得上我堂堂端木家族繼承人?”
記憶中的紀發雖然是一個連飆車都沒有本錢的窮小子,身份的確比不得端木峰,但王小乖可不在乎這些,聞言後沒有絲毫猶豫,冷聲回諷道:“怎麼,我喜歡誰,還要和你端木大少爺報備一下嗎?”
因爲王小乖的聲音過大,此刻整個教室
裡上百名學生,都將目光投了過來。
端木峰的面色變得陰沉起來。
作爲端木家族唯一的繼承人,又是一名尚未踏足社會的學生,端木峰很要面子。此刻忽有上百道目光投了過來,且是因爲有個女人在諷刺他,這讓端木峰覺得丟臉無比,面頰變得滾燙。
現在不離開端木峰很清楚小魔女也似的王小乖一定會讓他下不來臺,可現在離開未免太丟人了些。正當端木峰不知該如何作爲的時候,外面傳出一陣繁雜的腳步聲,幾名穿着正式的校領導人說話間來到了班級門前。
端木峰惡狠狠地看了一眼紀發,然後衝着王小乖抖了抖食指,道:“王小乖,你行。這會兒沒有過招的機會,我就讓讓你,不跟你計較。等什麼時候有空,我真要好好領教一下你這所謂的男朋友的高招了。”
校領導的到來給了端木峰一個臺階下。
言罷,端木峰憤然離座,並從懷中掏出一疊紅鈔,扔到了坐在一旁的男同學的身上,喝道:“滾後面坐着去,你這個位子我買了。”
那男同學顯然認識端木峰,聞言後立馬將那一疊紅鈔撿起來塞進兜裡,諂媚地笑道:“峰哥,你說你要這位子還用錢買嗎?成成成,我去後面兒坐。”
隨着那名男同學拿錢離開,端木峰怒氣衝衝地坐在了與紀發二人毗鄰的位子上。
對於端木峰的威脅,紀發表示無奈。他來津天大學只是找人而已,竟無意間多了個敵人。
紀發看了眼一旁憤怒無比的端木峰,又看了一眼王小乖,搖了搖頭,輕聲道:“你這樣有些不對,畢竟這是人家先搶到的位子。”
王小乖哼了一聲,道:“那又怎麼樣?本姑娘要他的位子是他的榮幸。”
聽到這話,紀發眉梢微豎,責聲道:“非禮勿行。別人已經搶到的位子,我們可以與別人協商,但是硬搶不會有些無禮嗎?我……”
不等紀發說完,王小乖已經拉着紀發的胳膊坐了下來。
“好啦好啦,我的老學究紀先生……”
王小乖臉上帶着無奈卻也好笑的神情,道:“我的紀先生,你怎麼還和兩年前一樣喜歡說教呢?不過兩年前我就說過,別人對我說教我懶得搭理,但你說教……我聽你的還不行嗎?”
王小乖見過老學究,見過飆車手,卻從來沒有見過紀發這樣能將誨人不倦的老學究與瘋狂的地下飆車手這雙重身份完美地結合在一起的人。
兩年前的接觸讓王小乖非常信服紀發,不僅將紀發當成了朋友,還將紀發當成了人生導師。兩年前王小乖已經在紀發的說教聲中變得非常乖巧了,甚至王家人都驚歎於王小乖的變化。而這兩年沒了紀發的蹤影,王小乖也再次變得頑劣起來,這纔會被王家老爺子派人送到津天大學來,試圖在齊安之老先生手底下學學儒家思想,改一改頑劣的性子。
只是齊安之老先生一個月的講堂並不能讓王小乖變得人如其名,反倒是紀發的出現,讓頑劣的王小乖內心深處的柔軟之地再次被佔領。
天不怕地不怕,卻唯獨願意聽一個人的話。這是一種非常微妙的感覺,王小乖樂在其中。
而對於王小乖與紀發打情罵俏般的言行,坐在一旁的端木峰冷哼一聲,眼中幾乎要冒出火來。
此刻,隨着紀發與王小乖坐定,教室內已經呼啦啦涌入了十來個人。
這些人都是校領導人,來新教授試課的班級裡面聽課。
一衆校領導簇擁着一箇中年男人朝最後一排走去。
當看到這個中年男人之後,王小乖嘴巴忽然一張,驚道:“洪叔叔怎麼也來了?”
“洪叔叔?”紀發微揚眉頭。
王小乖點了點頭,偷偷指了指那被校領導們簇擁着的中年男人,道:“他叫洪常惺,是津天大學的副校長,同時也是我爸爸的朋友。天哪,我不怕他知道我將你帶進了教室,就怕他知道這件事情之後告訴我爸爸,然後我爸爸護女心切,又會找你的麻煩。天知道我那位權高位重的老爸爲什麼整天不將心思放在事業上,反而放到一切與我接觸過的異性身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