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條鐵錚錚漢子!可惜娶了個敗壞家門的女人。”葉無缺嘆息,對張海山愈加同情了。
“散了,都散了吧,你們幾個把他送去最近的診所包紮,其他人都給我繼續幹活!”李大屯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張海山,冷漠的說道。
不等其他人開口,葉無缺先怒了:“李大屯你他媽還是不是人?海山哥都傷成這樣了,小診所能治好?你是想他死麼?”
“工頭,海山確實傷得不輕,小診所根本接不下來,還是送大醫院比較好。”電焊工張師傅也開口了。
“是啊,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啊,可不能馬虎啊。”
衆人也是滿腔怒火。
“送醫院?好,現在馬上送醫院,不過醫藥費算誰的?你,你,還是你?踏馬的,老子掏錢送小診所已經夠仗義了!”李大屯冷冷的環視衆人,哼道:“要麼你們掏錢上醫院,要麼現在去小診所,別在這耽誤事兒!”
葉無缺一聽,火氣騰的就上來了,這****的把錢都藏春花那了,如今卻見死不救,甚至巴不得張海山早點死,簡直豬狗不如。
葉無缺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一把揪住李大屯的衣領,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道:“今天你要是不把海山哥送醫院,看我不把你和春花那點破事抖出來!”
“你你……”李大屯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愣了半響才冷聲道:“你小子最好別多管閒事,不然老子有一百種方法弄死你!”
葉無缺怡然不懼,反而冷笑道:“弄死我?如果讓大夥知道你私吞他們的錢,看誰先弄死誰!”
“你——!”聞言,李大屯身子顫了顫,顯然也知道這事曝光出去的後果,“好,很好,小子,你有種,這事我算是記下了!”
“走!把張海山送醫院去!”
面對被衆人生撕的下場,李大屯服軟了,不過心裡卻充滿怨毒,等到事情結束,他一定要好好報復葉無缺,不然被人抓住小辮子,一輩子都不得安寧。
救護車很快來了,葉無缺幫忙將張海山擡上車送走,轉身看到李大屯陰沉沉的盯着自己,心中頓生警惕,這吳八孫子被自己擺了一道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不過他無所畏懼,大丈夫有所謂有所不爲,雖然他只是一個鄉下小農民,卻懂得是非黑白,雖然着急籌錢替父親治病,但若因此昧着自己的良心,葉無缺自問做不到。
“這工地看樣子是沒辦法待下去了。”葉無缺嘆了口氣,卻沒有半點可惜,工作沒了再找便是,但張海山的命只有一條,無論如何,他不能眼睜睜看着張海山死。
況且自己手裡握着李大屯的把柄,量他也不敢真對自己怎麼樣。
接下來幾天,葉無缺都是小心翼翼,以李大屯的爲人,自己抓住了他那麼大把柄,他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但本以爲李大屯很快會報復,但連續一個星期都很平靜,甚至工地中很少出現李大屯的身影。
葉無缺並不認爲李大屯是轉性了,不管是什麼原因,他都不會掉以輕心。
週六晚上,葉無缺洗完澡躺在牀上迷迷糊糊正準備睡着,牀邊的手機忽然響了。
拿起一看,是個陌生號碼。
眯着眼睛按下接聽鍵,電話那頭卻是傳一個女人柔軟的聲音,“喂,小葉,你睡了嗎?能不能來醫院一趟?我有重要的事情找你商量。”
居然是張海山的老婆,柳春花打來的電話。
葉無缺腦子裡不禁浮現出那天在李大屯宿舍裡看到的一幕,但是看了看牆上掛鐘,已經十一點多,便回道:“嫂子,現在已經很晚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
春花卻是急了,連忙說道:“這件事情很急,小葉兄弟,你趕快過來一趟吧,明天就來不及了……”
葉無缺心中隱隱有些警惕,春花畢竟是和李大屯搞到了一起,對方這麼晚找他只怕有什麼事,但是想到海山受傷住院,春花一個人照顧也挺不容易,同鄉之間互相幫忙也是應該。
他隨即點頭:“好,那你等我一下,我馬上過來。”
深夜已經沒有了公交車,葉無缺只要下了回血本,打了一輛出租車趕到醫院。
下了車就看到春花站在醫院門口,似乎專程等他,看到葉無缺,春花笑着迎了上去,“小葉兄弟,你來了……”
“春花嫂子,到底什麼事這麼着急?”葉無缺問道。
“這裡說話不方便,小葉你跟我來,我們換個地方說。”不等葉無缺回答,春花當先走出了醫院,葉無缺皺了皺眉頭,只好跟了上去。
“嫂子,你不在醫院照顧海山哥,來這裡做什麼?”
看到春花帶着自己來到一家賓館外,葉無缺心裡詫異。
“你海山哥就在裡面。”春花笑着走了進去,同時向葉無缺招手道:“小葉你快來,我有要緊的事與你說。”
海山在賓館裡?難道是醫生讓出院了嗎?
