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一趟碧幽宗,所以我需要關於它的消息。”
面對鸞鳳,林修沒有拐彎抹角,直接道出了來此的目的。
“我想以你的身份,不應該不知道吧。”林修補充上一句。
坐在書桌前的鸞鳳,美麗的眸子透過黑邊框鏡片,望着林修,眼神間有所閃動。
看她這樣子,顯然是知道些什麼。
林修神色平靜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容,望着對方,等待對方開口。
沙啦啦......
鸞鳳很隨意的將身前的秀髮甩到肩後,露出了那張不施粉黛卻依舊美麗的臉龐,美眸饒有興趣的打量着林修。
“消息我有,但你得給我一個理由。”說着,鸞鳳摘下扛了許久的黑色大眼鏡,神態很平靜的道,“你打聽碧幽宗的消息,要做什麼?”
鸞鳳的話,讓林修神色一喜但旋即又陷入了沉默,他在考慮,要不要告訴這個女人自己的目的。
片刻的沉默,林修最終還是開口,只是嘴角噙着的那抹笑意,卻不在了。
“我需要借碧幽宗的寶靈鑑一用。”
“寶靈鑑?!”鸞鳳大爲詫異,追問道,“那可是碧幽宗的鎮宗之寶,你借這個東西做什麼?”
林修平靜而對,道:“救人。”
得到這個答案,鸞鳳忽然也陷入沉默,望着少年眸子裡的那抹堅定,她臉上居然浮起一抹古怪中帶點苦澀的笑容。
“你要救的,是個女人吧。”
鸞鳳的話,語氣中透露着一股酸溜溜的味道,就好像是某人打翻了醋罈子,酸意蔓延。
面對這樣的問題,林修沒有作答,因爲他知道,這個時候保持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其實,如果是非常熟悉林修的人,就不會這麼問,因爲,能夠讓林修這麼瘋狂去做一件事情的,無疑就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他身邊親近的人。
而到目前爲止,林修親近的人除了早已消失的林氏家族親人外,就是幾個讓他心有牽掛的女人,至於男人倒還真沒有,若說有也就是他那個只有一面之緣的師父。
一日爲師,終身爲父,牧老給了他未來的希望,這份恩情他始終銘記於心。
“看樣子的確是個女人,她倒是挺幸福的,能夠有你這麼一個爲其拼命的男人。”
若說之前只是打翻醋罈子的話,那麼現在絕對就是喝醋喝多了,那股毫不掩飾的醋味,連林修那麼大條的人都能清楚察覺到。
而且,在酸味之外,還有一股自嘲的意味。
端起桌上的茶,林修在嘴邊抿了一口,想着以此來避開對方另有它意的眼神。
他能感覺出來,對方對他是有好感的,雖然他覺得自己很帥,但卻沒有覺得本身有讓女人看一眼就能愛上的潛質,現在的他只不過是一個沒有絲毫背景底層人,充其量就是比別人努力一點而已。
他不知道鸞鳳對他的這種好感是什麼時候產生的,可他知道,他不能也不會與這個女人發生什麼,其他女人調戲便調戲了,摸了就摸了,得過且過,但這個女人說什麼也是不能碰,不能有交集的。
因爲,她是丹宗的人!
林修在心裡給了自己這樣一個理由。
但實際上他並不知道,鸞鳳之所以對他有好感或者說除了師生外的其他感情,只是因爲那段童年記憶那樁早已被淡忘的娃娃親。
“好了,看你這副坐不住的樣子,有喜歡的女孩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幹嘛要遮遮掩掩的。”
鸞鳳很不在意的笑着,與林修調侃道,就好像之前的有些醋意的人,並不是她一樣。
“她爲了我,犧牲了許多,我做的與她比起來,微不足道。”
林修嘴角噙起了一抹微笑,腦海中浮現出了那個敢愛敢恨的女子。
那個不在乎他的身份,燃燒盡自己的火焰,無怨無悔追尋他的女子,此時回憶起來,心中依舊是動容。
都說,感動不是愛,但對於這個女子,他卻是因爲感動纔會愛上,可一旦愛上便愛的深沉,愛的刻骨銘心,以至於那日冰冷的眼神落到身上時,心竟是錐刺般的疼痛。
對面的鸞鳳,望着以往這個沉默少語的孤寂少年,露出如此深情的一面,情緒也受到了感染。
她似乎能夠想象到,能夠進入孤寂少年心中的女子,對愛堅定執着的樣子。
“林修,你記得我之前與你說過的四院對抗賽嗎?”鸞鳳突然開口,打破了這份情緒。
“十天後的那個?”不知鸞鳳爲什麼這麼問,林修帶着疑惑的答道。
看着林修疑惑的樣子,鸞鳳卻笑了,她玉手拾起桌子上的黑框眼鏡,將其重新戴上,嘴中卻是很隨意的道:“你下去準備準備吧,我想你要的消息在四院對抗賽上,會得到的。”
聞言,林修眉頭卻忍不住皺了皺,如此含糊其辭的答覆,可不是他想要的。
於是,他便再次開口,準備仔細詢問一番。
可鸞鳳卻擺手制止了他,端起早已散去熱度的清茶,鸞鳳紅脣輕輕抿了一下。
美眸再次望向林修,多了份認真之色,“你應該相信我。”
皺眉的林修,盯着少有如此認真之色的鸞鳳,藏在喉嚨裡的話也只能是嚥到了肚子裡。
眼下不是他相不相信的問題,是他不得不相信,不然人家不理你,你啥都得不到。
“好吧,我相信你,鸞老師。”
林修不再繼續糾纏,打了個招呼就離開了。
而屋子裡的鸞鳳,聽着對方最後話語中的老師二字,臉上卻露出一抹苦澀。
“看來你還在恨他。”
望着窗外,漸行漸遠的身影,鸞鳳喃語道
......
離開了鸞鳳居住之處,林修獨自行走在武靈學院的小道上,腦袋中卻還在回想着之前鸞鳳說過的話語。
對方說,他想要的消息能在四院對抗賽上得到,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說四院對抗賽上,會有碧幽宗的人出現?
想到了這個可能,林修心裡居然對十日之後的四院對抗賽,有了許多的期待,只要一想到能夠找尋到碧幽宗的下落,喚醒聖月,他心中就一陣激動,但他也知道,就算是能夠找到碧幽宗的人,對方也不一定會給他有用的信息,就算找尋到碧幽宗的位置,想拿到寶靈鑑也是很難的。
但這都沒關係,因爲他足夠堅定,就像聖月當初愛自己時的那般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