只見春花拿着房卡打開了一間房。
“嫂子怎麼不開燈?海山哥睡了嗎?”看到屋裡黑漆漆一片,葉無缺心裡有些警惕,卻在這時,春花忽然反手關上了門,從後面抱住他的腰,柔軟的身子貼了上來。
感受到抵在背後的柔軟,葉無缺一呆,而這時,春花在他身上展開了劇烈的攻勢,那雙柔若無骨的纖手一路往下,直搗黃雪,擒住那統御江山的領地,溫柔撫摸起來。
“小葉兄弟,想不到你的本錢還挺雄厚的呢。”耳邊吹來一陣溫熱的香氣,葉無缺體內的邪火,就要爆發而出。
葉無缺艱難的守着理智,不斷掙扎道:“嫂子別這樣,你快放開我,海山哥他……”
只是不知道是春花太過如狼似虎,還是他自己根本不想用力,竟無法掙脫出春花的束縛。而這時就聽她咯咯笑道:“兄弟,你是真不明白還是假裝不知道?海山根本不在這裡,嫂子是騙你的,嫂子今晚約你出來,就是要把身子給你……”
春花吐氣如蘭,不等葉無缺反應過來,一張小嘴已經印在了他的胸膛,那柔軟與溫熱一點一點的融化葉無缺的心理防線,僅存的一絲理智將要被那慾望邪火焚燒殆盡。
砰砰砰!
就在這時,房外突然響起一陣緊促的叩門聲,道道低沉的大喝如鐘鼓傳來:“警察查房!開門!”
葉無缺何曾見過這陣仗,登時驚得是一身冷汗,眼下這幅情景讓警察看到,他就是黃泥巴掉進褲襠裡,不屎也是屎了。
驚嚇之間,葉無缺猛烈掙扎,就要甩開春花。
然而,這時卻忽然見她脫掉自己的上衣,嘶聲大喊道:“來人啊,救命……有人非禮啊……”
“你陷害我!”葉無缺腦袋一懵,這一幕就算傻子也看明白了,春花是聯合了李大屯那狗孃養的擺好陷阱引誘自己往裡跳呢。
春花卻是不理,抱着她繼續大喊救命。
葉無缺滿心慌亂,老爸還等着自己掙錢治病,可不能讓警察當成流氓給抓了。
情急之下,他猛烈一掙,春花抵不過他的大力,直接栽了跟頭。
葉無缺想不想,快步衝到窗臺,猛地跳了下去。
也在此時,房門被撞開,李大屯帶着幾個民警進來,卻只看到春花一人。
“葉無缺人呢?!”
“跑了。”春花咂了砸嘴,指着窗戶,臉上滿是不可思議。
那可是二層樓高啊,葉無缺也還真敢跳下去。
李大屯一聽頓時跳起來了,衝着春花惱怒道:“混蛋娘們兒,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爲了設這個局,李大屯沒少花錢,好不容易在派出所搞了點兒關係,本想給葉無缺來個人贓並獲,沒想到竟讓他給跑了。
李大屯趕緊跑到窗口,興許還能抓着葉無缺,可往下一看,哪裡還有半點人影。
李大屯不會知道,在窗臺旁有一株白樺樹,葉無缺從樓上驚慌跳下,並非直接落地,而是躍到樹上。
從小在鄉下長大,葉無缺五歲就學會爬樹,三米多高的白樺樹對他來說不算什麼,眨眼間就沿着樹幹爬下去,此時早已跑到城中街道。
害怕被警察抓去蹲號子,葉無缺半刻也不敢停留,沿着街角撒丫子就跑,一直到郊區樹林才停下來扶着大樹喘氣。
“草他孃的!千算萬算不如被人暗算!”
葉無缺滿心屈辱,早就直到李大屯一定會找機會對付他,所以這幾天格外小心,沒想到還是着了道。
“李大屯!柳春花!遲早有一天老子要讓你們後悔!”葉無缺恨恨咬牙,一拳砸到樹幹上,這個仇,必須要報,惹急了自己,索性就把這對狗男女的醜事捅出去。
“喀嚓。”
樹幹應聲而裂。
葉無缺微吃一驚,自己什麼時候有了這麼大力氣?這麼一株三人合抱的大樹都能打爆?
“嗖。”
正驚奇間,突然眼前閃過一道金光,一隻通體金黃的小蜜蜂從樹幹的裂口處躥了出來,飛向葉無缺的右手心,狠狠地蟄了一下。
“啊!”
葉無缺吃痛,連忙收手,這時卻見那金黃色的小蜜蜂雙翼一震,猛地鑽入他的手心之中,頓時,他整隻右手竟腫的像牛蹄,痛得他兩眼一黑,直接昏了過去。
不知昏迷了多久,葉無缺恍惚做了一個夢,一個白衣飄飄的古代美女操縱着龐大的蜂羣,無數蜜蜂變化祥雲,瞬息飛渡千百里之外。更讓葉無缺震驚的是,那蜂羣在白衣美女的操縱下,或組成武器摧毀羣山萬壑,或幻化紗衣穿在身上,甚至能御使蜂羣進行追蹤堵截,趨吉避凶。
最後,只見白衣美女纖手一揮,羣蜂散去,只剩下一隻通體金黃的小蜜蜂緩緩飛回,鑽入她的手心消失不見。